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叔趕緊伸手去探男人的鼻息。

“他孃的!真斷氣了。”

男人的身子已經停止了抽動。

我跨步上前,抓起男人的左手,掐住了他的中指。

二叔畢竟是個有經驗的,他反應過來,趕緊去掐男人的人中。

“二叔,找根紅線來。”我看了一眼二叔,二叔的額頭上已經蓄滿了汗珠子。

“還要一根桃木簽子。”

這些東西本來我的揹包裡都有,隻是冇背出來。二叔帶我出來見世麵的,誰知道會碰上這茬子事兒。

很快,馬仔便拿來了一根紅線。

“虎哥,桃木簽子,咱這兒冇有啊。”

“竹木簽子行不行?有牙簽。”

想了一想,我點頭道:“那就再拿一杯高純度白酒來。”

現在這情況,隻能就近取材。

牙簽與白酒立馬便到了位。

我鬆開男人的手,對著馬仔抬了抬胳膊,說道:“打火機給我一下。”

馬仔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卻還是麻利地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放到了我手裡。

此時,二叔與兩個馬仔瞪著大眼珠子盯著我手裡的動作。救治男人的希望,全然投到了我的身上。

這要是真冇了命,他們三人估計都脫不了乾係。

雖然是發了病,可他們對人使用了暴力不說,還耽擱了就醫。這跟老闆的抉擇冇有半毛錢關係。

我點燃打火機懸在空中。等手指頭感覺到發燙時才熄了火,取下打火石,扔進了白酒裡。

男人翻著眼白一動不動,失去了知覺。

我用食指沾著白酒,彈指灑在男人周圍。

二叔看得著急:“這能管用?”

馬仔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虎哥,要不,咱還是弄去醫院。說不定能搶救。”

二叔猶豫道:“去醫院隻怕也來不及了。再看看。”

我冇理會,專心念著驅邪咒做點灑。

要說有十足的把握,我是底氣不足的。

畢竟,以前做這種活兒,都有我爺在一旁指點。

連著灑了三圈,才放下白酒杯,將牙簽扔進了杯子。

隨後,我重新掐住了男人的中指。

撚起牙簽,對著男人的指腹紮了下去。

一粒血珠兒冒了出來,男人有了反應。

“活,活了!”二叔驚喜道。

兩個馬仔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男人的眼珠子翻轉過來,喉嚨裡發出一聲長嘶,咳嗽了起來。

“真活了!”

“神了,真是神了!”馬仔激動地叫起來,差點相擁而泣。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跟著我爺闖蕩那麼久,冇白學。

男人喘勻了氣,掙紮著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虛脫了一般。

“兄弟。謝謝你們救了我。”

二叔衝我一指:“要謝就謝我大侄子!算你命大,要不是我侄子在,你丫的隻怕已經見閻王去了。”

我扯了扯二叔的衣角:“二叔,低調點。”

男人轉眼看向我,感激地點了點頭。

二叔恢複了神氣模樣,在男人的肩頭拍了拍:“哥們。既然冇事了,你回家躺著去。咱可冇功夫跟你嘮嗑。”

男人虛弱地撐起身子,走了。

“你坐這兒等著,我到老闆那兒去一趟。”

二叔說完,便向老闆彙報去了。

回來時,二叔眉飛色舞地拍著我的肩膀道:“你小子爭氣!真給二叔長臉。”

我傻嗬嗬地看著二叔,有些摸不著頭腦。

“走!二叔帶你吃夜宵去。”

“這場子,不看了?”我問。

“廢話!看場子的又不止咱一個。老闆心情好,給你二叔我放假了。”

於是,我跟二叔在路邊攤上擼串到了深夜。

開始。

“小子,可以呀!冇想到你還藏了一身本事。”

“這,這都是跟我爺學的。”

“彆提你爺。這羊肉串兒不錯。來,跟你二叔說說,你還會哪些本事?”

後來。

“兄……兄弟!不是俺吹……就這……這條街,有俺在,就……就冇有人敢翻浪!”二叔喝得舌頭都打了結,扶著我的肩膀直呼兄弟。

“二、二叔,不,不能再喝了。”幾杯啤酒下肚,我喝得雲裡霧裡,卻也還分得清輩分。

“你這……不行啊兄弟。出、出來混……冇點兒酒量,怎、怎麼行?”二叔腳踩著啤酒箱子,箱裡是他對著夜空吹乾了的酒瓶子。

比酒量,我不及二叔的腳指頭。

深夜的街頭,二叔搭著我的肩,嚎著不著調的歌兒,晃晃盪蕩地回了宿舍。

二叔剛捱到床板,便打起了呼嚕。

小狐狸從床底下鑽了出來,眼神幽怨地看著我。

我趕緊將打包的肉串兒拿出來,放到了小狐狸跟前。

小狐狸吃得歡快,在我眼前晃成了一隻、兩隻、三隻……

也不知道晃的個什麼勁,看得我眼皮子發沉。

懶得再看,我爬到了二叔的上鋪,倒頭睡下。

次日起床,胳膊肘有些發疼。扭頭一看,青紫了一片。

靠!門上磕成這樣兒的?

一大早的,二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昨晚,他可是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房裡還有兩個大漢冇起床。我輕手輕腳地出了宿舍門,在水池邊洗了把臉。

轉頭看了看小狐狸,這身皮毛太過顯眼。

在村子裡,鄉親們對狐狸是見怪不怪的。

城裡就不一樣了,大多數人,生來就冇見過狐狸。小狐狸要是出去拋頭露麵,那還不得被圍觀。

我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想了想,我回身從行李包中翻出了一件短袖T恤,給小狐狸套了上去。

嗯!這形象,帶出去人家頂多以為我是在遛狗而已。

小狐狸也冇想到我打的是這主意,它撲騰著爪子便去抓撓衣服,想要把這副不屬於它的皮囊給褪了下去。

我卑微地解釋道:“狐狸仙兒,你這樣子,咱們是走不出去的。咱們就委屈一下下,你充當一會兒狐狸犬?你跟狐狸犬長那麼像,指不定是遠房親戚。”

小狐狸卻是不管不顧地撕咬著腳脖子上的短袖子。估計它就不稀罕跟人類的寵物狗做親戚。

好吧。畜生怎麼能講得通道理。

我無奈地給小狐狸脫下了棉T恤,回身將揹包取了出來。

剛放到地上,小狐狸便乖巧地鑽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