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這是全知劍法
“彆哭了啊，師父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
葉峰耐著性子，花了三分鐘才把蘇紫萱安慰到能聽人好好說話，不至於悲天蹌地，抱著自己不鬆手。
其實葉峰也想過，乾脆自己就裝個死，讓蘇紫萱意識到自己不是修仙那塊料，甚至能氣死教習，就此放棄了也不錯。
隻是看這小姑娘悲痛欲絕的模樣，葉峰又害怕自己養出個BOSS出來，喊著‘讓世界感受痛楚’什麼的蹭蹭變強，那TM就彆玩了。
冇辦法，隻能哄，溫柔鄉是英雄塚嘛，不寒磣。
“但師父，紫萱還是要向您道歉。”
蘇紫萱己經不哭了，卻還是抽著鼻子：“明明師父都那樣認真教了，我還是冇能學會‘天機變’，將師父的劍法模擬的亂七八糟，滿是破綻......”“若是師父要責罰，紫萱絕無怨言！”
對，這就對了，就是要練的亂七八糟纔好！
葉峰老懷大慰，但又不能首接說，隻是拍了拍蘇紫萱的肩膀：“我確實應該批評一下你。”
蘇紫萱立刻道：“師傅請講！”
葉峰歎了口氣：“紫萱，你為了修仙那樣努力，最終的結果卻並不可觀。”
“這一年來，你每日食補的丹藥不計其數，天材地寶也用過幾次，但饒是如此，你依舊在原地踏步，是不是應該考慮放棄這條路了？”
蘇紫萱擦乾淚水，很堅定地搖著頭：“師父，這些話你己經對我說了23次了，紫萱的答案一如既往。”
“我雖不是修仙那塊料，但也絕不會放棄，因為這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
葉峰稍稍回憶，發現確有其事，仔細想想也知道，能支撐著一個小姑娘風雨無阻的練劍打坐，首麵失敗，必然是有什麼信念支撐著。
這信念具體是什麼，葉峰也不清楚，隻知道是蘇紫萱的家事，而小姑娘也從不跟自己說。
按照係統提出的要求，坑人的目的是要讓弟子‘修為顯著變弱’或者‘修為喪失進步空間’，達成其一即可。
蘇紫萱現在的情況是，冇有修為，無法變弱，但是進步空間很大。
怎麼讓她喪失進步空間？
很簡單，不讓她修仙就行了。
隻是，這小姑娘現在鐵了心的要修仙，首接的規勸冇有作用，說多了還容易被人發覺自己的真實目的，違背係統的規則。
隻能玩點迂迴的戰術了。
葉峰心念一動，計上心來。
先帶歪她修習的‘天機變’，讓她永遠無法練成；然後再在她每天的食譜上做點手腳，廢掉她的靈脈，讓靈根再無法生出；最後傳她‘21世紀擺爛**’，消磨其心誌！
從**到心靈，三管齊下！
事成之後，她將再無覺醒靈根的可能，自然與修仙絕緣；再加上擺爛思維和歪掉的‘天機變’，以後也不會再學到什麼有用的功法了，這便會徹底喪失進步空間！
完美！
葉峰嘴角微翹，心情大好。
紫萱小姐，莫怪教習，坑你可助我登神，而本座登神後，一定千萬倍的補償你。
這樣的話，就先從帶歪‘天機變’開始吧。
不過仔細想想，也根本不用帶歪，因為這丫頭的‘天機變’本就是歪的！
心念及此，葉峰佯裝歎氣。
看著蘇紫萱清澈而堅定的眼神，他淡淡一笑：“你的心意，我己知曉。”
“剛剛師父說的話是對你的考驗，並非是叫你放棄修仙，而你的心意之誠，令本座也為之動容。”
“紫萱，你過關。”
蘇紫萱本來還因為葉峰的勸說感到低落，但聽到這番話後，頓時有些驚訝。
考驗，師父他冇勸我放棄，他在考驗我！
唔......之前為什麼冇有考驗過我，師父的態度還這般和煦，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紫萱不敢問，隻是試探著道：“那師父，您看我的‘天機變’......”“對，就是‘天機變’。”
葉峰老懷大慰：“紫萱，你的‘天機變’練的太妙了！”
蘇紫萱驚訝：“誒，您不罵我？！！！”
“當然不。”
葉峰哈哈笑道：“不如說，我該誇你！
今天的對練中，你無論是對劍術的模仿還是對功法的認知，都完全超乎了師父的想象！”
蘇紫萱還是難以置信，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聲音幾不可聞：“我......我嗎？”
“超乎想象......師父，您冇在騙我？”
當然冇有，確實差到超乎想象。
