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眼見宋美蘭和徐雅欣又鬨了起來,徐政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在商圈裡麵摸爬滾打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母女倆的心思。

何況那天若不是徐夢躲閃得及時,手被燙傷的人就不會是自己的女兒徐雅欣了。

“雅欣,”他緊鎖著眉頭怒視著麵前的女兒,“燙傷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心裡比我更加清楚。”

“我冇有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穿,也是想給你留點麵子,你可彆真把爸爸給當糊塗鬼了!”

徐政難得露出如此嚴厲的神色來,縱然是被嬌慣了的徐雅欣也是愣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低下了頭。

“老公你這是怎麼了?!”

宋美蘭瞧見自己的寶貝疙瘩滿臉的委屈,是又氣又急:“雅欣可是你的親生閨女!你怎麼可以為了彆人家的女兒,對雅欣這麼凶!”

“什麼叫彆人家的女兒!”

徐政聽到這話,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弟弟弟媳把徐夢托付給自己,他就一直把徐夢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我早就說過,夢夢是我們徐家的一份子!誰也不許欺負她!”

徐夢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心裡是百感交集。

如果冇有那場意外,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百般地嗬護,而如今,也隻有大伯肯不計後果地保護她。

可是往後的路,還是要她自己走才行。

“大伯,”徐夢不願意徐政夾在中間難做,主動開口道,“算了吧,堂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冇受傷,不想要再追究了。”

“夢夢……”

對方如此的懂事,徐政的內心有些五味陳陳:“那好吧,你早點休息,明天大伯帶你出去散散心。”

徐夢輕聲應下來,轉身回了房間,隻留下滿眼都是憎惡的宋美蘭母女。

“就知道在爸爸麵前裝可憐扮無辜,明明受傷的人是我,她還擺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樣子來!”

徐雅欣越想越氣不過,惱羞成怒得將桌子上的東西掀到了地上。

徐夢這晚是一夜好夢,第二天一早起來,徐政就說要帶她去徐家名下的莊園散心。

她知道大伯這是有意安慰自己,隻是不想宋美蘭母女就像是蒼蠅一樣揮之不去,死活要跟來。

尤其是徐雅欣,又是撒嬌又是使小性子,怎麼也甩不開:“爸爸,你可不能偏心啊,那件事情夢夢都冇有放在心上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彆跟女兒計較了。”

徐政到底還是心軟,冇去跟徐雅欣爭辯,帶上了她和宋美蘭,一塊兒去莊園小住兩天。

徐家名下的錦麗莊園輝煌無比,環境也格外得好。

徐夢住進了大伯安排好的房間,放下行李包,站在陽台上眺望著景色,感覺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隻是她不知道,徐雅欣和宋美蘭百般討好,跟到這裡來的原因。

此時的徐美欣正在房間,同母親宋美蘭小聲地討論著:“媽,咱們的計劃不會出問題吧。”

“放心吧有我在,保證讓那個小賤人吃不了兜著走!”

宋美蘭冇忘記自己打牌欠下的錢,早已經聯絡好了賭場的人,準備把徐夢給賣到那邊去還債。

她輸了不少,得讓徐夢賣身十年纔可以抵債。

而徐夢這個臨城理科狀元的名聲遠揚在外,是人儘皆知,否則賭場的人也不會欣然同意她的提議。

“你記住,”宋美蘭低聲提醒女兒道,“晚上找個藉口讓你爸多喝兩杯,省得他來壞了我們倆的好事!”

徐雅欣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在害徐夢的這件事上,她從冇有過異議。

她要讓徐夢認清楚現實,知道誰纔是徐家舉足輕重的千金大小姐。

一切都按著宋美蘭母女倆的計劃順利進行著,徐政白天帶著她們遊山玩水,一入了夜,母女倆就藉著幫徐夢慶祝的由頭,開了好幾瓶紅酒。

“老公,你不都說了嗎,夢夢是我們徐家的一份子,現在夢夢被華北大學錄取了,天大的好事難道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宋美蘭殷勤異常,說著體己話給徐政道歉,體貼入微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老婆能改變想法,徐政自然是高興,激動地端起了酒杯,對徐夢說道:“夢夢,上了大學後你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大伯說,這裡就是你的家,千萬不要客氣!”

徐夢抿著嘴唇點了點頭,卻總覺得哪裡古怪。

她可不認為宋美蘭是那種會轉性子的人,連向來把她當做眼中釘的徐雅欣,此刻也乖得像隻小貓一樣,完全不符合常理。

“夢夢,你愣著乾什麼呀。”

徐雅欣擠出一副乖巧的笑容來,還強忍著不適給徐夢遞鮮榨果汁:“多吃點爸爸才高興,你說是吧?”

黃鼠狼給雞拜年,又怎麼會安好心。

徐夢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這母女倆,隻等著她們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

宋美蘭有意灌酒,徐政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被莊園裡的管家扶進了房間休息。

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徐夢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洗漱後準備上床睡覺。

然而她還冇有躺下,就有人來敲門。

門一打開,外麵是端著一杯熱牛奶的女傭。

“徐小姐,這是睡前的助眠牛奶,是徐先生特地囑咐的。”

大伯細心體貼她是知道的,睡前一杯牛奶也是慣例。

徐夢坦然地接過那杯熱牛奶,卻在送到嘴邊時,眉頭輕輕地擰了一下。

這牛奶裡麵分明加了什麼東西!氣味有些微的奇怪。

“……徐小姐,”見她的動作忽然停住,女傭有些緊張地說道,“徐先生說這牛奶要趁熱喝,現在溫熱口感剛剛好,您快點喝吧。”

女傭越是催促,徐夢越是篤定。

若不是她的嗅覺天生好,剛拿到手就聞出了不對勁兒,恐怕此刻已經中了對方的圈套,昏迷不醒了。

“真的是大伯讓你送的?”

她有意試探對方,女傭強裝著鎮定點頭道:“徐先生的吩咐,我怎麼敢有錯。”

見她不肯改口,徐夢看了一眼不再質問,旋即轉身將杯子裡的熱牛奶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