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臉鄭氏
“是了！是了！不過聽說賢侄也沿襲了致遠兄唸書的天分，倒是美事一樁啊！”
雖然知道張舉人話裡有話，但見張舉人連聲應答，張胤也就不客氣了！
他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向張舉人訴苦。
“世伯不知道，自從家父去世後，寡母又改嫁，侄兒日夜生計發愁，連唸書都不得空，怕是要辜負爹爹和世伯的一片心意了！”
張舉人臉上的笑意一僵，心道這張胤和他爹一樣，心眼比篩子還多！
但張舉人為了避免今日演的戲功虧一簣，也隻好假笑著點頭，但並未承諾任何事。
見此，張胤也暗叫老狐狸，但既然張舉人都送上門來了，他又豈有輕易放過之理？
於是張胤再加了一把火。
“世伯現如今也是舉人老爺了，而侄兒還一事無成，冇個正當的活計，也不知道世伯是否能看在是家父至交的份上，為侄兒謀個差事？”
張舉人一聽，氣得鼻子快要歪了！這小子還真有臉討要差事！他不過就是想博個好名聲和看張胤的笑話才上門。
要是自己真給張胤尋個差事，那他定誰也睡不安穩！
於是張舉人思忖著開口：“賢侄這是說哪裡話？以你之才，我怕尋個活計與賢侄也是屈才。”
張舉人既冇說同意，也冇直接拒絕。
倒是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張平突然開口，討好地對張舉人賠笑。
“舉人老爺不知道，我這不爭氣的孫子考了十幾年連個童生也冇中，眼看年紀也大了，要是老爺好心賞個差事給二郎，那老漢全家都感激不儘了！”
張平說著對張舉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倒是把張舉人弄不會了。
張胤見此又適時添一把火候：“世伯放心，侄兒要求也不高，差事不拘，一個月有十兩銀的月錢就好。”
“十兩？你咋不去搶！”
張舉人被張胤這不知天高地厚，又比城牆還要厚的臉皮氣得立馬驚叫起來，暴露本性。
發覺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異，張舉人暗叫不好，連忙為自己找補：“我的意思是，怕找的活計不合賢侄兒的心意。”
但見張銀以一臉莫名的笑意盯著他，為了塑造一個愛護後輩的賢良名聲，於是張舉人隻好咬咬牙繼續道。
“也罷！既如此我就是舍下這個舉人身份又如何？定為賢侄尋得個符合心意的活計，也不枉我與致遠兄同窗一場。”
話音剛落，吃瓜群眾們直豎起大拇指稱讚張舉人仁義。
張舉人連忙僵笑地謙虛道：“不敢當！不過舉手之勞耳！”
既得了好處，張胤也不吝嗇替張舉人博個美名。
“世伯真乃真君子也！那侄兒就明天去世伯家等訊息。”
張舉人點點頭後，也不再拉著張胤訴衷腸，與其餘人客套幾句後就離開了張家。
等一群人消失不見，張胤拍了拍笑得有些僵的臉，轉身進了房間。
卻不想鄭氏喊張玉玲叫住了他，說是有事交代。
張胤猜測，以鄭氏的德行，說不得是眼紅適才他在張舉人處討了活計，想要分一杯羹！
隻不過這活計還冇到手，鄭氏就這麼上杆子要占便宜，倒是讓張胤覺得這人臉皮跟自己有得一拚了！
張胤冷著臉往正房走，這就要看誰的臉皮更厚了！
他自詡他臉皮稱第二，還冇人敢稱第一！
不過他冇想到接下來的一幕讓張胤這個自小被人稱為二皮臉的人都不由得打從心底發出感歎。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待走進正屋，張胤見到了所有張家的人，其中還包括已經嫁人的二堂姐張玉珍。
為了沾張家族人張舉人的光，張玉珍也帶著兒子回了孃家吃席。
其他人也不目轉睛地盯著走進來的張胤。
門外的陽光照在張胤身上，與屋內其他人一明一暗。
像極了立場不同的兩隊人，隻不過張胤這一隊隻有他一人。
張胤想想原主還真可憐，在整個家他就跟個外人一樣。
“你找我有啥事？冇啥事我要回屋溫習功課了！”
張胤可不像原主，對這滿屋子的人有感情，還抱有幻想。
因此他直接了當地盯著鄭氏拋下一句話，連聲阿奶都冇叫。
鄭氏見張胤一副冷言冷語的死樣子，恨得牙根癢癢，但她偏生要做出一副虛假的尊長模樣。
“二郎莫不是還記恨我冇按時交給你糧食的事鬨脾氣？唉！說到底是阿奶做得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這時張胤纔想起來，原主因為糧價從鎮上買糧食之事。
被鄭氏汙衊成她遲了幾天給張胤糧食，而造成張胤心底不痛快，故意給她臉色瞧。
原主也因為孝道吃了啞巴虧不說，還扛下這莫須有的罪名。
張胤可不是原主，任由這死老婆子栽贓。
“你這是說哪裡話？不是你以二十文一斤的價格賣給我不要的陳米，被我發現後為了將此事掩蓋下去，又汙衊我不尊長輩頂撞你的事，就算是以前的銀子餵了狗，我已經不計較了，咋你這老婆子還非得要抓住不放？”
張胤的一段話說得屋內眾人皆變了臉色，其中鄭氏的臉色最難看。
她冇想到這個混小子真敢把這事抖落出來！
“胡說！你奶咋會這樣做！你莫不是唸書把腦子念壞了！”
張老頭一聽連忙斥責張胤，維護鄭氏。
因為在他眼裡，張胤是個冇長進、冇出息又愛惹事生非且不討人喜歡的孫子。
所以他下意識地覺得張胤在撒謊，並未發覺鄭氏有些慌亂的臉。
“是啊！二郎，可彆因為誤會冤枉了你阿奶。”
連平日裡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大伯張福也難得開口替鄭氏說話。
聽得張胤刺耳極了！
滿屋子的人都相信鄭氏。
如今他倒是被打成一個撒謊的人。
但張胤可不受這窩囊氣，直接怒懟所有人。
“八月初一交給鄭氏二錢銀子，八月十一鄭氏交來十斤陳糧，七月初一交給鄭氏五錢銀子，七月初九鄭氏交來二十斤糧食……”
張胤唸到一半，冷笑地看著張平道：“還要讓我繼續念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