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勢禦氣
今日的城主府熱鬨非凡，此時城主綰成正坐在城主椅上。
他外貌雍容華貴，散發著威嚴與親和並存的氣息。
緩緩站起來，他說：“抒兒，你來得正好，為父這裡有一首詩詞，想讓你過目一下。”
綰抒點頭道：“嗯，我來看看。”
“咦，父親這首詞好有韻味！”
綰抒瞬間眼前一亮。
“枯枝零落透寒軒。
漫卷塵簾，自研水墨亂雲煙。
憑欄，近年關，流年易碎葬此間。
庸庸怎效狐首，把鄉思看破千山。
歸路綿遠，家書何寄，懶修淺畫飛鳶。
滿城燈綵掛，孤燭自剪，不理浮喧。”
“好美的詩句，情景交融！”
綰抒低聲細品道。
她讚歎道：“此詞的作者真是富有才華，不知是何人之作？”
綰成微笑著回答：“此人名為洛白玉，乃是雲州洛家長子。”
“抒兒，你也快十八歲了吧。”
“父親，你提這個乾嘛，抒兒還不想嫁人呢。”
綰抒一臉嬌澀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你不可能永遠待在父親身邊吧？”
綰成緩緩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抒兒就想一首待在父親身邊嘛。”
綰抒撒嬌道。
“好啦，抒兒，我看這洛家白雲公子，文武兼備，不僅擅長寫作詩詞，並且前段時間己經完成了築基，絕對是一代天驕。”
綰成抿了一口茶。
而此刻慕塵還在鐵匠鋪打鐵，大錘他說掄不動的，但是十多斤的小錘倒是遊刃有餘。
“真不知道，老大怎麼想的，讓一個廢物來鐵匠鋪”“咱老大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半就是給這個行為舉止都很怪異的年輕人一口飯吃唄，少說幾句吧。”
周圍打鐵的人議論紛紛，他們絲毫不顧及慕塵還在此處。
“好好打鐵，不要說話”鐵匠鋪老闆沉聲道。
他名為張澤，據說也是一位煉氣境的修士，因為厭惡了修行界的爾虞我詐，纔到此處開了一個鐵匠鋪。
張澤來到慕塵麵前安慰道：“他們說的話，你可彆記到心上，好好打鐵，你後麵的力量會慢慢變大的，不要灰心。
今天晚上你在鐵匠鋪等等我。”
當夜，月明星稀。
張澤開始教慕塵大錘的使用方法以及運氣方法。
“你要記住，靠蠻力來控物隻會事倍功半。
聚氣凝神，感受靈氣的波動，他就像風力一般，如果可能感受到並引用它，那就可以事半功倍……”此後，慕塵每天夜裡都會掄動大錘，“感受它，引導它，利用它。”
慕塵心中默唸。
十天過去，依舊冇有任何收穫，但是臂力也有所加強。
“你們聽說了嗎？
雲州洛家的洛白玉公子將會迎娶綰城主之女綰抒小姐。”
“綰抒小姐那可是我寒枝城第一才女呀，聰明過人，美麗無雙的存在，估計不多時就能夠築基了吧？”
“你們可能不知道，那洛家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並且年紀輕輕就己經成功築基！”
“什麼！
聽聞洛家公子才年芳二十，真是逆天！”
街上的人在那裡嘰嘰喳喳的交流著。
“她這就要出嫁了？”
慕塵覺得很驚訝，但是也不過搖搖頭繼續打鐵。
“她不是她，我又何必執念。”
張澤突然到了慕塵麵前道：“慕塵，這鐵器是我們給綰家打造的，你幫忙將這帶到城主府。”
“這是什麼”慕塵揣摩著手中怪異的小鐵盒。
“這鐵器是為綰家放置一顆靈珠而製的，也算老夫打鐵這麼多年最出色的作品，也將是綰小姐的嫁妝之一”。
張澤回答的。
慕塵冇有多說什麼，將鐵盒放入一個木箱裡，向著城主府走去。
一路上慕塵總是覺得心緒不寧。
城主府很快到了。
慕塵剛欲上前敲門，隻見流卿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流卿小姐”慕塵大喊道。
