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進來吧。”
隱二進屋，道：“王爺，昨晚一夜之間，大理寺、刑部、慎刑司裡的所有死刑罪犯，全死了。”
程攜有些訝異，“全死了？
誰人做的？”
隱二又道：“冇抓到人，說是隻有一個人曾看見一個白影，且有好些死刑犯也不能說是死了.......隻是還不如死了。”
程攜冷聲道：“你賣什麼關子？！”
隱二壓著心底的震驚，又接著說道：“他們有的被自已四肢的骨頭給釘在了牆上，有的被釘在地上，有的手骨直接插進自已腹部堵著流血，甚是還都冇死......那些罪犯全都被挖了眼睛，割了舌頭，手也是要麼斷了，要麼冇了，要麼碎了，一個有用的訊息都問不出來。
那人還給冇死的人都點了止血的穴位，嘖！
這是鈍刀子割肉啊！！
聽那些獄卒說他們醒過來之時全都看吐了！
那人竟然冇有動他們。”
程攜也覺得這事兒匪夷所思，瞧著更像是發泄所為。
“去留意著。”
隱二應聲退了出去。
程攜又想到昨日肖國公來找他問的話，他問封樓鬱的屍骨在哪兒。
以他的脾氣，怕是剛知曉地藏宮的事兒。
難道秦苒因著這事兒和他吵了架，然後殺人去了？
還撿著死刑罪犯殺？
要不然誰會跑這麼多地方殺這麼多人？
如此暴躁卻還收斂著。
怕是也隻有她了。
***三刻鐘後，程攜坐在了肖父書房裡。
“下官見過王爺，不知王爺所為何事而來？”
肖父因著程攜不肯和他多說那封樓鬱的事兒，還是氣性上呢。
程攜往桌邊一坐，道：“不知肖國公可聽聞昨夜牢裡發生的事兒？”
肖父道：“下官自是聽說了的。”
程攜道：“難道肖國公不想說些什麼？”
肖父道：“那人很厲害。”
程攜漫不經心道：“你女兒自是厲害的。”
肖父很是不高興，“與我女兒何乾？
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娃子還能去殺人不成？！”
程攜笑了笑，“你還真是.....你都上門問我去了，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還騙我當了我的隱衛，我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瞧瞧你，為了你女兒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肖父坐了下來，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王爺為何不親自去問下官的閨女？”
程攜：..................肖父看著程攜的神色，笑了笑道：“我閨女去京郊玩了。”
程攜起身想說些什麼，卻是說什麼都不合適。
這是他未來嶽父。
“郡主是嬌弱的，國公爺好生護著吧。”
肖父起身道：“王爺說的是。”
程攜原本怕肖父猜到秦苒殺了人，而會口不擇言傷了秦苒，本想來敲打一番。
誰知人家早就知道，看那樣子，還很護犢子。
—————酉時。
程攜來到了京郊溫泉山莊。
原本想著去尋尋秦苒，又想起了那為數不多的兄妹之情。
便又先去找了裴菱。
一進院子便瞧見幾個女人圍座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秦苒今日冇事兒可乾又不想待在國公府，便想到宮憶安還是挺有趣的，便領著喬南兮帶了幾瓶祛疤的藥來，要不然也不好上門。
如今她正巧在。
裴菱冷眼看著程攜，“哼，真巧。”
宮憶安也實在感慨，“男人這東西啊.......”程攜麵色不變，“我給你們帶了些糕餅來。”
他話音一落，隱二便提著幾盒糕餅來了。
裴菱昂著頭，“坐吧。”
程攜瞪了她一眼，尋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他抬眸看著秦苒神色，看起來怕是消氣了，他略微放心了些。
“秦苒姐姐給我送了祛疤的藥來。”
裴菱覺得自已真是個好妹妹，為了便宜兄長捱了打，如今還給了他個話頭。
程攜覺得裴菱的零花錢可以漲兩倍。
“她的藥，自是好的。”
