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來真的啊
風雲變幻，鏡頭拉近。
頂著“薑晞”的水墨小人正站在一片水窪遍地的原野上。
“嗚嗚......”“無所居！”
“無所食！”
“天憫我？”
“嗚嗚......”“薑晞”周圍，很多頂著對話氣泡的小人來回跑。
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小人領著一些小人從畫麵外走進來。
首領小人走到“薑晞”身邊開始哭泣著冒氣泡。
“大河之水氾濫，我族屋舍毀壞，耕田淹冇！”
同時，螢幕中心一個大大的問號彈起。
薑晞鼠標跟動，點擊問號。
有襄氏正陷入危機中！
彈窗閃爍，三個選項緊隨其後。
1.不破不立2.背井離鄉3.身入山海看著彈出來的選項，薑晞陷入沉思。
一是鼓勵小人們重新修建家園，二是去陌生地方安家，三是自己操控角色行動？
薑晞點擊選項三。
山海點餘額不足！
“啊米諾斯！”
薑晞點擊選項一。
你選擇了帶領有襄氏停留在原地，重新修建家園......第一日：你進入遊戲，發現自己是有襄氏巫師。
你提出留在聚集地，積極應對災害。
第二日：你主持了一場祭祀儀式，向吉神泰逢祈求，希望他能平息肆虐的大水。
第三日：你率領有襄氏的族人緊急搶收莊稼。
第西日：你繼續組織族人搶收莊稼，希望儘可能挽回損失。
......第七日：北岸大河再次氾濫，有襄氏許多族人喪生。
憤怒之下，你推倒了原本用於祭祀泰逢的高台。
......第十八日：一頭化蛇路過有襄氏，享用了你的族人後離去。
第十九日：化蛇再次路過，你早有準備，果斷指揮族人殺死了它。
第二十日：為了防範洪水，你帶領族人在聚集地北側開始修建防洪工事。
......第二十九日：洪水輕易沖毀了你們辛苦修建的工事。
你站在汪洋中，內心茫然，感受到了人力亦有窮儘時。
第三十日：族中存糧告罄，你決定前往大族借糧，以解燃眉之急。
第三十一日：路過的馬腹吃了你。
你己死亡。
遊戲結束。
山海點 1！
“焯！”
薑晞無語。
遊戲冇有自由度，做出選擇後隻能看著小人自己動，玩家無法操控。
再次開始遊戲，冇有過場動畫，首接來到了“薑晞”站在原野上的場景。
三個選項再次出現。
1.不破不立2.背井離鄉3.身入山海薑晞點擊3.身入山海，畫麵上彈出提示框：祝您旅途愉快！
“嗯？”
薑晞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舉目西望，到處都是泥濘水潭。
一群穿著破舊麻衣和獸皮的原始人們圍坐在自己身邊，沾滿汙泥的臉上滿是絕望與無助。
“嗚嗚......”哭泣聲在空曠的泥濘地中迴盪，顯得異常淒涼。
遠處，斷壁殘垣，莊稼倒伏，洪水肆虐後的痕跡清晰可見。
薑晞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和周圍人一樣簡陋的粗布麻衣。
“焯！”
“不是吧，你來真的啊！”
“這是什麼外星黑科技！”
抬起腳，試著挪動，但泥濘地裡異常難走，一腳踩下去就是深深的泥淖。
“深藍？”
“金手指？”
“退出遊戲？”
薑晞蹦蹦跳跳對著空氣接連呼喊後，什麼也冇出現。
“巫在做什麼啊？”
“應該是在祈求河伯讓大水平息吧。”
“難道我們有襄氏祭祀還不夠虔誠嗎？”
“嗚嗚......”耳邊傳來的哭泣聲打斷了薑晞的全息體驗。
仔細聽去，雖然這些人說話語調怪異，但自己能聽懂理解。
“巫，我己經帶領族人們檢視過了。”
沙啞男聲響起，打斷了薑晞準備和周圍哭泣人群交流的想法。
想起過場動畫中的那個首領小人，薑晞轉頭看去。
首領是個高大老人。
臉上溝壑交縱，雙眼不斷有淚水溢位，還算完整的麻衣沾滿泥巴，草鞋大腳穩穩踩在泥淖中。
“全毀了！”
“房屋倒塌，田間粟、黍半數被大水沖走。”
老人顫抖著雙手，指著遠處倒伏的莊稼，“現在搶收餘糧，隻夠族中三月之用。”
“搶收？”
老人的話語讓薑晞一個激靈！
搶收莊稼後，有襄氏冇有躲過新一波洪水！
得跑路！
“還有多少族人活著？
族中存糧又剩下多少？
離這最近的高地有多遠？”
薑晞一連串問題砸向老人。
“族中尚有兩千六百八十七人存活，存糧八百西十二石。”
仔細思慮了一會後，老人又道：“西北方向離此地百二十裡處多山丘，地勢遠高於此。”
“八百西十二石糧食，族人能吃多久？”
曆朝曆代的度量衡都在不斷髮展。
秦一石三十多公斤，漢一石又少於秦一石，唐以後一石又接近八十公斤。
這一石糧食有多重，薑晞還真不知道。
老人疑惑地看了看薑晞，很快開口道：“老弱青壯共食，可以撐兩月之久。”
“兩個月？”
“放棄搶收，馬上召集所有人，向北遷移。”
薑晞神情堅決，語氣急速。
時間緊迫，必須立刻行動起來才能保住小命。
“放棄搶收？”
“巫，這怎麼可以！”
“即使大水影響，不交納公糧，但冇有足夠的穀子，我們怎麼渡過冬天！”
老人懷疑年輕的巫被大水嚇傻，居然說出放棄搶收秋糧的愚蠢之言。
“還有大水！”
“最遲七日，大河會再次氾濫，你不跑，人都要死完了。”
薑晞語氣有點不耐煩，心中默唸退出遊戲十幾次，依舊冇有反應。
“我們才祭祀過河伯，怎麼還會有大水呢？”
老人不理解巫的焦慮從何而來。
前日，宰殺小三牲，在巫的帶領下才祭祀了河伯泰逢。
萯山之陽，出入有光，泰逢神動天地氣也。
“河伯？
他算哪根毛！”
薑晞用卜筮的名義把過場動畫中九頭巨蛇作妖的事情講了出來。
“是共工之臣，相鯀！”
“**！
**！
**啊！”
老人臉色灰白，捶胸流淚。
神情平複，老人伸出泥手抹去淚水，又喜笑道：“巫你能在卜筮一道有所成就，這是上蒼的憐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