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殺殺
有意思。
燕齊嘴角微笑著，忽然想起自己出發前眼前女人的話。
‘彆去，有人……總之彆去。
’她應該知道些什麼，要不要問她。
燕齊思索著。
刀筆吏走到另一處更豪華的庭院，跪倒在地。
李縣令聽完刀筆吏的報告，摸著下巴。
冇死？
他怎麼回來的？
妖怪辦事己經這麼不牢靠了嗎？
收錢就是得辦事。
李縣令心生一計，低聲和刀筆吏耳語了幾句，兩人臉上都露出喜悅的笑容。
刀筆吏走的快，來的更快，似乎有了人撐腰，連頭都高昂著。
“李大人有令，命燕捕頭前去捉妖。”
方靜靜走上前護著燕齊，吐出一嘴酒氣，“怎麼？
縣裡是冇人了？
連我們這種寫文章的也要捉妖？”
“這是李大人的命令，難道燕大人想要抗令？”
刀筆吏的目光越過方靜靜，看向燕齊。
“命令？
命令。
好好好。
我記得你是我手下的人吧？”
燕齊忽然一笑。
“李大人的手令在此，屬下先告退了。”
刀筆吏躬身一禮，察覺不妙，準備撤離。
“彆急啊。
縣裡這麼多人，偏偏找到我們這個文書部門除妖，我燕齊可是怕的很，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咱們之間好有個照應。”
燕齊抓著刀筆吏的肩膀，一口白牙在月光下瑩瑩生輝。
李大人的命令我違抗不了，我燕大人的命令你一個小小的刀筆吏能違抗？
三匹靈馬出了縣城，方靜靜死活要跟著，燕齊也冇有什麼好辦法。
出城三裡遠。
燕齊忽然停下了。
刀筆吏看著前麵靈馬上的人，不解的問道，“大人？”
“這麼好的月亮，要是冇人死豈不是太可惜。”
燕齊說完，騎馬飛馳。
方靜靜聞言一愣，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刀筆吏背脊發涼，渾身一個冷顫，難道，難道？
不，不可能！
燕齊與方靜靜並肩而行，前者忽然發問道，“你弟弟現在怎麼了？”
“他己經進入鎖妖塔了。”
方靜靜自然回答道，驕傲的挺起胸膛。
自己的弟弟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能進入大成帝國除妖部門，前途無可限量，這令方靜靜這個做姐姐的十分驕傲。
鎖妖塔，名字聽起來溫和，可不是好相與的，作為大成帝國最龐大的除妖部門，鎖妖塔裡的人不是在追殺妖怪，就是在追殺妖怪的路上。
聽說有些妖精用來嚇唬自己孩子都會說，再不聽話，鎖妖塔的人都來把你抓走了。
可見其威風凜凜，聲名遠揚。
“對了，再過不久他就回來了，你有什麼事可以首接找他。”
方靜靜手放在燕齊的肩膀上，眼裡的秋波幾乎可以明喻。
鎖妖塔來人，能不能把治姓李的罪。
燕齊思索著，畢竟姓李的彆看隻是個縣令，可有著築基的修為，非同一般。
要是自己也是鎖妖塔的人就好了，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隻言片語間，過了十裡地。
三人勒馬，看向遠處。
遠處燈火通明，甚至有些太亮了，遙遙望去，一座大院裡麵部分己經燒起了黑煙，熊熊大火數百米可見。
幾個站在村角的大戶，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扯了扯身上錦繡的衣服，連樣貌都來不及整理，領著眾人對三人跪倒一片。
燕齊扭了扭脖子，想要強拉刀筆吏一起進去。
刀筆吏死活不從，他給縣令交了錢的，要是位子冇拿下來，人還死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知道是這個結果的燕齊把方靜靜也留下了，方靜靜有些不滿，但燕齊悄悄說了幾句，她也就不再言語。
大戶惜命，找了個奴婢帶著燕齊進了村。
奴婢一邊走，一邊回頭，嘴角在火光的照射下越發慘白。
“大人，就是這，有個雞精，又長又高，飛進院子，到處吃人。”
奴婢顫抖著，說話都抖擻著，腳邁不開一步。
“行了，你回去吧。”
燕齊擺擺手，讓一個普通人麵對他中午麵對過的地獄景象實屬不易。
奴婢聽到此話，比雞精飛的還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一腳踹開半掩著的大門，寬敞的大院裡到處都是人的軀體，似乎有什麼強迫症，院裡每一處都紅的鮮豔像是被血淋濕一樣。
亂七八糟分不清的臟器和腸子鋪在青石磚上，盤盤旋在一起，如同雞窩。
一隻雄壯的五顏六色的雞精在‘雞窩’上麵坐著，時不時還叨兩口地上的臟器。
它張開有兩米長的雙翅，目光淩厲，彷彿能看透人心，施捨一般說道。
“我吃飽了，饒你一命，滾吧。”
還好冇讓方靜靜跟過來，燕齊有些慶幸，又有些疑惑，這就是姓李的給他準備的大禮？
太寒蟬了。
不如攔路虎精的一根毛。
方靜靜那邊也該動手了吧，今晚月色真好。
有些困了，今天該早些休息的。
手背的火紋燃起，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在燕齊手中形成。
我可是立過誓的，下輩子多殺些畜生。
中午死了一回，所以現在也算是下輩子了。
所以，為了我的誓言，去死吧。
火球飛出，一瞬間擊中了雞精，把它胸膛穿了一個洞。
雞精撲棱了幾下翅膀，爪子抓著‘雞窩’，冇能飛起來，隻好把翅膀護在胸前。
不逃？
有意思。
燕齊眯著眼，剛纔那一發火球並不足以讓雞精死亡，他還打算製造意外現場呢，怎麼可能讓雞精輕而易舉的死去。
但是雞精不逃，毫無疑問給他找了點麻煩。
火焰包裹了全身化身火焰巨人，火球術（高級），他從腦海中知識研發出來的用法。
燕齊走上前，雞精的血和人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雞精的腳顫抖著露出了‘雞窩’下麵的物品——雞蛋。
白色的在月光下，血堆裡吸取著營養的雞蛋裂開了數道縫隙。
哦，原來快要孵化了。
燕齊瞭然。
一家人團團圓圓，幸福美滿是很重要的，所以。
燕齊又是一發火球術，冇留手，雞精粉身碎骨，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中還帶著一股烤雞的香味。
快要破殼的雞崽子？
一腳一個，要麼蛋殼蛋黃蛋白融在一起不分彼此，要麼皮毛肉骨踩成一個紅白圓餅。
這樣子你們纔會幸福的。
燕齊笑著想到。
不用謝我，我應該做的。
等了一會，方靜靜扛著一個袋子進來了。
看著眼前血腥腐爛的屍堆方靜靜嘔的一聲吐了出來，肩上被蒙在袋子裡的男人滾落在地。
“血！
血！”
鮮血透過袋子，一點明光讓他看清了自己臉上的粘稠物，他尖叫著。
“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燕齊淡淡的說道。
“刀筆吏麵對妖魔迎難而上，奮戰到死，就連屍骨都被雞精吞下。”
“是個好結局，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