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算

昨個兒下了一整夜的雨，次日是個好天氣，陽光大好，溫暖明媚。

魏瓔婉麻木的洗著堆成小山的衣服。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魏瓔婉！”

管事姑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魏瓔婉連忙放下手裡的衣服，手在衣襬上擦乾，小跑著過去。

她問：“怎麼了姑姑？”

管事姑姑不滿的質問，“你這衣服怎麼洗的？

為什麼還有油漬？”

並將手裡的衣服扔到魏瓔婉麵前。

魏瓔婉撿起衣服，“怎麼可能，每件衣裳我都有檢查過！”

耳邊響起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聽這意思，是咱家冤枉你了不成？”

魏瓔婉抬起頭，她認得對方身上的衣服，這是在禦前伺候的太監，她可不敢得罪，連忙賠笑道：“公公言重了，是奴婢粗心大意，求公公寬恕瓔婉！”

太監‘哼’了一聲，剛要發作。

餘光瞧見和他一個輩分的太監進忠，大步走來，急道：“進德，快跟我回去。”

進德心裡不由也跟著著急起來，一時間顧不上魏瓔婉。

“發生什麼了？”

“我們邊走邊說，你是不知道……”倆人說著並肩離開，在跨出門檻前，進忠回過頭，遠遠地看了魏瓔婉一眼。

大抵他與魏瓔婉是有緣。

刹那間，倆人的目光對上。

魏瓔婉連忙低著頭，不敢再看。

她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上輩子自己欠對方良多，這輩子對方討債來了。

進忠轉過身，繼續與進德交談，“師傅今個兒吃了悶虧，心裡積著火不曉得往哪發呢，待會你當差的時候放機靈點，彆粗心惹了他。”

他口中的師傅是王欽。

“誰乾的？”

進德來了精神，他們的師傅可是總管大太監，誰敢下這黑手？

進忠笑了笑，不答反問：“師傅下去了，誰能上去？”

“你是說李……”進德心中大驚，“他怎麼敢？”

進忠沉默不語。

這次王欽被他提醒躲過去了，如懿肯定還有彆的招兒。

什麼招兒。

進忠不管，他隻在意太監與宮女的對食，不能因為這些破事被禁了。

他心裡可還惦記著把令主兒呢。

上一世，他親手把人送到了皇帝身邊遭了大罪，這一世他不走老路了，他就想把魏瓔婉圈在自己身邊，誰也不給，瓔婉隻能是他的。

這禦前伺候的，哪個不是人精？

進德一屋子走下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下了班，他首奔進忠的屋子去。

王欽雖然容不得底下的太監冒頭，但諸事多而繁瑣，他自個一個人也管不過來，有些事還是分給了手下的小太監去做。

進德和進忠都是同一期進宮的太監，倆人也曾互相照應過一陣子。

比如，互相坑害，倆人都壓著對方，誰也出不了頭。

他們的師傅王欽看了也放心，不會去為難他們。

“進忠，咱不是早說好了嗎？

王欽這事兒，咱誰都彆管，你怎麼跟著瞎摻和了？”

進德勾著頭去看，宣紙上寫著倆個蒼勁有力的字：瓔婉“原來是看上了一個小宮女啊，我還在納悶，您進忠公公怎麼想起來做好事了。”

進德往後一躺，背靠在後麵的牆，他舒服的輕歎一聲，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你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