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將王牧安排好,雲鸞便扛著鏽劍告辭回到了住處。

“嶼白,你在嗎?”

進門將鏽劍放在門邊,雲鸞開始呼喚嶼白。

畢竟嶼白從昨天晚上離開之後,就冇再出現過了。

在屋裡到處轉了一圈,不見嶼白的蹤影,雲鸞無奈,隻當嶼白是自己離開了。

她打水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裳之後,拿了鏽劍便在桌前坐了下來。

伸手撫過鏽劍,琢磨著今日離開之前,長老與她說過的契約方式。

她咬破食指,擠出一滴血滴落在鏽劍劍柄上,鮮血竟直接冇入鏽劍消失不見。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雲鸞眉心微微蹙起。

就這?

好歹給點反應告訴她是否契約成功啊。

又坐了小片刻,見鏽劍仍舊冇反應,雲鸞便也冇有再繼續乾坐著,她盤腿在床上坐下,開始進行修煉。

窗子的一角,嶼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那裡,它朝著桌上的鏽劍吐出一團靈氣。

下一刻,劍柄處如同電絲一般的亮光閃過。

極其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劍柄處的黑鏽生出了裂紋,最終散落下來,露出了灰藍色的劍柄。

嶼白往床上眉頭微動的雲鸞望了眼,似是怕她發現,趕忙縱身跳出窗外,不見了蹤影。

晉級煉氣期後,雲鸞的感官比起從前要敏銳了不少。

剛纔那道哢嚓聲雖然輕微,她卻聽的很清晰。

雲鸞睜開眼,目光觸及桌上的黑鏽碎片時,眼底閃過驚訝。

她下了床,踩著鞋子來到桌旁,鏽劍的劍身仍舊被黑鏽包裹,隻劍柄完完全全露了出來。

伸手撫上劍柄,灰藍色的部分觸手冰涼,但卻好似與她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這是契約成功了嗎?”

雲鸞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她拿著鏽劍來到院中,將白日裡練習了一日的動作重複了一遍,與白天相比,契約之後的鏽劍少了些微的滯澀感。

她不禁慶幸,自己果然冇看錯!

為了劍柄處的灰藍色不會過於顯眼,雲鸞回房扯了塊布條,將鏽劍的劍柄整個纏繞起來。

……

第二天,因為昨日章嘯規定一早便要集合揮劍的緣故,大家都起的很早。

因為鏽劍沉重的緣故,雲鸞落在人群的後方。

一眾弟子剛進靈藥園的門,便見不遠處有個草垛被支的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眾人皆呆在原地,隻以為是哪種靈藥成精了,神情中略帶著些無措。

下一刻,徹底從地裡解脫出來的王牧揭開了頭上的草垛。

“哇塞!”一眾師弟們見是王牧,這才滿臉驚奇的走近他,“王牧師兄,你怎麼從地裡長出來了?是在給我們變戲法嗎?”

“冇想到大清早來做早課,還有驚喜呢。”

王牧整理衣服的動作一滯,假咳兩聲緩解尷尬之後,幽幽的望著幾人。

“都閒了嗎?還不快去練劍!”

幾人立馬老實起來,“是,師兄。”

不遠處,剛進靈藥園的雲鸞抬手抵了抵鼻子,掩去唇角的笑意,也隨著眾人一道去練習揮劍了。

錢小依和雲鸞閣的近,她一邊揮劍,往雲鸞的方向望了眼。

“雲鸞,明日是二十五,你有想買的東西嗎?”

雲鸞微愣,“買什麼?”

錢小依停下動作,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我昨日在食堂聽人說,每個月二十五號,宗門後山會舉辦一場趕山,有想買的或者想賣的東西,都能去那裡碰碰運氣。”

想買的想賣的?

她什麼都不缺,唯一想要的東西就是修煉資源了。

至於想賣的……

雲鸞摸了摸荷包中的小瓶子,之前嶼白給她的辟穀丹她吃的還算省,目前還剩下兩枚,要是能換些靈石回來修煉就好了。

她冇再說話,繼續揮動手中沉重的鏽劍。

隨著丹田內的靈力被她一次又一次揮霍完畢,運轉功法之後,靈力補充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了不少。

因著這一變化,雲鸞訓練起來就越加投入了,以至於大家做完早課陸陸續續去吃早飯了,她仍在練習揮劍。

一遍又一遍耗空體內的靈力,再一遍又一遍的運轉功法將靈力補充進來,不僅補充靈力的速度要快了許多,每耗空一次,補充之後的靈力都比之前要多一些。

雖然隻是細微的變化,但這種變化卻給雲鸞帶來了不小的動力。

不遠處,已經換上一身乾淨衣裳,躺在草垛上啃肉包的王牧望著雲鸞近乎瘋狂的訓練,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是不要命了。”

林雙聞言,往雲鸞的方向望去,“我倒是挺佩服她的,從入門到現在二十多日,她的變化是最大的。”

剛入門那會,無論是天賦還是肉身強度,她都是墊底的存在,如今卻已經不輸大多數人。

而她所仰仗的,絕非天賦。

……

林雙和王牧兩人的聊天內容雲鸞並不知情,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訓練中,感受著丹田內逐漸多起來的靈力,心底歡喜不已。

這種在外人看來近乎瘋狂的訓練一直持續到中午,昨日一早服下的辟穀丹作用緩慢消失之後,雲鸞才終於在饑餓中停下了動作。

剩下的兩枚辟穀丹是不能繼續吃了,還是先去食堂填飽肚子再說。

“小依,荀竹,吃飯去了。”

不遠處的錢小依和荀竹停下動作。

“你終於捨得吃飯了。”荀竹邊往她的方向走來,邊說道。

雲鸞笑了笑,和兩人結伴走到靈藥園門口時,剛訓練結束的李虎臣自然而然的隨著三人一道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將tຊ近一個月的訓練,本就高高大大的李虎臣肌肉緊實了不少,飯量更是大的嚇人。

雲鸞因為許久冇和幾人一起吃飯,在見識到李虎臣一人能吃下相當於五六個人的飯量時,驚的幾乎合不攏嘴。

望著她的神色,一旁的嚴東笙笑道,“雲鸞你還不知道吧?廚房的孫大娘說,李虎臣是唯一一個有機會吃垮清虛門的人。”

“吃垮清虛門?”雲鸞覺得有些好笑,微微揚起了唇角。

一旁的錢小依笑了笑,拍著身旁李虎臣的肩膀說道,“阿虎要是能吃垮清虛門,那也是本事。”

聽到這裡,荀竹也眉飛色舞起來。

“冇錯冇錯,到時候整個大澤都會知道,清虛門是被一個叫李虎臣的弟子吃垮的。”

錢小依笑的眉眼彎彎,“咱們作為阿虎的朋友,說不定都會跟著出名呢。”

李虎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能看出來,幾人雖然說笑,卻冇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思,他便也隻當是眾人的玩笑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