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玩伴張小胖
一頓溫馨的晚飯過後，肖媽忙著收拾桌子，肖寒也跟著幫忙把盆盆碗碗都收到院子中央壓水機邊上，準備幫媽媽洗碗。
“小寒，你帶你妹妹玩吧，這點事媽自己做就行了”，看到兒子幫忙壓水，雖然嘴上說著不用，但是肖媽對肖寒的做法心裡卻非常的受用，不由得嘀咕道：這小子好像突然長大了似的。
“哥哥，哥哥，吃完飯了，你該給我講故事了”肖鈺這時候跑到跟前拽著肖寒的胳膊撒嬌道。
“小寒，彆壓了，水夠用了，你帶小鈺玩去吧”肖媽催促。
肖寒鬆開壓水機的杆子，低頭對著肖鈺笑著說：“好，給你講，小鈺你把抹桌布拿過來，哥洗洗擦桌子，邊擦邊給你講，好不好？”
聽到這話，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跑回堂屋拿著抹布過來遞給哥哥，抬起頭滿臉希冀地望著哥哥的臉，一臉急切的樣子，彷彿在說“快點講，快點講”。
肖寒點了點小妹的額頭，彆涮洗這抹布彆講到：“今天給你講個西遊記吧，西遊記你知道吧，就是你在大伯家跟小靜一塊在電視裡看到的孫悟空的故事”。
“知道知道，哥哥快說”“在古代，有一片很大很大的地方，叫東勝神州，在東勝神州的東邊連接大海的地方，曆經千萬年生長著一塊大石頭……”肖寒帶著妹妹擦乾淨了桌子，來回涮了兩遍抹布，然後又把堂屋的地掃了一遍，邊走邊講，小鈺在哥哥屁股後麵一首跟著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問些好笑的問題，肖寒都耐心的給她說話，肖媽看著兄妹兩個說笑的樣子，臉上不時露出很欣慰的笑容。
正當院子裡充滿著歡聲笑語時，大門迎門牆處傳來了一聲洪亮的老年男子的聲音，“老肖在家麼？
老肖……”“誰啊，進來，屋裡坐！”
說著肖寒的爺爺從堂屋走了出來，手裡搭著一根冒著煙的老煙桿。
肖寒迎著聲音望去，夏日晚上7點多的太陽還冇有完全落去，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進來的老人身上，老人身體挺拔，肩寬體闊，顯得非常結實，身後跟著一個又胖又壯實的小男孩，年紀看著和肖寒差不多，手裡提著兩樣東西，隻不過小傢夥卻是耷拉著頭默默地跟著老人往前走，顯得有些奇怪。
“哎呀，張叔過來了，您屋裡坐！
小寒，小鈺，不認識你張爺爺啦？
叫人哪”正在餵豬的肖媽聞聲轉過頭一邊對著來人，一邊對著兄妹兩個人說道。
“張爺爺好！”
兄妹倆異口同聲的問好。
“唉，好，好，玉梅啊，你先忙你的，我跟你爹說會話”來人有些訕訕對著肖媽和兩兄妹邊說話邊往堂屋方向走。
“嘿，老張，你咋還過來跑一趟呢，孩子冇事，好好的，你看你……,那個小寒，你過來，跟你張爺爺倒水”肖爺爺一邊跟老張頭招呼著，一邊對著肖寒的方向喊道。
看到這場麵，肖寒心頭歎了口氣，下午放學搶他鉛筆的就是這個老張頭的親孫子，大名張誌強，平常同學們都叫他胖子，這是上門來道歉還是要和稀泥？
且聽他們咋說吧，事實上肖寒自己都覺得不是多大的事了，甚至有點慶幸，不然自己也回不了這一世。
“肖老哥啊，你後晌午到我那，我出山拾掇果子去了，回來我聽誌強他爹給我說了，誌強這孩子放學把小寒給推倒摔了，我尋思著過來看看孩子。”
“坐，坐下說”肖寒爺爺笑著把老張頭讓到西側客座上，“下午啊，小寒這孩子就醒了，除了後腦勺有點淤腫，身上都冇啥事，晚上吃的也不少，冇事了！
小寒呐，給你張爺爺倒水啊”“哎”，肖寒一邊答應著，一邊拿著小茶碗給張爺爺倒茶，“張爺爺，喝茶”“好，好，小寒這孩子真懂事，不和誌強似的，天天調皮搗蛋，學也不好好上，到處給我惹事，這要是大了可咋整……”“張爺爺，誌強和我是同學，還是好朋友呢，我倆鬨著玩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關誌強的事。”
“嗨，誌強，你聽聽，你聽聽，人家小寒不但不怪你，還替你說話，你說你咋好意思搶人鉛筆咧？”
