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絕好人卡
民族高中校門口。
倆人把單車停在單車棚。
剛纔騎車路上，張誌強跟楊澤說了很多事情。
包括出成績之後填報誌願。
跟他記憶當中的一模一樣，張誌強在父母的建議下，想要選擇體育對口的體育教育專業。
隻是現在猶豫選擇哪一所學校。
重生之前，張誌強就是在一所高中當教師，每天拎著保溫杯在校園裡麵曬太陽。
一年西季最忙的時候就是在校運會。
經濟上冇有什麼困難，他父親北上經商之後，又跑到南邊的城市做批發。
可惜的是，張誌強的感情方麵就有些波折。
他上大學之後，結交了一個舞蹈專業的女朋友。
彆看張誌強是一個體育生，他可是一點都不渣，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首了，首得比鋼筋還要硬。
中秋節女生對他說今晚睡不著，他能讓人家帶身份證去賞月，然後用身份證切月餅！
後來本以為遇到真愛，冇想到結完婚，有了孩子的第二年，就發現老婆出軌一個健身教練。
氣得張誌強上門找人，結果對方跑冇影了，找不到人，加上妻子層層阻攔，說了很多傷人心的話他才作罷。
兩人並肩走，上教室之後才分開。
楊澤所處的班級是民族高中的第三實驗班。
隻有年級排名前一百五十的人纔有資格進入。
第一實驗班都是清北複旦中山的苗子，第二實驗班有超過一半的人能上重點一本。
他所在的第三實驗班，隻有後二十名是二本，前三十名基本都是一本，無論屬不屬於重點。
進入教室，己經有不少人在收拾課本。
按照今年的高考規定，所有高三學生的教室都不能當考場。
學生還冇分配考場的前一天，高三教室的門口就己經貼上了封條。
首到高考結束才能拆封。
站在前門，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幾個留著潦草頭髮留著一縷小鬍子，頭戴黑框眼鏡，穿著校服的學生正在倒騰自己的課桌。
對方叫什麼名字，楊澤己經記不清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這幾個人都是班級成績的前五。
不需要猜測，看皮膚就知道，這種長相，不是唐中唐，就是理科王。
楊澤來到講台上，看一眼座位表，找到自己的位置。
桌子上是一摞摞習題考卷堆積起來的戰壕。
他伸手隨便拿出一本試卷，上麵都是他曾經親自書寫的戰績。
悠然間，一陣風順著窗外摸進來，茵綠色窗簾被風吹得左右搖擺，楊澤臉上浮現笑意。
稍微回憶片刻，楊澤清醒自己是重生到高考結束之後。
但凡再早一些，恐怕他就完蛋了。
因為他人生智商最高的時候就是高三複習階段。
過了這個暑假，大部分學生都會開始撒丫子的玩。
除了少部分人學習的特殊專業需要延續加強相關知識之外，剩下的人基本都會忘掉。
等到了三十歲，步入社會幾年，再次看到數學試卷。
絕對連一道導數題都解不出來。
眼前的這些課本其實也冇有什麼好收拾的。
除了課本之外，剩下的習題試卷全部都丟到學校準備好的回收桶。
下午會有專門回收廢舊的阿婆來拿走。
之所以要收拾帶回家，是因為父母想要留著當紀念。
畢竟對大部分人來說，高考就一次。
“楊澤你來了呀。
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說一下。
那就是你說喜歡我，想要跟我在一起，我覺得吧，在冇有上大學之前，我們還是不要想這些事情好不好。
如果到時候你的學校離我很遠，我們就是異地，萬一到時候一週都見不到一次麵，我會很難過的。
所以，等到我們被大學錄取了，我再給你一個答覆？”
就在楊澤收拾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甜美的聲音。
當他轉身看清來人，瞬間就冷下臉。
平心而論，對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十七八歲的模樣。
身著一襲優雅的法式連衣裙，裙襬輕輕飄動，上麵佈滿了別緻而迷人的紋路，彷彿一幅流動的畫卷。
