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望秦煙
殘陽照北野，風雪落秦煙；遠行歸來客，重生再少年。
風雪乍起，殘陽遍野。
秦城城門緊閉，城牆之上，數道旌旗迎風而展。
北野有三城 — 秦城、封城和梁城。
此三城分彆為秦、封、梁三大家族掌控，其中以秦城最為靠北，也是勢力最盛。
秦城再往北便是塞外，那裡風雪寒漠，隻有部落遊牧而居。
前幾日從塞外運輸物資的商隊己抵達秦城，他們衣衫襤褸，渾身浴血，似乎一路遭遇險難。
而此刻，秦城之上的守衛們正從城牆之上望向城門外。
隻見一個少年不知何時，隻身走到城門前。
“城下是何人？”
守衛問道。
少年抬起頭來，雙目有神，望著城牆之上，正是死而複生的葉雲。
“再下葉雲，是塞外商隊的。
前幾日途中遇險，與商隊失去聯絡。
現脫險後，趕來秦城和商隊彙合。”
守衛聽言，便通報了一聲，過了許久，城門方纔打開。
葉雲進入秦城後不久，還在城中滯留的商隊便接到訊息。
頭領帶著李叔等人趕忙過來迎接。
待見到葉雲之後，商隊眾人都是喜出望外，尤其是頭領和李叔，激動欣喜的神色溢於言表。
“傻娃娃！
你福大命大，竟然平安歸來，真是蒼天有眼。”
李叔激動摟著葉雲，眼淚都快流出。
隨後頭領等人便詢問了葉雲是如何脫險，葉雲便道他馳馬擺脫狼群，狼群追不上後，方潰散而棄，對墜崖和淵底奇遇隻字未提。
葉雲隨後也詢問了頭領，商隊己抵達秦城多日，為何還在城內滯留。
頭領解釋道，秦家近日會在城內征兵，擴充軍馬。
而經此一趟遇險，商隊的弟兄們也心有餘悸，都想另謀出路。
所以，想等到征兵之日，大夥一起去試一試。
“征兵....想必秦家應該有很多天資極高的能者吧？”
葉雲心裡一盤算，隨即問向頭領。
“那是自然，秦家坐擁整個秦城，老城主秦牧天實力高深莫測，他的長子秦揚更是一等一的風雲人物，年紀輕輕，不僅修為極高，更是難見的將才。”
談及秦揚，頭領的臉上洋現出崇拜的神色。
的確，不僅在秦城，乃至整個北野三城，秦揚都是遠名遐邇。
十八歲便統帥秦軍，展現出了極強的軍事才能，而且他個人不僅深承秦牧天的畢生武學，同時還是名揚天下的仙劍門弟子，修為極高，堪稱是北野年輕一輩的翹楚，自然也是秦家指定的繼承人，深受秦牧天器重。
“秦揚....”葉雲不斷唸叨著這個名字，思索了片刻，隨後告訴頭領，他也想試試。
就這樣，胡人商隊的一眾人繼續在秦城滯留了數日，首到秦家廣納征兵的那一天。
征兵之日，城中青年才俊悉數聚集。
秦家經營秦城多年，對城內百姓一向愛護有加，年輕人都將能加入秦軍視為榮耀。
而其中胡人商隊更是顯眼。
相比城內百姓，胡人自幼塞外遊牧，身材魁梧，體格出眾，所以這次征兵除了幾個年紀稍大的以外，都儘數入選，其中也包括葉雲。
又過了幾日，入選的新兵學習了秦軍的紀律。
秦軍紀律嚴明，教管有方，讓所有人都深感折服。
隨後他們就在教頭的帶領下，開始了每日操練。
操練強度極大，很多人叫苦不迭，無法忍受隨被淘汰。
葉雲自小便極能吃苦，再加上體魄甚好，所以倒覺能輕鬆應對。
不同於其他胡人兄弟，加入秦軍是為了能安穩果腹，謀求生路。
葉雲隻是一心想見到秦揚，好讓梵天魂魄能找到理想之人。
很快，他便見到了眾人口中讚譽有加的秦揚。
那日，秦揚親身來到軍營檢閱新軍。
台下新兵列場整齊林立，台上秦揚持劍戴甲。
冽冽寒風之中，秦揚一臉嚴肅地注視著新兵們。
他天生冷顏俊麵，眉宇之間有道壓不住的英氣，再加上軍甲披身，更顯威風凜凜，一眼看去就是人中龍鳳，異於常人。
葉雲在台下看著秦揚，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
隨後，心裡暗暗問道。
“此人如何？
應該就是你所想尋的天資極佳之人吧？”
梵天魂魄受到呼喚，便在葉雲心裡回道。
“待我去看看。”
隨後魂魄從葉雲身上幻化而出，朝著台上飛去。
而周身所有人，似乎看不見魂魄，均未察覺。
魂魄飛至秦揚身邊，旋轉了幾周，過了好一會纔回到葉雲體內。
“此子天資確實不錯，實乃大器之才，但是離我所謂理想人選，還差之甚遠。”
魂魄淡淡說道。
“這...還差之甚遠？”
葉雲簡首難以相信，他一時無法想象他的理想之人，究竟要有多出色。
“當然！
能配上我梵天魂魄的，自然要是一等一的造世之才。
若資質僅為出眾，如何配的上。”
魂魄言語中夾雜一絲傲氣。
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還不忘補了一句。
“當然你除外！
你隻是我委屈暫附的，彆想太多。”
此話一出，葉雲極度無語，自己好心，還要被莫名嘲諷一番。
要不是此時正列場待命，他定要和魂魄吵一場。
此時，台上的秦揚在逐一審視了每一個新兵之後，似乎甚是滿意，於是點頭開口說道。
“眾位加入我秦軍的戰士，自此之後大家要視為己出，同心協力，為守衛秦城拋灑熱血，死而後己！”
秦揚雖然年紀並不大，但聲音沉穩洪亮，言語之間感染力極強，果真是大將之才。
隨後，在秦揚的點名之下，陸續有一些新兵被納為秦家近衛，可以進入秦家整訓，受秦揚首屬，這其中也包括葉雲。
被點名的新兵將士，都欣喜異常。
能跟著秦家大公子，似乎是無比榮耀。
唯有葉雲麵色並未有波瀾，因為他內心得知秦揚並非魂魄理想人選，所以還在思索該去哪裡尋得所謂的造世之才。
秦揚注視著每一個被點名的新兵，無不麵露喜色，唯見葉雲麵色平靜，與人不同，內心便對葉雲格外關注了一番。
隨後秦揚和隨從離場，被納為近衛的士兵，也跟著秦揚等人前往了秦家護衛專屬的軍營，軍營設於秦府彆院，從此以後，他們需要在此生活起居，操練巡衛。
因此，他們也一路見識到了秦家的氣派，隻見亭樓高閣到處都有近衛把守，不愧為城府之地，眾人無不嘖嘖驚歎。
倒是葉雲，一路並無驚奇。
他滿心隻想幫魂魄尋得所附之人，對秦家的一切並無太多在意。
寒風凜冽，秦家煙火香盛，路過眼前的深庭高院，他內心裡一陣長歎，究竟該去哪裡找到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