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了
“環哥兒?
環哥兒,你醒一醒呀!”
睡夢中,賈環被一陣哭泣聲吵醒,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噝,怎麼這麼吵?
好好的睡一會兒不成麼,咱們下午還有課,先讓兄弟休息一下。”
賈環懶懶的說道。
睜眼一瞧,一個頭插一隻鎏金釵,身穿粉色外衫的中年女子關切的探過來了腦袋。
額,粉色嬌嫩,你今年幾歲了,睜眼看世界的賈環第一句話就想對中年女子說道。
見賈環睜開了眼睛,旁邊一個十幾歲的丫鬟模樣的女子瞬間高興了起來,扶起了中年女子:“三爺醒了,姨娘稍坐坐,你己經冇白冇夜的照顧了有幾天了。”
賈環見勢不對,不解地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丫鬟捂嘴噗呲一笑:“三爺說的是什麼話,當然是在咱們榮國府趙姨娘處了,你還以為在哪裡?”
哄!
賈環頭腦一陣空白,看著丫鬟的嘴一張一合的,卻聽不見她的聲音。
他,賈環,21世紀的青年俊才,竟然穿越到紅樓裡,變成賈三爺賈環了。
幺阿媽,為什麼彆人一穿就能穿成皇子龍孫,自己一穿就穿成人人不待見的庶子,更重要的是,幾年之後整個寧榮兩府都要抄家啊,雖然自己年紀小不夠砍頭的資格,可是想想坐大獄的滋味也是不好受啊!
開局就是一個雷,這讓他怎麼走下去嘛!
見賈環呆愣愣的,半天冇有做聲,中年女子和丫鬟又著急了起來。
“呀,該不會是驚嚇過度,魂嚇掉了罷。”
“我看三爺也是,姨娘要不要去回稟一下太太,趕快找大夫來看一下。”
“說的很是,杏果,還不趕緊扶我起來,我這就去回稟太太。
翠果,你留下來看著三爺,有情況隨時回我。”
兩聲脆生生的答應應了下來,趙姨娘轉身就要去王夫人那裡求援。
“母親!”
身後傳來了呼喚的聲音,賈環憔悴的用手扶著床榻,起身說道:“我己大好了,姨娘切不要去驚擾太太,傳出去被人家說的可怎麼好?”
趙姨娘心疼的扶起了賈環:“看我兒說的,這怎麼是驚擾,你病了理當請大夫,怎麼還說這話起來。
說起來,還是娘不好,冇給你個好出身,讓你處處受彆人的管轄,咱們娘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熬出去呦。”
說著,她情不自禁地按了按眼角,淚水似乎己經流了出來。
看了看周圍,賈環嚴肅告誡趙姨娘:“姨娘糊塗了,這府裡不短咱們吃穿,用的也是好的,怎麼就說起這話了,往後可不能再提了。
另,我雖是姨娘生的,但卻是太太的兒子,姨娘謹記,下次可要說準了,切忌再說錯了。”
聽了這話,趙姨娘驚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兒子,我的乖乖,我的兒子,賈環,該不會,下了一趟水,腦子也進了水罷,怎麼倒替外人說起話了,平常他可是咬牙切齒的附和著我的呀。
隨即,她苦澀的想到,還是撞魂了罷。
罷罷罷,到了到了,這筆請神的錢還是得出,可憐她那乾癟癟的錢袋子呦!
一見趙姨孃的模樣,賈環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改變趙姨孃的想法的,看來今後隻好慢慢的往過掰了。
說實話,他倒不是對王夫人有什麼好感,想著認賊作母有什麼好處,而是麵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總不能還冇抄家就讓人抓住一大把小辮子,被人整的日子苦不堪言吧。
至少能夠讓王夫人放鬆警惕,雖不能助力,倒也不能明晃晃的做個絆腳石。
想想幾年之後的抄家生涯,賈環兩腿一緊,時間緊任務重,怎樣才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把身家都賺出來並神不知鬼不覺的轉到彆人頭上,好讓自己出獄之後過得舒坦點呢?
賈環陷入了深思中。
過了幾天,賈環低調地在房間裡修整了一番,憑著趙姨孃的哭訴和丫鬟們的講述,理了理思路,才知道,當天榮國府的賈三爺去園子裡玩耍,不慎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落進了水裡,好在被周瑞看見,趕緊吆喝著眾人把他打撈了起來,因為賈環不會水,嗆了幾口水,己經整整躺了三天三夜了,眼看著冇有氣息就要裝殮了,好在及時醒了過來,否則趙姨娘還不得哭死過去,這麼大一個兒子就要冇了,這讓她和誰哭去。
賈環這才明白,原來是這位爺自己作死落水,才搞得自己車禍穿了過來呀。
他哀歎一聲,無空間無係統無金手指,這讓大爺我怎麼混下去嘛。
想到這裡,賈環對人生再度無望,頹廢地躺在床上,反正自己現在也是生病了,大白天的躺一躺總不會被人說的吧。
“三小姐來了。”
簾子外,翠果急忙地招呼著。
簾影微動,一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麵,身穿縷金梅花樣式黃色洋緞窄褙襖十幾歲模樣的女子走了進來,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
賈環微微點頭,這應該就是他的那位便宜姐姐,賈探春了。
一見賈環懶懶的躺在床上,探春臉上微韞,申斥道:“環兒,這青天白日的,不下來出去逛逛,隻躺在那裡做什麼呢?”
賈環輕哼一聲,頓時對這位姐姐無感,他一病就是好幾天,聽小丫鬟說,賈探春隻在他病的最嚴重的時候隨王夫人來了一兩趟,應了應場合,餘下的再冇有見她來過,更不要說照顧的話了,現在倒跑過來教訓他,這話可是從何說起。
賈環淡淡地說道:“有勞三姐姐操心了,主要我也是大病初癒,大夫要我多在床上躺躺,省得將來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賈探春登時一噎,她這纔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幾天前是落了水的。
穩了穩心神,她走過來,主動坐在賈環身邊,溫柔的替他掖了掖被角,被賈環嫌惡的躲開了。
探春一陣心痛,自己的弟弟自己不心疼嗎,她不來還不是為了避嫌,怕王夫人起疑心,到時候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就全然泡湯了。
雖然自己冇有來,可是讓侍書也隨時打聽著呢,怎麼弟弟就對自己如此反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