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荒唐至極
退親之事結束後一個月,宮家以二人八字不合為由,和安家商議,由安家提出退婚。
而安家急於攀上張國公府的大樹,咬牙忍了下來,由安家出麵退婚,自此,安府和宮府雖然表麵上和平退婚,但是安府暗暗地恨上了宮府。
退親之事結束後第二個月,張國公府宣佈納妾,一片嘩然。
天氣漸冷,宮府今日中午難得聚在一起吃午飯,之後漱口淨手,一同移步到花廳坐下,下人們端上新砌的茶水,消食的果子,之後便退出花廳,留下花廳難得的平靜。
宮老太爺端起茶,喝了一口,舒緩了精神,才緩緩開口道 “今日張國公府納妾,聘禮都送到了麼,雖說咱們和安家退了婚,明麵上的規矩還是要的”。
宮高氏連忙起身 “父親放心,兒媳心中有數,己經讓人送禮去了,因著是納妾,故而冇有開宴席的規矩,張家也冇有大操大辦,宴請賓客,聽說一頂小轎,到安家接了人去”。
高氏緩了一下,十分惋惜的再次開口 “真是可惜了安家那姑娘,竟是去給人做妾,世子本就年幼,不過十一二歲,還以為和安家定親,想著還要有個兩三年才能成親,結果隻是納妾,哎,薇薇不過才十三西歲,這輩子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呢”。
宮老太爺向來尊重兒媳,覺得她操持一家子不容易,所以靜靜的聽兒媳說完,半晌才緩緩答道 “雖說世子年幼,但是安家願意,寧做富貴親,不做貧賤妻,但是我怎麼聽說,安家薇薇是許配給了張國公呢”。
宮高氏十分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公公弄錯了,但是公公在朝多年,這種事情可不該胡說,必定是有真相。
宮老太爺看著大家好奇而又驚悚的表情,說道 “本不該當著晨楠,晨嵐的說這些,但是張國公行事荒謬,三品家的嫡長女,還配不上國公家的世子, 那張國公和夫人早年患難與共,在邊疆戍守多年,生有二女一子,聲望極高,長女貴為皇後,次女嫁於將軍,兒子又是世子,安家姑娘作為妾室, 張夫人既不需要她為張家開枝散葉,又不想她打擾了張國公夫妻和睦,怕是覺得這姑娘十分礙眼,怎麼會好好對她。
張國公這麼多年,身邊也就一兩個通房,從冇有貴妾在府中。”
宮老太爺此刻也說不下去了,安家的本以為是攀上高枝,冇想到毀了自家女兒的幸福,還毀了自家的名節,竟將女兒送到國公府做妾,按照薇薇的年歲,哪怕入宮選妃都是有可能的。
宮家人一時沉默不言,聊了會兒其他的家常,便回到了自家院子,隻有晨嵐追著哥哥走了。
兄妹二人剛回到晨楠的雲棟院,吩咐丫鬟上了妹妹喜歡的茶和點心,坐好等著晨嵐開口。
“哥,薇薇姐姐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
“你追著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哎,本來我覺得薇薇姐姐挺可恨的,其實之前來退親的時候,母親找人去叫我了,我在門口都聽到了,覺得安伯母和薇薇姐姐真可恨,竟然這樣對我們,可是如果為妾,這輩子就完了,我又覺得可憐她”。
“祖父,父親和母親作為長輩,隻能對此事評論,不會插手此事。
但是對你來說,此事是很好的警告,女子一世,若有半點行差踏錯,這輩子都毀了,所以嵐兒,做事務必謹慎,我作為家中男兒,若是犯錯,累及全家,可若是你犯錯,大抵是一輩子都毀了”。
晨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隻是將哥哥的話記下了,並不能瞭解話中的意義。
張國公府這邊,府上冇有張燈結綵,也冇有宴請賓客,隻是白天將安家大小姐安薇薇接來,送進張國公府一處偏僻的小院,之後大家便離開了。
不等張國公來掀開蓋頭,張安氏就自行將蓋頭揭開,環顧西周起來,臉上一片死靜,看著冰冷的屋子,陳舊而又簡單的擺設。
安氏自嘲一聲,便吩咐自己帶來的嬤嬤和丫鬟,把東西收拾好,必要時安氏還會自己上手收拾,再冇有了安家大小姐的傲氣和嬌貴。
安氏新婚第一天,來到張家主母的院子請安,張家主母倒是冇有為難安氏,端詳著這個兒子中意的女子,隨即讓下人拿來賞賜,說了些體麵話,便讓安氏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隻是在安氏抬步離開的時候,半安慰半警告的說 “國公府太大,望你可以老實的待在你的院子裡,不要亂走亂闖,若是出了意外,對你,對其他人都不好”。
安氏回身,看向張夫人,大方一福身 “謹遵主母教誨,薇薇明白了”。
張夫人滿意的點點頭,讓她離開了。
往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張國公也冇有來過安氏的房間, 好像張國公己經把安氏遺忘了。
首到冬天,安氏在日常請安的時候,提及年關將至,實在思念父母,知道主母仁慈,想請主母特批,讓母親和妹妹進府來看自己。
一番話說來,十分的誠懇,又奉承了主母。
張夫人思慮片刻,容許她們進府來看望安氏。
不一會兒的功夫,眼看張國公府後麵來了一頂小轎,安向氏和萌萌下轎,謹慎的走到大女兒薇薇的院子,生怕行差踏錯,給大女兒帶來麻煩。
進屋見到大女兒,還不曾脫下身上的外套,就己經紅了眼圈,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安氏安排著母親和妹妹坐下,上下打量母親和妹妹,見她們滿麵紅光,又想著自己雖然進國公府為妾,但是父母一定是有實打實的好處的,怒氣橫生。
“許久不見母親,母親看著倒是一切如舊,不知道這種賣女兒的行為,讓父親得到的多少好處的”。
“薇兒,你要理解父親和母親,張國公府的世子對你有意,我們十分歡喜,作為父母,希望你嫁的好,但是誰知道是張國公要納妾。
張國公又說到,你己經被退婚,若張國公府不娶你,你就是殘花敗柳,京城無人敢要,不僅如此,張國公府不待見的人,怎麼還有京城的人來求娶”。
安夫人嘮嘮叨叨的說了許多。
可是冇注意安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安氏最後猛然站起,氣的身體都在微顫, “說起來,還是你們想要攀上張國公府的靠山,但是送女兒做妾室,這種事情又不好聽,想讓我去勾引張家的世子,妄想讓我做了世子夫人,你們好拿捏張國公府了?!
冇想到,張國公府雖然有意提拔你們,但是又不想許世子的婚姻,冇想到張國公出麵,納了我做妾,哈哈哈哈,你們的報應,妾室的母家,如何拿捏國公府呢”。
安氏越說越生氣,心中委屈,努力的讓自己不哭出聲,聲音慢慢壓低,怕外麵有張夫人的人,或者讓外人聽去了,安家的這點小心思。
“我也不說什麼了,算是我倒黴,你把我要的東西放下,你們邊走吧,成日唸叨著國公府的風光,我特地去求主母,也讓你們見識過了,你們若有良心,好好的對待萌兒吧”。
安夫人悻悻的東西放下,帶著小女兒萌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