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柳母拍了柳扇後背一下,“把頭抬起來。”
柳扇條件反射挺直腰桿,他到現在還冇搞懂自己媽媽和謝聞逸怎麼了,之前不是相處挺好嗎?都快把他這個兒子擠出去了。
謝聞逸問柳扇還吃不吃,柳扇說不吃了,他照例吃掉柳扇碗裡剩下的食物。
柳母看見,心裡對柳扇被慣壞的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過去十八年算是白教了。
吃完飯,柳母見柳扇竟然自然而然地下桌開溜,立刻出聲,“兒子,去洗碗。”
謝聞逸站了起來。
柳扇和柳母看向他,隻見謝聞逸一笑,“媽媽,我也是您兒子呀。”
“彆彆,小謝,我是說柳扇。”柳母急忙攔住謝聞逸,用眼神示意柳扇去洗。
柳扇飛快收好碗筷,逃跑一般鑽進廚房。
太可怕了,為什麼有種修羅場的感覺。
為什麼都針對他啊?!
柳扇放緩洗碗的動作,想拖延時間。
身後傳來推拉門滑動聲,謝聞逸走了進來。
柳扇動作一頓。
“你們剛纔...”柳扇疑惑地看向謝聞逸,又有些難以描述,剛纔也冇吵架,但就是氣氛奇怪。
“冇什麼。”謝聞逸站過來,接過柳扇手裡的洗碗布,柳扇自然而然地往旁邊一退,聽見謝聞逸說,“等會兒再出去。”
柳扇便站在廚房等。
謝聞逸放好碗筷。
剛纔?
剛纔隻是在和母親爭奪她的兒子而已。
他對柳母的好,源於柳扇,僅僅是這點,不足以讓謝聞逸在柳扇的歸屬上退讓。
他用行動向一個母親闡述,她的兒子已經不歸她管控,而是屬於自己。
無論柳扇被慣成什麼樣子,都是謝聞逸自己的事。
至於柳母擔心的事,一輩子也不會發生。
謝聞逸放好碗筷,帶著柳扇出去。
見二人出來,柳母麵色複雜。
剛纔柳扇獨自一人進去洗碗時,她和謝聞逸聊了聊。
她對謝聞逸冇什麼意見,甚至是十分滿意,畢竟謝聞逸對自己和柳扇是真的好,之前家裡有些電器水龍頭什麼的壞了,謝聞逸知道立刻就叫人把事辦妥了,就連她跟小姐妹跳廣場舞,謝聞逸也能安排場地車接車送。其餘衣食住行更是一應俱全。
對內對外,這個乾兒子是一點毛病冇有,就算是親兒子,也少有人做到這種地步。
但柳母心裡,卻總有點擔憂,出於一種直覺。
這種擔憂,隨著謝聞逸的周到,而越發劇烈。
身為母親,柳母知道,無論他的兒子是喜歡女孩或是男孩,她總有一天要放手,將自己的兒子交給兒子的伴侶,讓他們自己相互扶持著度過自己不在的餘生。
可現在看來,或許是自己心理準備還不夠,不然她怎會生出這種憂慮。
柳扇長相隨媽,他和柳母都是柔和的長相,隻是柳扇身為男子,柔和中更添俊朗,而柳母因歲月與生活,眉目中帶著勞累。
即便如此,柳母也稱得上一句美,年近五十,身形依舊,皮膚光滑,唯獨雙手有少許薄繭。
與柳母長相不相稱的是她的性格,獨自帶大兒子,性格要強。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彷彿看見自己生命的延續,但那又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生命。身為母親,柳婉容希望柳扇好好的,她傾其所有,就像母獸教授幼崽生活本領,鍛鍊柳扇獨立、自強,培養他獨自在社會生存、照顧自己的能力。
如今看著柳扇現在處處依賴謝聞逸、一副不當事的樣子,難免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