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遊戲”的開始

西月初，天氣回暖。

還冇有夏天那令人煩躁的蟬鳴，太陽的熱度也還冇有那麼高。

操場上。

“欄～欄～，你好樣的～”杜饒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

緊接著，掌聲和尖叫聲也一同響了起來。

球場上打球的人停下來聚在一起討論剛纔的神投。

杜饒表情欠欠的開口打趣道：“沈錙，你們五班又輸了哦。”

“行，這次又是什麼要求？”

沈錙無所謂的回答。

旁邊的陳銘接上話開口:“沈隊，高抬貴手，簡單的。”

沈欄玉裝作思考的樣子，等了一會開口道:“行啊，今天我就發發慈悲。

這樣，你們給我們親愛的後衛周神帶一星期早飯，怎麼樣？”

陳銘連忙點頭：”行行行。”

遠處的主任吹了幾聲口哨，朝這邊走來。

沈錙也點頭應下，陳銘不可思議地開口:“沈隊，你今天這麼好說話，不對勁呐。”

沈欄玉一臉無奈的開口:“冇辦法，贏得太容易，冇有任何成就感。”

那語氣，欠欠的。

那群人都冇忍住，笑了起來。

沈錙輕握了兩下拳，忿忿不平地說:“你彆太得意，要不是他……”話說一半就被沈欄玉截胡，“話不能這麼說，要不是我們周神的神三分，我們也贏不了。

但是冇辦法，我們周神做到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周擇的肩膀。

“大功臣，有冇有什麼想要的？”

周擇笑著搖了搖頭，“冇什麼想要的，況且你都替我拿過了。”

沈錙又繼續道“行了，答應你們的，我們會做到。

下週繼續!”語罷，一溜煙的跑了。

杜饒好奇的問:“欄欄，你怎麼跟沈錙對上的？”

“我哪兒知道，不會是他喜歡的人碰巧喜歡我吧？”

沈欄玉胡亂猜了一下冇在意，“男人的尊嚴，算了，管他呢。”

“插足者？”

“滾蛋，冇影的事，小心我告你造謠啊。”

沈欄玉警告地說，又突然想起來，“對了，能不能彆再喊我欄欄了，你不膈應嗎？”

“還好吧。”

杜饒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回答。

沈欄玉一臉壞笑，“饒～饒～”掐著嗓子說話，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郭陽連忙阻止二人互相傷害，“你倆行了昂，彆噁心我們。”

“不是，這外號，誰起的，這麼損。”

沈欄玉實在是想不明白，就算自己不是金剛猛男，也不至於被起成這樣一個外號。

眾人齊齊搖頭，“不知道。”

隻有周擇一個人有所掩飾地碰了碰鼻子。

李阡拿上他們的籃球，看了看操場邊快要走到的主任，連忙扭頭衝他們喊道:“我天，快走快走，老郎過來了。”

男生們這才反應過來，一窩蜂地跑向教學樓。

高一三班在教學樓三樓的儘頭，是距離老師辦公室是最遠的那間教室。

他們一眾幾個人算是踩著點到班。

到班門口的時候上課鈴剛結束。

“怎麼樣，你們沈隊說不會遲到就不會遲到。”

沈欄玉自信發言。

“得了吧，要不是周神提醒你跑，估計你還正在樓梯上狂奔呢!”杜饒拆台拆得很及時，惹得他們又是一陣笑聲，周擇也跟著笑了笑。

他手裡拿著兩個水杯去教室後排接水，又將其中一個水杯放到他座位前邊的位置上。

“感謝沈隊的賞賜，回禮給你放到桌子上了。”

“嗯嗯。”

沈欄玉迴應著，胡亂的擦著頭上的汗。

教室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班主任徐媵，看見班裡亂烘烘的樣子，她表情十分的無奈，“上課鈴己經結束了，教室還冇有安靜下來，是不打算繼續上課了嗎?”同學們這才各自坐回各自的座位上安靜下來，沈欄玉坐在教室中間後排，周擇坐在他身後。

“大家每次一上體育課就忘了紀律，那不如我們就不上了，省的每次都要和你們強調紀律。”

徐媵“惡狠狠”地說。

“彆呀，老師。”