秦苒給程攜倒了一盞茶，而後看向程攜道：“收到訊息來打探來了？”
程攜神色從容，“已然打探過了，肖國公說他家女兒嬌嬌弱弱的怎麼會殺人？”
秦苒笑了笑，“他說的也有道理。”
程攜聲音低沉，帶了一絲不經意間的散漫，“心情好些了嗎？”
秦苒再次看向他，他眼眸黑沉得看不清情緒，可這話，卻是讓她忽而覺得有些放鬆。
“我帶了些肉來，你們可要烤肉嗎？”
蘇淮提著一籃子肉走了進來，打斷了秦苒想說的話。
裴菱感慨著低聲道：“這麼多人，隻有秦苒姐姐是為我而來。”
程攜蹙著眉，“你真是陰魂不散。”
蘇淮看向秦苒又看向程攜，挑眉道：“彼此彼此。”
宮憶安隻對肉感興趣，上前看了看那籃子裡的肉，道：“他比你來得勤。”
程攜分析道：“他就來了第二趟。”
宮憶安把肉遞給木雲，“拿下去切好，今日還是吃烤肉。”
木雲躬身道：“是。”
不一會兒一眾侍女便把切好的食材給拿了出來。
在他們的圓桌上放了一個低低的爐子，放上炭火又放上了一塊扁平的石頭。
宮憶安先放了肉到石頭上，那肉便開始滋滋冒油瞧著很是引人食指大動。
蘇淮道：“今日怎麼這麼多人？”
裴菱搶了第一塊肉，恭敬的夾給秦苒。
“姐姐您慢用。”
秦苒瞥了她一眼，“你倒是殷勤。”
裴菱道：“妹妹我這是尊敬。”
隻三刻鐘後。
兩兄妹一人尋了一個躺椅，齜牙咧嘴的在旁邊躺下了。
那身上的傷，可真是坐不了太久。
秦苒今日心情不錯，脾氣看著也好了些。
裴菱現下在她麵前倒是敢說話了些。
“秦苒姐姐，你和我哥哥都這樣那樣了，這樣麵對麵說話會尷尬嗎？”
第94章還冇嘗過男人的滋味呢宮憶安和蘇淮驚訝的看向秦苒又看向程攜。
秦苒麵無表情的看向程攜，“我不尷尬，你尷尬嗎？”
程攜就那麼躺著側過頭看著她，目光灼灼，慢條斯理道：“自然是不尷尬的。”
裴菱讚歎道：“不愧是我前主子。”
秦苒點點頭，“應當的。”
蘇淮無奈的自已給自已倒了一盞茶。
宮憶安看向那兩人，感慨道：“姐姐我還冇嘗過男人的滋味。”
“噗！”
蘇淮詫異的看向她，“你說….說的虎狼之詞？！”
秦苒站起身，瞥了宮憶安一眼，悠悠道：“你真可憐。”
宮憶安‘嘖’了一聲，“看不起誰呢？
你這是要走了嗎？”
秦苒道：“走了，回去睡覺了。”
✘ļ程攜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秦苒看向他，“騎一匹馬那種嗎？”
程攜笑了笑，那樣子瞧著很是散漫，“你想嗎？”
“可以。”
她說完便帶著喬南兮走了。
程攜快步跟了上去。
裴菱連忙道：“姐姐您慢走。”
秦苒揹著身擺了擺手。
到了莊子門口，程攜的馬車和秦苒的馬車就並排停在一處。
隱二和喬南兮兩人跟在身後，也不好多話。
過了半晌，秦苒道：“解開一匹馬。”
聞言，程攜勾了勾唇角。
隱二上前解了一匹馬，道：“宮主請。”
秦苒道：“把我家長老好生送回去。”
說完便翻身上了馬。
隱二道：“是。”
程攜上了馬雙手穿過她的腰間，接過了韁繩，而後猛的一擊馬腹帶著秦苒疾馳而去。
過了兩刻鐘，秦苒瞧著眼前出現的山頭，眉心皺了起來。
“這又是繞的什麼路？”
程攜拉停了馬，掐著她的腰帶著她一起下了馬。
程攜尋了一塊草地，脫了外衫往地上一撲坐了下去，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來坐坐吧，這裡正好可以看見整個京都的夜景。”
秦苒往遠處看了看，整個京都城，燈火通明，也算是好看。
她壓著裙襬坐了下來。
程攜側頭看向她，眼眸深邃，聲音沉得很好聽，“心情好些了嗎？”
他又問了一遍，好似總得要一個答案。
秦苒看向他，語氣裡多了些認真，“好些了。”
程攜轉過頭，語氣裡帶了些調笑，“心情不好就去殺人？”
秦苒也笑了笑，“那不然呢？”
程攜語氣了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放縱，“你想殺便殺吧。
日後記得告訴我一聲，我給你收尾。”
“怎麼都上趕著幫我處理屍體？”
“你父親也要幫你處理屍體嗎？”
秦苒點點頭，而後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