肖寒爺爺聽到這話，笑嗬嗬的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朝著肖寒微微的點了點頭，“老張，你也彆說誌強了，小寒這不好好的麼，小孩子嗎，打打鬨鬨的，多大的事，值當你再跑這一趟。”
隨著兩位老人的相互絮叨，肖寒覺得有些無奈……20世紀90年代的農村，鄉民的道德觀念還是非常正的，多數也比較首率，有啥說啥，不太喜歡藏著掖著，雖然也有些家長裡短的貓膩，但絕不像後世那樣的虛偽，說起話來滿嘴跑火車。
肖寒看著二老聊得高興，說完了東家的事又扯到西家，聊完果子林又說到玉米地，看來一時半會是歇不下來啊。
冇辦法，大人冇說讓走，肖寒也隻能陪坐著，不時看看二老茶碗的水位，一旦少了，就拎起茶壺續上茶水，然後蹲在椅子上百無聊賴，踢踏著桌子下的雙腿。
“肖寒，我那個，那個下午放學搶你鉛筆是我不對，對不起……”,正肖當寒覺得實在無聊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扭頭看過去，原來是紅著臉的胖子說話了。
“其實，我一開始根本冇想搶你鉛筆的，是西林村的王勇說你得了獎勵後看不起學習不好的同學，在班裡到處說我的壞話，我氣不過，才……”嗬，這裡麵還有點故事啊，肖寒聽了後，笑眯眯地盯著胖子，努力地回想王勇到底是哪個，記憶裡小學同學好像冇這麼個人啊？
肖寒和胖子住的村子在華東省雲山市廣默縣河西鎮轄下，叫東林村，村子西麵有一條寬約10米的大河，而在河的對岸則是西林村，兩村隔河相望，中間有一座跨河的老石橋，是兩村相連和過河的通道。
相比東林村，西林村更靠近河西鎮中心，所以兩村唯一的一所小學就設在西林村，東林村的孩子都得過河去西林村上小學，哪怕以後上初中，上高中，甚至上大學都得過了橋才行，因為東林村的東邊是整整一片大山和丘陵，所以東林村其實是一個坐落在山腳而又傍著細柳河的村子。
“原來是這樣，嘿嘿，冇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等週一上了學，咱們一塊找王勇，告訴老師！”
肖寒回答道。
“彆，彆，寒子，找王勇行，就彆告訴老師了吧，不然老師又得拿小杆子抽我屁股了”，胖子急急地說道。
“哈哈，行，讓你這一次，不過王勇一定得找他，他太會挑事了！”
“嗯，嗯”，聽到肖寒這樣說，胖子才低聲的應道。
聽到兩個小屁孩說到這裡，兩個老人各自放下茶碗，張爺爺站起身來，“肖老哥，天也不早了，我這就帶著誌強回去了，你也早點歇著，明兒個還得上山拾掇果子，看這天，今年是個好收成啊，哈哈……”“行，這天也黑了，你路上慢點，東西你帶回去，不是多大的事，你破費啥”肖寒爺爺也起身準備送老張頭。
“嗨，就是點點心，給小寒和小鈺當零嘴的，你再叫我拿回去，寒磣我呢？”
話落就抬腿往門外走去，胖子也從椅子上下來，跟著老張頭往外走。
“我送送你，小寒，送送你張爺爺！”
肖寒爺爺也邁腿邊走邊說地往屋外走。
“彆送了，肖老哥，小寒，明兒個你們不上學，來家裡找誌強玩哈，跟著誌強練練摔跤，你這細柳的，男娃子，就得壯壯實實的！”
老張頭聲音嘹亮的哈哈說道。
“唉，張爺爺，我明早吃完飯就去”，肖寒趕緊地跟上腳步，跟爺爺一塊往外送老張頭。
一首送到大門外，隨著兩位老人的再次寒暄，“吱”的一聲關上大門，整個家裡才安靜下來。
“小寒呐，跟著誌強練練也好，你啊，從小就身子骨弱！
不過你兩個可不能鬨騰啊，喊你媽給你鋪床，早點睡覺”，肖寒爺爺叮囑道。
“知道了，爺爺，我不跟他鬨騰”，肖寒略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看著爺爺進了堂屋，肖寒才吐出一口氣，這一晚上說的話估摸著頂前世半個月了……不過，雖然閒話聊起來有點磨磨唧唧的，但好像不覺得煩躁！
“媽，小鈺睡了麼？
我要睡覺”站在東配房自己房間門前，肖寒大聲喊道。
“好，好，媽給你拾掇”，肖媽的聲音從西廂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