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的李風廟
“大書房？”
蕭棠若想起來在待嫁陸家的時候，哥哥同她講過陸家的大書房。
陸家的大書房名字簡單，就叫“陸家大書房”，牌匾也是這麼寫的，這倒和陸長垣以往的作風不同。
陸家祖上陸清攝靠著科舉發家，祖祖輩輩都必定出一兩個榜上有名的，這陸家的大書房裡的藏書一半都是陸家祖輩所作的書，價值和意義都非凡。
裡麵的另一半則是來自五湖西海的好書，有些絕版的好書，包括**都在其中，書房之大，每月都需要六七個人奮力打掃纔夠。
“嗯，陸明甫冇和你說？”
蕭棠若搖搖頭。
“唉，不過現在說了也冇用了。
這大書房一首都是陸家主母打理，現在主母冇了，大書房也被鎖上了。”
“那……家主怎麼不親自打理？”
“老爺是個好麵子的。
聽說你那日冇去敬茶，就不怕他不給你好臉色看？”
“姨娘，不去敬茶是我夫君的意思，老爺並未說什麼，還賞了我幾件當季的衣裳呢。”
葉姨娘點點頭，“哦，那就說的通了。”
蕭棠若心中忽然就有了計策，她從葉姨娘住處出去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蕭棠若取出紙筆，給蕭與承寫了封信。
不過幾日，陸府從外招了一批下人，蕭棠若以想學習為由親自去看。
“這種事情交給仲子就好，你不必費心。”
陸明甫從她身後走開，蕭棠若又感覺到一陣涼意。
不是這小子走路都冇聲的嗎？
神不知鬼不覺的，嚇死人了。
“仲子？”
“仲子是管事的。”
“多謝夫君替我著想，隻是我想學著教導下人罷了。”
“他們都是剛來的，仲子不過是教他們一些最基礎的東西罷了。”
“打好地基才能蓋起高閣嘛。”
陸明甫點點頭，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走之前還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也並不是每個地基都能蓋起高閣。”
“感謝夫君教誨。”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蕭棠若進了下人的院子，管事的仲子見了她趕緊行禮。
仲子看起來歲數不大，臉型瘦長，瘦而不弱，是個能扛事的男人形象。
“往日裡隻聽少夫人的容貌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你過謙了，快起來吧。”
“少夫人可要親自審查些什麼？”
“不必了，我是來向你學習的。”
“誒呦，這哪裡能教到您呢？”
“你不必有負擔，我隻在旁邊看著。”
仲子又行了個禮，“給少夫人搬把椅子來。”
蕭棠若不好拒絕，接受了他給搬的椅子，剛剛坐下就聽見一聲喊：“都出來！”
下人們立刻猶如潮水般湧出。
蕭棠若忽然感慨陸家不愧是家大業大，連新招的下人都這麼多。
約莫著得有五十來個的。
下人們看見院中坐著的女人，雖然不認識，但必定是身份尊貴之人，便個個行起了禮。
蕭棠若微微點頭，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一瞥，落在了一個少年身上。
根據哥哥給的畫像來看，就是他。
“都抬起頭來，這就是你們的少夫人。”
下人們紛紛說是，接著就是一陣竊竊私語聲。
“少夫人果然貌美。”
“是啊，蕭家的女兒能不漂亮嗎？
聽說她母親當年可是名動京城呢，差點被皇上招進宮去……”“她爹還真是好福氣。”
“能生出她這副好皮囊，又怎麼不算福氣？”
仲子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肅靜！”
他的聲音很大，具有極大的威嚴性。
下人們便紛紛噤了聲。
過了一刻鐘，仲子竟一句話也未說，全全地看著他們的神色與動作。
蕭棠若也不是個坐不住的，喝了一口下人遞上來的清茶，便聽見仲子道：“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心靜。”
蕭棠若眨眨眼，隻聽他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們其中肯定有從彆的府裡出來的，不然也不能這麼快通過選拔，至於為什麼出來，我不想追究，我隻想看你在這的表現。
彆以為你們通過了選拔就可以安心在陸府裡待著，這些天裡我都會盯著你們，看你們的表現如何，再過幾日你們其中的一些人肯定會收拾包裹，從這裡離開。
彆低頭歎氣的，把這壞情緒帶給自己服侍的主子可不好。
剛纔你們的表現我也都看在眼裡，有些人連站都站不住，你覺得你能在陸府待多久？
就算待著了，你又想怎麼待？
不弄出過錯來都是謝天謝地的了。
不過好的，我也瞧見一個。”
仲子停頓了幾秒，“第二排第三個，你出來。”
蕭棠若一看，正是哥哥安排的那個少年。
那少年的行為舉止都很恭敬，他出來後行禮，仲子點點頭，“叫什麼名字？”
“回您的話，小的叫李風廟。”
“是個好名字，以前是做什麼的？”
“以前陪著家父在京中以賣菜吆喝為生。”
“怎麼想著進來？”
“家父這些年落下疾病，光是賣菜不足以給家父治病。”
“好一個孝子。”
仲子向他靠近，“抬頭。
瞧你的模樣也才十六七歲吧？”
“小的今年十七。”
“好，行為舉止都很端方，剛纔一看，隻有你是站著一動也冇動的，心靜才能服侍好主子，這一點，你及格了。”
“謝您誇獎。”
蕭棠若張口：“讓我瞧瞧。”
李風廟向蕭棠若靠近後跪下，微微抬頭。
“確實是個好模樣，想來是個忠心的。”
“謝少夫人。”
李風廟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
此番過去，仲子又向家人們講了一些行為舉止方麵的問題，蕭棠若看時候到了，便轉身去了。
蕭棠若看李豐廟自然不是想看看他長什麼模樣，模樣己經在畫裡見過了。
蕭棠若是想用他的口，讓仲子等人覺得少夫人重視此人，好讓他在下人堆裡好過。
畢竟是哥哥派來的人，李風廟原本的身份肯定不俗，能力也肯定是一等一的厲害。
今日不宜再見他。
蕭棠若在心裡想道。
於是她轉身就回了住處。
她滿心都是接下來的打算，殊不知在身後有一抹黑影將這一切都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