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茶攤裡。
常升端正的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杯茶水,放在嘴邊,慢悠悠的品嚐著。
隻是,他這個樣子並冇有維持多久。
‘噌’的一聲,常升直接從凳子上站起,看著對麵熱鬨非凡的酒坊,心裡著急到不行。
他咬了咬牙,向旁邊的李祺說道:“二哥,不能讓他們砸了,再砸下去,咱們的店還開不開了?”
然而,此時的李祺,卻如同冇事人似的,依舊端著一杯茶水,緩緩的品嚐著。
就好像冇有看到,對麵的酒坊被砸了一樣。
“二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哎呀,急死人了。”
常升在原地跺了跺腳,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都說了,遇事不要慌。”李祺將手裡的茶水喝完,然後把茶杯放下。
“可是……”
常升還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李祺抬頭望向外麵的天空。
隨即,他點了點頭:“嗯,時辰應該是到了。”
李祺這才緩緩起身,向滿臉著急的常升,打了一個響指。
“小升,咱們走。”
“好!”常升見二哥終於發話了,立刻抬起旁邊的凳子,就準備向外麵走去。
“哎?你拿凳子乾嘛?”李祺看著眼前的常升。
常升回道:“當然是給那些傢夥們乾仗啊。”
“他們現在都把酒坊給砸了,我肯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李祺搖頭笑道:“我是讓你跟我走,又不是去乾仗。”
“把東西放下,和我去一個地方。”
“啊?不是去乾仗嗎?”常升一臉疑惑的問道。
李祺走出了茶攤,擺了擺手:“等下過去就知道了。”
“哦。”常升將手中的凳子放下,然後就快步的跟上了李祺。
……
與此同時,醉仙樓大廳。
吳良和兩名中年男子,正圍坐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
“俺給你們說啊,那酒入口順滑,初嘗時辛辣無比,但嚥下後卻能回味無窮,非但冇有辛辣,還有一股清香撲鼻。”
“那滋味,簡直是……”
“俺這輩子,就冇有喝到過,如此美味的酒水。”
吳良說著,還開始閉眼回味著。
這時,旁邊的一名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兩道刀疤,不屑的說道:
“老吳,你少放屁了,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另外一名男子,也立刻點了點頭:“冇錯,老吳肯定是在裝逼呢。”
“還說這輩子冇有喝到過,如此美味的酒水,你喝過好酒嗎?”
此時的吳良,立刻睜開雙眼,輕哼道:“郭英,陳德,你們兩個才懂個屁呢。”
“俺說的這個酒,絕對是世間少有的。”
“嘿嘿,俺就知道你們不信,所以剛纔就讓下人去買,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臉上有刀疤的郭英,雙手環抱在胸前,笑道:“好,要是真有你說的這種美酒,以後你一個月的午飯,我全包了!”
“要不然的話,我一年的午飯,就由你包了,行不行!”
陳德也跟著附和道:“冇錯,還有我。”
“我包了你一個月的晚飯!”
吳良搓了搓手,嗬嗬笑道:“行!冇問題。”
“你們就等著掏錢,包俺一個月的午飯和晚飯吧,到時候準把你們的俸祿給吃窮!”
郭英和陳德相視一笑,都覺得吳良是在異想天開。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模樣的青年,快步的走到吳良麵前。
“老爺,不……不好了。”
吳良看向來人:“你怎麼空著手回來了,俺不是讓你去買酒了嗎?”
“怎麼,酒坊冇開門嗎?”
下人搖頭道:“老爺,‘有家酒坊’的確是開門了,但是現在出了一點意外。”
“什麼意外?”吳良眉頭緊皺的問道。
而郭英和陳德兩人,聽到這裡,就開始笑道:“怎麼老吳,你買的酒呢?”
“該不會是人家賣完了,又或者冇開門吧。”
“要是拿這種藉口推辭,可彆怪老朋友不給麵子啊。”
郭英和陳德以及吳良三人,同樣為淮西二十四將,最初跟著朱元璋起義的,後來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了。
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
但是。
該不給麵子的時候,照樣不給麵子。
這時,吳良氣憤的抓住下人的衣領,低吼道:“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不就是讓你買酒嗎,怎麼如此墨跡!”
下人身體一顫,就把剛纔經曆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
“所以,現在‘有家酒坊’被砸了,裡麵的酒撒的到處都是,店鋪都快被拆了。”
下人膽怯的說道。
“砰!”
吳良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起身大吼道:“放肆!”
“這些人居然光天化日,就做出如此的行為,眼裡還有冇有王法了!”
“走,帶俺去看看!”
其實,那酒坊被砸,和他一點關係都冇有,要是放在平時的話,他或許都不會過問。
但他今日好不容易,在老朋友的麵前吹噓,這酒水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剛纔還打起了賭。
結果,現在告訴他,有人將酒坊給砸了,今天就喝不上酒。
這讓他的那些老朋友,心裡該怎麼想?
吳良想到這裡,一甩衣袖,氣呼呼的就向‘醉仙樓’外走去。
然而,此刻的郭英和陳德,看到吳良氣呼呼的離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起身追了上去。
……
另外一邊。
李祺帶著常升,正在街上緩慢的向前走去。
“二哥,現在酒坊被砸了,我們不應該去幫忙嗎?”
“現在這是要去哪裡?”
常升跟在李祺的身後,不解的追問道。
儘管他的內心,還是比較相信二哥的。
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理解,二哥這是要做什麼。
明明酒坊被砸,有人來鬨事,不去幫忙,或者去報官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在街上閒逛呢。
這時,李祺邊走邊向身旁的常升說道:“你跟著我走就對了。”
“我們既然要解決酒坊被騷擾的事情,那就要徹底的將其解決,不會讓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
“否則,即便是現在將這些小混混給打跑,那他們以後還會來的。”
常升後抓了抓頭髮,點頭道:“話雖然如此,但我還是不懂啊。”
“那究竟該怎麼樣……哎呦。”
常升話還冇有說完,就撞在李祺的身上。
“二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