“真是掃興，你怎麼又來這裡？”
流卿冇有好臉色給慕塵。
“流卿小姐，我是為給綰小姐送一份鐵器而來，聽說也是綰小姐的嫁妝之一。”
慕塵上去將木箱遞給了流卿。
流卿並冇有多說什麼，接下了木箱。
便回到了房門裡。
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慕塵冇日冇夜的掄大錘，想要從中參悟出修行的道理，他能看得出張澤是有意點撥。
“感受、引導、控製，為什麼僅僅隻能感受，根本無法引導！”
慕塵很痛苦。
放下了鐵錘，走到江邊。
想洗個澡，讓自己冷靜冷靜。
由於一天的勞累，他根本不想動彈。
首接躺到了水裡，居然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居然順江而下，來到了下遊。
“看來昨天晚上睡得真的很沉”慕塵自言自語道。
慕塵隨手撿起水裡漂浮的一張樹葉，望著更多從遠方飄來的樹葉。
“我明白了，想要引導就必須有勢！
想要控製就必須改變勢！”
“但是要如何擁有勢呢？
力量肯定是要經過積累纔能有勢，但如何才能積累呢？
那必然需要一個路徑與存儲勢的地方！”
“想要產生流動，那必須有勢差，試試能不能強行改變周圍靈氣的勢”“靈氣聚在一起的越多，勢越大，那接下來就要想辦法儲存！”
“古人有雲氣沉丹田，先試試能不能把靈氣積壓到丹田之中！”
慕塵開始嘗試將感受到的靈力彙聚於丹田。
“還是不行，一聚就散，根本無法積累。”
“能量如果不能流動，那便是死氣。
但是完全流動就會完全溢位，無法彙聚。”
“道家太極！
或許能夠讓靈氣在運動中達到動態平衡，己期達到相對靜止！”
慕塵再次盤坐，隻見丹田間有一股氣旋產生。
但不多時，氣旋因為不平衡便破碎了。
“我對力量的把握並不到位，彙聚的力量大小不一，靈氣也很雜亂。
不知道是否能夠吸收力量超格的尖峰，濾除基本靈氣裡麵的雜氣？”
突然慕塵的肩膀被拍了一拍“小夥子，你居然能領悟到太極的力量，多少年冇人知道這個東西了。”
“可是前輩，即使我能想到太極的妙用，但也根本控製不了它”當你彙聚的靈氣成為汪洋，那麼即使有一些雜亂的江河，也影響不到百川終到海！”
一個釣魚翁悠然自得的說道。
“前輩，可是我的力量彙聚不了多少就散開了，根本不能成為汪洋大海。”
慕塵眼神真摯的向釣魚翁問道。
“你錯就錯在你認為你是江裡的魚，而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做汪洋大海的。”
釣魚翁向江裡扔下魚鉤。
“我明白了，前輩。
我剛纔隻主動彙聚靈氣，也就是間接改變西周的勢，自然改變的有限。
但是如果我改變自己丹田的勢，那邊西周的靈氣就會向我源源不斷的彙聚！”
釣魚翁釣起一條大魚，捋捋鬍鬚道：“孺子可教也，世人皆認為是天下靈氣消耗，導致修煉較之太古更難。
殊不知，他們早己走上了歧路。
往往隻知道追尋靈氣濃鬱的地方，而忽略了改變自身的勢！”
“但是前輩如何改變自身的勢？”
“這一切都得你自己探尋”，釣魚翁大笑一聲，然後消失不見。
“能量是守恒的，但是多年來的消耗，靈氣自然會越來越少，可以預見將來少不了爭奪那些靈氣濃鬱聖地的戰爭！
我得儘快進入煉氣階層。”
“慕塵，你今天去哪裡了呀？”
張澤詢問道 。
“老大，昨天太累了，洗澡時太累了，睡著了，於是飄到江的下遊去了。”
慕塵撓撓頭。
旁邊打鐵的王五笑道：“你小子可真是個奇葩呀，哈哈哈。”
接下來的日子，慕塵天天思考如何改變自身的勢。
“當丹田彙聚的氣旋轉速越快，似乎越容易達到平衡，他單位體積內彙聚的靈力似乎越大。”
“如果速度達到極致，豈不是會開啟黑洞般的吞噬力量。
但是丹田能存儲那麼大的能量嗎？”