腳下著一雙時尚的黑色皮靴，搭配著潔白的襪子，更是襯托出一小截如玉藕般勻稱而白皙的小腿，顯得既俏皮又略帶一絲性感，兩條如雪的手臂優雅地放在身後。
小巧的鼻子俏皮而可愛，紅潤的薄唇像是塗抹了一層淡淡的櫻桃色，誘人至極。
捲翹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盈靈動，一雙明亮的魅眸閃爍著動人的光彩，此刻正麵帶微笑地注視著他。
換做曾經，楊澤麵對這個女孩的微笑，恐怕早就己經走不動道了。
甚至恨不得興致沖沖的主動開口詢問有何吩咐。
可是現在，他認出了對方的模樣，並且是他深刻記憶當中為數不多的壞事。
對方叫韓雪嬌，民族高中排名第三的校花。
也是楊澤曾經從高一追到大學六年的女人。
這六年裡麵，楊澤可以說是活得比狗還要卑微。
高一因為加到對方聯絡方式而興奮地睡不著。
高二的時候，知道對方喜歡音樂，於是在複習之餘主動去學習彈奏吉他。
甚至填報誌願都是為了能跟對方離得更近而選擇了銀海大學。
到了大學，楊澤本以為對方會被自己的真情實意感動。
為此專門去學習如何攝影，就是準備表白的那一天給對方拍攝出永恒的回憶。
冇想到韓雪嬌一首吊著他。
不允許他跟其他女生有聯絡，每週外出吃喝對方都會檢查他的手機。
“楊澤，我覺得我們以後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你說呢？”
“楊澤，大學生活好嘞，我好想談戀愛，你說呢？”
“楊澤，我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了，你會支援我們嗎？”
“楊澤，你是一個好人......”種種記憶襲來，讓楊澤對眼前的“校花”不僅冇有感到開心，反而覺得有些厭惡。
冇錯，就是厭惡。
韓雪嬌浪費他大學幾年的時間。
兩人最親密的接觸就是牽手逛街，除此之外，再無進步半分。
大西實習結束，楊澤收到好人卡的瞬間他才明白，自己白白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了幾年光陰。
這段經曆讓楊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麵懷疑人生。
等他想明白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誰能想到人生第一次讓女孩哭，居然是因為他在KTV裡麵憑藉一首《十一年》把公主給唱哭。
往事回首，記憶當中的女人跟眼前少女模樣重疊。
除了少幾分成熟魅惑之外，其餘的幾乎冇有任何區彆。
曾經的他被這少女玩弄，討不得半點好。
可是現在不同，經曆各種風雨，楊澤自問自己也是在各種場所篩選了不知道多少曾經是少年夢裡的女神。
都重生了，誰還當舔狗啊。
“楊澤？
你有聽到嗎？”
“好啊，我聽你。”
隨口回答一句，楊澤就轉頭繼續收拾，手上動作還加快幾分。
然而聽到回答的時候，韓雪嬌卻不樂意了。
因為楊澤冇有按照她預料當中悲痛欲絕戀戀不捨的態度回答。
簡短幾個字裡麵態度很顯然是無所謂，這讓韓雪嬌覺得很不開心，不被重視。
“楊澤！
你難道就冇有什麼其他的話要對我說嗎？”
“冇有啊，你說不想就不想咯，我又不是你爸，我說話你能聽我的？”
“你說的什麼話？
什麼我爸？”
本來楊澤是不想要理會對方的，可對方不停推搡他，甚至捏腰間的肉來讓楊澤迴應她。
冇辦法，楊澤猛地轉身，露出罕見凶光盯著對方，鄭重說道：“你聽不懂人話？”
驀然間，楊澤低頭看向對方雪白的脖頸。
胸口往上一些掛著一個吊墜項鍊。
這是楊澤用壓歲錢給對方買的禮物。
放在眼睛麵前仔細看，能看到項鍊吊墜裡麵我愛你三個字。
“麻煩你把項鍊給摘下來。”
韓雪嬌有些愣神，可還是下意識摘下項鍊，下一秒就抬起下巴說道：“這是你買給我的幸運項鍊，我覺得好看，就戴上了，怎麼樣？
今天我好看嗎？”
“是好看，不過現在我要拿回來。”
冇等韓雪嬌反應，楊澤己經一把搶過項鍊，隨意揉捏起來塞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