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他死皮賴臉
在醫院住了兩天後,聞笙出院,買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江州。
傅硯臨這跟屁蟲,自然是一起的。
這人嘴巴毒是真的,但男子氣概也是真的,全程冇讓聞笙出一點力氣,行李包和電腦包,統統他包攬了,還騰出一隻手來牽著聞笙走,生怕她迷失在雙流機場的人潮裡。
過了安檢候機時,韓舟來了個電話,約聞笙見麵。
聞笙心底的失望已經無波無瀾,她維持了禮貌說自己已經在機場,即將回江州。
事發幾天,韓舟纔來電話說見麵,誠意可見一斑。吃飯的由頭,更是毫無誠意。
韓舟在電話裡沉默了很久,方纔說了句對不起,陳旭太過莽撞,請聞笙原諒。
聞笙隻淡淡一笑說,韓總,沒關係,那晚上吃虧的人不是我。
韓舟愣了愣,問聞笙,“聞小姐,我很遺憾……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生分了?”
聞笙被他這一句逗笑了。
韓舟這麼說話,其實挺幼稚的。
他這樣說,到底是愧疚拿聞笙當槍使,還是愧疚陳旭找聞笙的茬他藏匿躲避置若罔聞?
聞笙做人做事向來奉行與人為善的原則,即便是看透了當下韓舟的麵孔,她也是耐著性子淡淡然給韓舟台階下,“當然冇有,韓總,等你來江州,我再帶你去望江門吃小龍蝦。”
不過是溫聲細語間把從前稱呼的“老韓”改為“韓總”。
但凡有點腦子,都能知道聞笙態度已然冷漠,今後隻有公事公辦。
韓舟不再多言,生硬地客套了幾句,掐斷了電話。
飛機竄入高空,透過機艙,聞笙看著窗外的雲海翻騰,變幻莫測。
她心裡忽然釋然了。
人有失望,是因為她懷著不該有的希望。
她和韓舟本來就是合作基礎上延伸的關係,談什麼純粹的友誼呢。
沈觀南說的冇錯,她太純粹了。
在彆人眼裡看來,聞笙這人又高冷又驕傲,又生了一張令人嫉妒的麵孔,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她偏生得智商168,一路跳級考進燕大,無論是在紅圈所搬磚做企業併購律師還是半途轉身風投當金融民工,她都很好的詮釋了“能力”兩個字。
她用實際成果甩了無數人十條街叫人嫉妒得麵目扭曲,卻一臉雲淡風輕覺得冇什麼了不起,這不是常規操作麼?正常人稍微努努力就能達到的水準好不啦?
這樣的人,特彆招人恨吧?咬牙啟齒的那種。
但祝清嘉最清楚,聞笙聰明的腦瓜子除了讀書和工作,一無是處。
高智商、低情商要選光輝代表的話,聞笙必須有最高票。
有些綠茶婊為了裝高級便時常表演雲淡風輕與世無爭,可聞笙卻是……實實在在的不爭不搶。
因為她根本冇興趣搞七搞八。
平平無奇的超級無敵大直女。
她覺得,人與人之間麼緣分很重要,契合了緣分那就是朋友。
譬如韓舟。
哪怕當初倆人是財大氣粗的金主爸爸和跪求臨幸的窮苦創業者的關係。那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聞笙正兒八經把韓舟當成了朋友。
所以才失望吧。
要說她婊,也是那張臉惹的禍。
腦子好使的人有幾個是長得美若天仙的?還是劉亦菲站邊上都得含恨而死的類型。
祝清嘉一度特彆理解孟偉的“小肚雞腸”,她曾說,要不是聞笙是她打小的鐵子,她也想半夜三更搞一把美工刀把聞笙的小鵝蛋臉劃得醜不拉幾,再把她腦袋砸個坑。
孟偉能忍她天天在自己麵前晃盪、活生生羞辱自己無數次動刀或開發或維護的臉蛋,還冇殺了她真是自控力特彆強大、特彆令人尊敬。
所以,彆人隻是嫉妒聞笙,或者背後給她穿穿小鞋,聞笙得心懷感恩纔對。
人的確很難接受和承認比自己優秀的存在。
此時此刻,聞笙有些想念祝清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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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臨死皮賴臉跟著聞笙回家。
下車後,他打了輛車,直接報了聞笙家的地址,美名其曰行李太多聞笙拿不動。
聞笙哪裡敢吭聲,便隨他去了。
到家後,傅硯臨燒了水給她喝。
聞笙的確是有點渴了,一口氣喝了整杯水,傅硯臨收走杯子,又倒了一杯。
這回他冇有遞給聞笙,而是非常自然而然地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一飲而儘。
男人清晰的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滾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聞笙著急開口,“喂……”
傅硯臨喝完水,擱下杯子看她,“怎麼了?”
“那是我喝過的。”
“有問題?”
“你不能洗一洗再用嗎,或者,換一個呀。”
“麻煩。”傅硯臨嫌棄地撇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自顧自忙起來。
聞笙看著放在托盤裡的杯子,有點小尷尬。兩人共用一個杯子喝水,多少有些曖昧。這是很親密的行為。即便她和江嶼闊在一起一年多,也從冇跟他用過一杯杯子。
傅硯臨先是處理了冰箱裡蔫兒掉的蔬菜水果、過期的鮮奶和不再新鮮的雞蛋,統統扔進垃圾桶。
那些還是他上次摔門而去那晚買來的。
聞笙一點兒冇碰。
傅硯臨拎著垃圾袋出來,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壯碩的胳膊和腕上低調卻矜貴的手錶,眸色沉沉地凝著聞笙,“你怎麼活下來的?”
聞笙抱著水杯,心知他的數落是什麼意思,轉過身去嘟噥道,“現在外賣很方便的。”
傅硯臨懟她,“天天吃些垃圾食品,難怪你智商不如從前。”
聞笙不服,“誰說的?我現在也很聰明的!”
傅硯臨一團氣在胸腔,他特彆想打開聞笙腦袋看看裡頭裝的什麼豆腐渣?
把垃圾丟在門口後,傅硯臨問,“去不去超市?”
聞笙問,“去做什麼?”
傅硯臨挑眉:人是鐵飯是鋼,我冇功夫陪你修仙。
聞笙:誰讓你嫌棄飛機餐難吃?四川航空的食物飽受好評,唯獨你不屑一顧。挑剔鬼。
為的就是四川航空的紅糖發糕和辣椒醬,聞笙特地選的航班,誰曉得傅硯臨上了飛機就喝水,餐盒看都不看一眼,特彆的高貴冷豔。
這會兒餓了不是該的麼?
傅硯臨催促:要我扛你下樓?
聞笙立馬站起身來:我自己走。
她又不是大米,需要被扛麼?
他還真是喜歡一言不合就扛人,上輩子在碼頭當搬運工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