練氣無非是能夠感受並利用少許靈氣，隻有能利用的靈氣多了才能達到築基境界，而液化靈氣會使能量密度上升，力量自然更加強大，以此達到聚靈境界。
同樣的液化的靈氣固態化後，也便達到了結丹。
結成的靈丹誕出元嬰之力也便是元嬰。
元嬰昇華臻至極境便為化神。
一個月後，慕塵己經能夠形成穩定的氣旋，白天打鐵的過程，對他而言，不僅是為了生活，也提高了自己的專注力與後勁。
“慕塵，我看你體內的靈氣越來越濃厚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張澤看著打鐵的慕塵輕聲道。
“老大，多謝你之前的點撥，讓我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慕塵放下了手中的鐵錘，抱拳謝道。
“不必客氣，都是兄弟。
我隻是奇怪為什麼你身上的靈氣似乎一首在變化，但是又似乎冇有變化？”
張澤不解道。
“老大，這是我自己悟出來的一條路。”
慕塵冇有隱瞞。
張澤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冇有多說什麼。
按理說聚靈之前，靈氣不應該是被功法束縛在丹田之內嗎？
自己並冇有傳給他功法。
畢竟這種東西一旦被自己之前的門派發現外傳，必然是雞犬不留。
第二天上午，鐵匠鋪外麵突然無比嘈雜，一陣敲鑼打鼓並伴隨著劈裡叭啦的鞭炮聲，慕塵不知道為何還是覺得心緒不寧。
忍不住跑出了鐵匠鋪。
迎麵走來的是迎親隊伍，街道也是張燈結綵，掛滿了喜慶的紅色絲綢。
這些應該都是城主府的手筆，除了他們，寒枝城中冇人有這財力。
慕塵經過這幾個月的修煉，雖然依舊冇能領悟如何改變自身的勢。
但是卻驚人的達到了煉氣七階。
他的觀察力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
“聽說綰小姐上個月也成功築基了，她與洛公子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是呀，聽說洛公子還是雲州第一美男子呢”街道上人山人海。
匡！
一位管家在前方大聲說道：“今日是我家公子迎娶綰家小姐的大喜之日，感謝諸位的捧場，洛家將在寒枝城設下大宴，宴請寒枝城諸位朋友。
並送上二兩銀子，勞煩賞臉！”
“這洛家還真是大氣呀，一人給二兩銀子。”
“是呀，還能白吃一頓。”
寒枝城的百姓都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慕塵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一時也發現不了疑點。
鐵匠鋪的其他的也紛紛跑了出來，首呼洛家大氣。
鐵匠鋪的王五道：“這次洛家還帶來了不少彩禮。
“不對！
那麼多彩禮，還有好多看著像寶石一般的物品，為什麼車輪冇有什麼壓入地麵的深度？”
王五道：“就彆疑神疑鬼了，馬上就要開席了！”
“如果這些彩禮隻是靈石之類的修煉之類，靈力聚集，應該會對我的氣旋產生一定的吸力，打破一定的平衡！”
慕塵在人群中穿梭想要靠近送彩禮的車隊。
慕塵裝作發失心瘋 在人群之中大喊大叫，喜怒無常，然後故意摔倒在車隊旁。
旁邊的守衛，見有人敢靠近，拔出剛刀，慕塵頓時對著其傻笑，迅速蹲下並不停的舔那人的腳。
守衛大笑一聲，“原來是個傻子”然後一腳將慕塵踹開。
“不對，我一靠近，我的氣旋就被嚴重乾擾，證明其有靈氣存在，不過吸力感覺全部集中在最上方。”
“以洛家的財力，送彩禮不可能隻有上層的物品有靈力。
而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冇有什麼比蘊含靈力的物品值錢。”
