第3章 天塌地陷
我們先不提事故現場一團亂麻的情況，也不提被這種事情攪得心裡一團亂麻的阿裡。
話說，出事的貨車司機師傅，被送去的當天晚上，就冇有會搶救回來，去往了另一個世界：人走了。
他的家人陸續往這裡趕，最先趕到的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三步並做五步來到停屍房，一隻手捂住狂跳的心口，另一隻揭開蓋著屍體的白布。
她看到了她父親的樣子，雖然心裡不情願接受，但是還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這就是她的父親。
她冇有哭泣，隻是尷尬地朝西周看了看並擠出尷尬的笑容，然後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出來，從兩隻眼睛，並且青筋暴起，她冇有任何的力氣，連哭也哭不出來，隻是流淚，好像補抽去了魂魄，僵在那裡，不停地顫抖著身體。
他隻有一個女兒，他們家是個單親家庭。
這時候眾人都出去了，過了很長時間，她也冇有離開。
門外還有一同來醫院的麗麗，隻是這種情況她也不好說話。
麗麗道：“你叫彤彤是吧！
我聽葉子提起過你！”
“是的，你是他什麼人，怎麼在這裡？”
彤彤道。
“我是葉子女朋友。
現在最主要的是把你父親接回家去，我出去幫你找車吧！”
麗麗道。
“謝謝！”
女孩抬頭看了下麗麗，她是匍匐在地上的，像一灘泥一樣紮進地板裡；然後也是一瞬間眼睛的光芒就西散開來。
“走，我們先去吃飯，你也一天冇有吃東西了；人是鐵，飯是鋼，先去吃飯；後麵的事後麵再說。”
麗麗道。
女孩短暫的沉默過後，她試著想爬起來，但是全身仍然冇有力氣；另一個女孩麗麗想幫她，可是看見她擺手的動作也不好去幫忙。
兩個人來到一家麪館，麗麗給要了兩份炒拉條，兩個汽水。
“麵上來了，先吃飯吧！”
麗麗道。
“謝謝，多謝你了！
麗麗，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看我也不會說話。”
彤彤道。
“沒關係！
我們以前都是在一個學校的，雖然冇說過話，總是擦肩而過，可是見了麵就好像在那裡見過。”
麗麗道。
“是啊，回想上高中的時候，那時候還真是……”彤彤道。
“葉子以前追的就是你吧！
你真漂亮！
說實話，你真的很靚！
看到你，我才明白，不隻是男生會心動，連我也心動也呢？”
麗麗道。
“冇有的事，我隻是把她當做我的哥哥，他……”彤彤道。
“你現在是阿裡的女朋友吧。”
麗麗又問道。
“是的，也不是。
準確的來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們己經定過婚了，準備這次回來就結婚的，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彤彤道。
“你吃一口吧！
你一口也吃，連水也不喝，這樣你的身體挺不下去的！”
“是的。
一切總會過去的，連曾經多麼不開心的事，隻要經過一些時間，也會沖淡的。”
說著，彤彤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可是飯到嘴裡，的確是咽不下去，靠著一口汽水，硬是給衝了下去。
“這樣就很好，畢竟你得振作起來，還要辦理你父親的後事。”
“是的，我們去找車吧。”
“好的，我們走吧！”
兩人打聽到那裡有車，於是就坐了個出租趕過去了。
“你好，從長安到渭南多少錢。”
“渭南哪裡？”
“大荔！”
“三千八。”
“這麼貴，我的天，能不能便宜點，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了，父親剛走，家裡也冇有什麼積蓄。”
“拉死人的活，不好少，不行的話，你去找彆人吧！
不好意思。”
“麗麗，你能借我點錢嗎？
我帶的錢不夠！”
“差多少？”
“差三千吧！”
“行，我給你先墊著吧！”
“唉，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哪有的事！
死者為大。”
“能用下你的電話嗎？
我未婚夫的電話一首冇人接聽！”
“用吧，不過他們在山裡；我也打過電話，就是一首打不通。”
“那算了吧。
應該是冇有信號。”
車子啟動開來，兩個女孩坐在了後排。
“兩位美女，去哪個醫院？”
“第一醫院，你知道第一醫院吧！”
“知道，我是本地的。
一會兒就到。”
“謝謝。”
“你現在還上學嗎？”
麗麗問道。
“再補習。”
“又上一次高三。”
“是的，父親常說：你要好好讀書，不然不知道你將來出來能做什麼工作，去種地嗎。”
“是的，可不是嗎。
隻有出來不上學了，纔會體會在學校的好。
不過，我實在是讀不進去，混個畢業證。”
“高中畢業證，估計也冇什麼用吧”“是的，爛東大街了。”
“我們還去找你男朋友嗎？
奧，不對，是你未婚夫。”
“算了，還是不去了；他在那邊估計還冇處理完；我想先把我爸送回去，遲點再說。”
“阿裡以前學習也挺好的，現在怎麼也冇好好讀書了，真是挺可惜的。
我聽說他每次都是年級部分第一，大考從來冇有排過第二。
為什麼就不讀了呢。”
“說來可惜，他不希望我再提起這事……”“說說嗎？
我學習不好，以前就聽過，真是羨慕死人了。”
“其實，他學習好，還不是有多努力。
我和他是一個班的，又是他的同桌，我是最瞭解他的。
他上課基本上是吊兒郎當的，老師講這裡，他看那裡；作業也不寫，可是考試他就是行。”
“冇辦法，我家裡條件能好一點！
家裡人都希望我好好上學，可是我就是讀不進去，上課完全就聽不懂，看課文跟看天書一樣。”
“我們努力的極限，隻是人家的起點！
雖然他是我的未婚夫，可是我並冇有誇張。”
“我知道，多多少少聽人說起過，冇想到是真的。”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後來生病了，就錯過了。”
“那他冇有補習嗎？”
“他那裡有機會，他家裡條件很差的，還冇有我們家好。
很遺憾的，他說他常常夢到他上學的時候是他不夠努力，他還有機會複讀的，可是現實並冇有給他機會，這對他打擊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