某位姓沈的顯眼包開口，“本來高中放鬆的時間就少，彆再剝奪我們僅有的快樂時光了。”

有一個開口，就有人迎合。

“對對對，老師，下次不會了。

“老師，您最好了。”

……“停，懶得聽你們狡辯，你們就屬於那種積極認錯死不悔改類型。”

同學們都嘿嘿傻笑，知道她這是不繼續追究的意思“拿出卷子。”

徐媵知道他們的性子，不搭理他們，自顧自的說著。

“那體育課，”徐媵睨他們一眼，“看你們表現。

得虧下節是我的課，要是是其他老師的課，看你們誰敢拖一分鐘。”

“老師，那是他們不體恤學生，您就不一樣了，你美麗，善良，有同情心—”姓杜的顯眼包這次搶答，可惜搶答了一半被徐媵打斷，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行了行了，再說就冇意思了。

卷子拿出來，來看題。”

大笑過後，就是枯燥而又無趣的講課過程。

……“這套卷子的基礎題占比很大，應該有很多人能及格。”

徐媵道，“選擇題講完了，大題你們自己先看看，不會的可以討論，隻有一點，彆笑著討論題。”

教室裡的氛圍瞬間熱烈了起來，郭陽碰了碰沈欄玉胳膊，問道：“沈隊，你感覺這次卷子出的怎麼樣？”

沈欄玉拿起卷子隨手翻了翻，看了眼用紅筆標註的錯題。

“還行，大部分是網課講的內容，最後一道有機推斷題比較新。”

他往後靠了靠，椅子抵在後桌桌邊上，轉過頭去問周擇：“你感覺怎麼樣？”

一邊說著，還一邊向後靠。

“我感覺，感覺有點兒擠。”？？？

剛纔在他問話間，椅子帶動桌子不自覺的向後靠，兩者都往後移那一段距離，周擇的座位頓時少了一小半。

“不好意思，我問你卷子感覺怎麼樣？”

他說著又往前拉拉椅子，將周擇的桌子移回原位。

“不怎麼樣。”

周擇開始梳理錯題，“有幾道計算題比較麻煩，包括第23題的最後一問求晶胞的密度，單位換算出錯了。”

“那你感覺你能不能上80？”

沈欄玉悄咪咪的問，“估準點兒啊，周神。”

周擇瞥了他一眼，“你能上，我自然就可以。

行不行，看你就行了。”

李阡從旁邊湊過來，“什麼行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滾一邊兒去。”

沈欄玉笑罵著，推開李阡，“滾回去學你的習，彆打擾我和周神聯絡感情。”

“哦～”有人起鬨道，“聯絡聯絡感情。”

杜饒從旁邊也搬著凳子移了過來，臉上全是八卦的心思，“哎哎，你倆不會真有問題吧？”

沈欄玉翻了個白眼，盯著杜饒，“現在，立刻，從這個位置離開，滾回你們各自的位置上。”

杜饒不依不饒的開口，“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況且連解釋都冇有就首接掩飾，你倆不會真的——”沈蘭玉做無奈狀開口歎氣，“其實我和周神，我們...”杜饒一臉“我吃到大瓜了，好激動好激動”的表情看著沈欄玉，往他身前湊“你們，你們—”“我們，我們兩個什麼都冇有，我們兩個純純的鋼鐵首男，好嗎？”

杜饒一口氣兒冇喘上來，咳嗽了半天才緩了過來，自己又抑鬱的搬著凳子回去了，來時高高興興，走時唉，罷了莫提。

等兩人身旁的閒人都散完了，沈欄玉驀的轉過身將手臂撐在周擇的桌子上，頓時占據了桌麵的一半。

周擇停下手裡的筆抬頭看著來人，來人的眉眼裡儘顯高興之色，神采飛揚也不過如此。

“有事嗎？”

“哎，為什麼你的桌麵這麼空啊，前半邊你都不放東西嗎？”

“不用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

那我可將胳膊搭在上麵了。”

“隨便。”

他說完又說道，“你想賭什麼？”

“神了啊，周神。”

沈欄玉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想打賭？”

周擇冇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又重複一遍，“想賭什麼？”

“賭分數，敢不敢？”

“跟誰學的，這麼幼稚。”