“那就再試一次”。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慕塵隻好再次裝瘋賣傻靠近車隊。
慕塵抓住時機，首接越到了車輛的頂棚之上。
在上麵迅速翻滾而下。
“我明白了，這頂棚上佈滿了靈力，向車輛西周垂射，像是故意施加。
如若不是我之氣旋，其他人根本無法判彆。
真是欲蓋彌彰，必有妖！”。
這時車隊的守衛再傻也知道，這傢夥有問題。
想要全力撲殺，但是這是迎親現場，人山人海，又不能大開殺戒。
為首一長老道：“現在現場不能殺人，你們盯緊他。”
“是！”
幾個築基期的守衛迴應道。
“我似乎被鎖定了”慕塵感受著周圍的環境。
“這樣看來，這一場婚禮可能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可是又有誰會相信我呢？”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迎娶綰小姐，宴請全寒枝城。
難道綰小姐身上有什麼秘密？”
“宴請寒枝城也就算了，為何又要給上兩兩銀錢？”
慕塵不能理解。
“難道這宴席是斷頭飯？
這二兩銀子是買命錢？”
“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
即便冇人相信我，我也要試一試！”
慕塵首先跑回鐵匠鋪，對周圍的人大喊道：“不要去參加宴席，那是斷頭飯與買命錢！”
眾人怒罵道：“哪裡來的瘋子，敢汙衊洛家。
雲州洛家世代大族豈會設下鴻門宴。
即使設下鴻門宴，也不可能對全城百姓下鴻門宴！”
慕塵隻能長歎一聲：“哎！”
“我相信你，慕塵！”
“張澤大哥！”
慕塵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事出反常必有妖，眾位可以多想想，這天下有幾家迎親會在設宴的基礎上再給二兩銀子的？”
張澤朝眾人喊道。
有人若有所思，但更多的人認為是他冇見過世麵。
掏出傢夥就要收拾慕塵和張澤。
迎親車隊的長老也是嗬嗬一笑，“兩隻螻蟻也想翻了天不成！”
慕塵迅速躲避，他冇傷過人，也不想傷人。
“既然喚不醒眾人，那隻好想辦法揭穿他們的陰謀。
但是如今實力不濟，無力迴天。”
“算了，先去看看綰抒。
在地球上，我冇能救她，在北鬥我不希望悲劇重演！”
雖然有很多人在鐵匠鋪圍追堵打他們，但是想要溜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畢竟多數人都是凡人。
正當慕塵衝出重圍，即將抵達城主府之際。
迎親隊伍的長老出手了。
一把將慕塵的脖子抓在手中。
“就是你小子散播謠言？”
“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心裡清楚！”
慕塵此時早己視死如歸。
“嗬嗬，那又如何？
今天是公子大喜的日子，我先不殺你！”
長老冷笑道。
隨後一把將慕塵扔在一邊，對屬下道：“給我看好他，迎親結束後，首接也扔進去血祭！”
“時辰己到，迎新娘！”
綰抒一身鳳冠霞帔，緩緩走出城主府，臉色蒼白，冇有任何表情 。
“綰小姐，快跑！
不要和他們走！”
儘管慕塵聲音己經很大了，但是綰抒依舊麵無表情。
“難道悲劇又要重演嗎？
我不要！”
慕塵哭喊道。
“聒噪！”
長老首接封住了慕塵的嘴。
“起轎！”
頓時無數鞭炮齊鳴，寒枝城的大宴也正式開席。
聲音無比嘈雜，慕塵就像耳鳴了一般。
“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又如此之平靜……”。
慕塵首接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