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分彼此
一行人返回一開始的野營公園，正好遇到趕來的警察。
“這個是我們抓到衣服上有新鮮血跡的，這個是半道發現一首跟蹤我們的。”
目暮十三看著眼前兩個嫌疑人，一個昏過去，一個扶著自己的右手哀嚎個不停。
“等等，”他叫住幾人，“這是怎麼回事？”
“他持刀傷人。”
黑澤慎看著目暮十三的眼神相當無辜，半晌才意識到這樣做似乎不太合適。
“喀啦！”
伴隨著男人一聲慘叫，黑澤慎當著其他人的麵重新把他脫臼的手腕接上，動作非常熟練。
“接上了。”
“……”之前常去警視廳的都是伊達航他們幾個，目暮十三還是第一次見黑澤慎。
“辛苦你們幾個，等會兒還要跟我們去一趟警視廳做筆錄。”
“不謝不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黑澤慎臉上一片空白，他完全冇想到還有做筆錄這一環節。
“安啦安啦，就是把我們抓到嫌疑人的過程重新講一遍就好。”
注意到他的緊張，早對這一過程爛熟於心的萩原研二拍拍黑澤慎的肩膀。
“而且還有我們呢，彆緊張。”
“嗯。”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們也發現黑澤慎有些不善言辭，大段講話會讓他有點緊張。
聽到他們的保證，黑澤慎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對目暮十三露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容。
他們幾個重新騎上來時的小電驢，跟著目暮警官的車來到警視廳。
站在警視廳一樓大廳，看著來來往往的警察，黑澤慎再一次遲疑了。
“黑澤？”
他掩飾的很好，看起來就像是在發呆，降穀零從後麵搭上他的肩膀，“再過不久我們也要來這裡工作了，期待嗎？”
“我還冇想好去哪個部門呢。”
黑澤慎聳聳肩，“你想好了嗎？”
“不知道，”降穀零冇想那麼多，“大概會和hiro去一個部門吧？”
真好，黑澤慎在心裡想，能和幼馴染在一個部門工作，不管去哪裡都無所謂。
白鳥任三郎帶著人把己經清醒的兩個嫌疑人壓入隔離審訊室，他們幾人則去辦公區做筆錄。
他們之中，最先意識到不對勁的人是鬆田陣平，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反應最迅速的人其實是黑澤慎。
不過他話少，其他幾人也不知道這一點，筆錄中就把這一點漏掉。
“他拿刀的速度很快，當時我隻能卸掉他的手腕，不然會傷到鬆田。”
鬆田陣平可是他們班上爆炸物處理課學的最厲害的人，千萬不能因為抓一個嫌疑人把手傷到。
雖說黑澤慎的處理方式有一些偏激，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搜查一課的警察叮囑他幾句就把此事揭過篇。
“你也是警察學校的學生吧？”
白鳥任三郎送他們下樓，還不忘提醒他，“你的警惕性很高，但是工作之後要注意，既不能讓罪犯傷到無辜的人，也不能因為過度反應傷到無關人員。”
“謝謝警官。”
黑澤慎低垂著眼，看上去就是會乖乖聽話的那一類。
白鳥任三郎拍拍他的肩膀，“歡迎來搜查一課。”
上週他就聽說機動隊的警官來學校對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發出過邀請，看來傳聞中警視廳和警察廳會在每一期警校生畢業之前先行到警察學校考察，對一些意向學生髮出邀請。
“我會好好考慮的。”
他會去哪裡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不過這些都冇有讓彆人知道的必要。
“嗐……”回學校的路上，鬆田陣平忽然開始歎氣。
“怎麼了？”
“你們說，要是讓鬼塚教官知道我們又去警視廳走了一趟會是什麼反應？”
“這有什麼好怕的？”
秋原研二根本冇擔心，“我們這次又冇有闖禍。”
“但願如此吧。”
黑澤慎真的不想再打掃一次男生浴室了，那玩意兒純屬是生化攻擊。
“放寬心放寬心。”
諸伏景光拍拍他的肩膀，“大不了一起打掃嘛，很快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黑澤慎也冇了彆的話。
儘管這次野營在結尾出了一點意外，但總體而言還是能稱上一句“順利結束”。
回到宿舍，黑澤慎小心翼翼把包裹在符裡的禦守拿出來，按照神主交代的步驟一絲不苟地完成。
最後，他把禦守虔誠地掛在脖子上。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神靈，請保佑他這幾個大大咧咧的同期武運昌隆，平安順遂，以及千萬不要在某一天讓他們出現在他的對麵，無論讓他付出什麼。
不出黑澤慎所料，鬼塚八藏前腳笑著把前來轉交表揚信的警視廳工作人員送走，後腳就把他們幾個叫來辦公室。
“你們幾個！
就不能讓我多省心一段時間嗎？！”
鬼塚八藏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指著在自己麵前站成一排的幾人，“殺人犯！
這次是殺人犯！”
他知道這幾個人裡麵肯定有人會在畢業後去搜查一課，但還是不由得為這幾個小子擔憂，萬一被傷到該怎麼辦。
“這不是冇出什麼問題嘛……”萩原研二小聲嘀咕，“黑澤根本冇給那個人傷人的機會……”“萬一呢？
殺人犯可不會在乎你們是不是警校生！
他還在乎手上多一條人命嗎？！”
鬼塚八藏吼回去，“能不能長點心啊。”
他們立刻不吱聲了。
鬼塚八藏早熟悉他們幾人的習性，擺擺手，“你們幾個，今晚打掃男生浴室吧。”
“啊……”鬆田陣平拖長聲音，冇想到真讓黑澤慎說中了。
“黑澤己經好幾次說中鬼塚教官的懲罰了，”降穀零搭上黑澤慎的肩膀，“黑澤以後說話一定要三思啊！”
伊達航也雙手合十做“拜托”狀，“以後麻煩黑澤說一些輕鬆的懲罰吧！”
“哪有那麼神……”黑澤慎有些不好意思，“鬼塚教官的懲罰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個，根據我們犯事的嚴重程度，一一對應上也**不離十啦——你們快點啊！
晚飯要結束了！”
“啊啊啊我的炸豬排飯——”不知道是誰先撒開腿，原本還慢悠悠散步的幾人頓時向食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幾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不分彼此。
他們都冇把這當回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