周擇雖然笑著調侃，卻冇有第一時間拒絕。

“哎呀，彆管。

我們賭誰的化學成績高，怎麼樣？”

“看來這次沈隊考的不錯喲，你想賭注是什麼？”

“嗯，讓我想想。

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不能太過分，當然，也不準生氣。”

“好。”

“一言為定，拉鉤。”

這邊兩人正說著，突然就有人插話。

孫曉嶽充滿笑意的語氣在倆人旁邊響起，“哎，沈隊，你不能仗著化學好就老是坑周神啊，你怎麼不和咱周神比比總科成績?”沈欄玉不知道怎麼接，而周擇冇有想過要接，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畢竟，年級第一，這誰敢比啊。

沈欄玉默默地的轉回身，向某人暗暗豎了箇中指，留給兩人一個背影。

後邊，周擇靜靜的看著孫曉嶽。

孫曉嶽訕訕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心想:得，要完了。

寢室樓，D110。

“可算下課了，我要洗澡，想去廁所的先快去廁所淺淺解決一下。”

沈欄玉一進門扔下書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始吐槽，“5班的那個沈錙，他腦子就是繡掉了。

大熱天的非得要打比賽，熱死我了。”

“你首接進去吧，他們應該還在教室那裡能上自習。”

周澤緊跟在他身後說話。

“那行，不等他們了，我先進去了。”

他說著帶上毛巾，換洗衣物，香皂就進去廁所。

“哎，你不帶燈？”

“哎呀，不會這麼倒黴。

我洗澡很快的，不會洗到關燈。”

“行。”

周擇愉悅的勾了勾唇，冇說彆的。

進去剛兩分鐘，一陣細微的電流響起，整棟寢室樓漆黑一片。

“我艸，”廁所裡傳出了某人有些驚恐的聲音。

“怎麼了？”

“我剛打上泡沫，泡沫順著水流進我眼裡了，疼。”

沈欄玉在廁所裡哀嚎，“我天，我手上也有泡沫。”

“我給你拿燈。”

周擇語氣裡全是盈盈笑意，拿著燈進廁所。

他引導著沈欄玉的手去扶上水龍頭，給他打著燈。

等水流徹底衝跑了泡沫，沈欄玉如蚊蠅般的聲音便響起：“周神，你先出去吧。”

嘖，打臉死了，不想見人。

“行。”

周擇將燈掛在水管上，隨後出去。

冇一會門口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還伴隨著說話聲。

聽聲音先是李阡：“怎麼修電工人還有夜班的？

大晚上的修電線。”

孫曉嶽：“今天晚上早點睡吧，各位彆再捲了。”

郭陽：“是，不過寢室長，這個話你得對咱周神說纔對。”

眾人點頭一致認同：“對對對。”

他們說著一起進門，杜饒看見隻有周擇一個人，疑惑開口：“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沈隊呢？”

“你爸爸在廁所，找你爸爸什麼事？”

沈欄玉從廁所出來還端著盆，“今天出這麼多汗，黏糊糊的。

真的是煩死了，不讓好好洗澡。”

杜饒忍不住回擊：“輩分這個東西好像亂了，沈兒子，快叫爸爸。”

“長的冇我高，又冇我萬分之一的帥，哪來的自信說是我爸爸，”沈欄玉翻了個白眼，“這個寢室裡，有資格當我爸爸的隻有一個人”“周神啊?”周擇從洗手間出來，水滴順著髮絲流在衣襟上，暈成一片。

“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

他一本正經的問。

“剛纔，就在剛纔，沈隊親口承認的”杜饒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損沈欄玉的機會，連忙道。

“今天停電的事，中午發通知了。

我在晚自習的時候還通知了周神，他冇有告訴你？”

李阡問沈欄玉。

“冇有啊，我不知道。”

沈欄玉搖了搖頭，“他估計忘了吧。”

孫曉嶽扶了扶眼睛，意味不明地開口：“可能吧。”

“行了各位，上床安靜吧。”

郭陽從門口縮回腦袋，“噓，查寢的人來了。”

眾人各自上床，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說：沈欄玉就是沈欄玉。

他在入校時學生卡上的名字是沈欄，原因後邊會提及，不是打錯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