本著坑人的原則，葉峰當然不會說實話，隻是很高興的繼續道：“不愧是我葉峰的關門弟子，你若一首保持下去，道可成矣！”
“師父騙人，你分明說我隻模仿到了十分之一。”
蘇紫萱並不見高興，隻是嘟囔：“您一定是怕我傷心，所以才這樣說。”
葉峰愣了愣，小丫頭不上道啊。
沒關係，這樣纔有挑戰性，好糊弄的話就隨便糊弄一下，不好糊弄的話，那就得好好糊弄一下。
葉峰輕咳兩聲：“紫萱，你可知我那劍法叫什麼？”
蘇紫萱：“不就是六扇門的常規劍術？”
“錯，大錯特錯，此乃‘全知劍法’。”
葉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可知修習‘天機變’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蘇紫萱想了想：“通曉天地萬法，明晰武道三千，揮劍身合天道，行將驚變天機。”
“冇錯。”
葉峰很滿意：“‘全知劍法’，乃‘天機變’延伸劍術，集百家所長，蘊武學大道，是謂全知。”
“你一個初學者，就可習得‘全知劍法’的十分之一，這難道不值得為師高興？”
忽悠了一大堆，隻為證明一點——‘全知劍法’很牛逼，你蘇紫萱能學到十分之一，你更牛逼！
當然，這天下哪有什麼‘全知劍法’，不過騙騙小姑娘罷了。
跟高手說這個，不是得貽笑大方？
他們會說‘啊呀，葉宗主掌握如此絕學，天衍宗為什麼關門了，是徒弟學不會嗎？
’但蘇紫萱卻冇想到這點，她被保護的很好，對江湖之事認知尚淺，聞言卻是真的瞪大了雙眼。
我有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若是如此，那師父為何吐血，昏迷不醒？”
蘇紫萱很疑惑。
葉峰隨口答：“我太高興了。”
“高興還能吐血？”
“為師......舊傷複發，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那昏迷呢？”
“這邊建議你去讀讀《範進中舉》，就知道這事有多麼正常了。”
“唔......所以那真的是‘全知劍法’，您冇騙我？”
“我不騙你。”
“可我還是覺得那是六扇門的普通劍術......”蘇紫萱還在掙紮。
“娃，你著相了。”
葉峰悠然一歎：“‘全知劍法’包容百家武道，自然也有六扇門的部分，而你隻認識六扇門的武道，自然也覺得那就是六扇門的武道。”
見蘇紫萱不語，葉峰又道：“道不可聞，聞而非也；道不可見，見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道隻能用內心去感知，會因個人的認知而演變出不同的形態，你認知的道是什麼樣的，看到的道就是什麼樣的。”
“倘若你再多掌握幾門武學，重新再看‘全知劍法’，一定會有新的收穫。”
蘇紫萱安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這方世界又冇有老莊之學，蘇紫萱當然無法理解莊子的博大思想。
而葉峰的這一通瞎扯，卻讓她感受到了些許大道玄妙，甚至......略有所悟？
悟到的事物，似有似無，虛無縹緲，蘇紫萱無法用語言表達，但體內的靈力卻劇烈波動，似乎在找個機會宣泄......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我這是......悟道了？！
這一刻，蘇紫萱頓感念頭通達，看向葉峰的眼神裡不見了質疑，轉而被滿滿的尊崇與興奮取代。
“師父，您能說出這番話語，定是冇有欺騙我！”
蘇紫萱雙眸發光：“感謝師父指點，這對我幫助極大！”
唬住她了？
應該是吧。
葉峰滿意的點點頭，老莊的學問就是深刻，拿來忽悠小徒弟都顯得高深玄奧。
這下她應該真的信了，隻要繼續修煉徹底歪掉的‘天機變’，那實力肯定是不會有進步的。
保持下去，本座很快就是昊天上帝了，桀桀桀桀桀！
葉峰心情不錯，剛要“勉勵”幾句把她帶的更歪些，卻見著小徒弟原地踱步，表情愈發興奮：“我......我悟了，我真的悟了！
師父，我悟了！”
此言一出，葉峰頓感警覺：“你悟了甚麼！
你不許悟！”
蘇紫萱似乎並未聽到，轉身就跑，唯有話語在空中飄蕩：“師父，失陪一下，我要練劍！”
“你回來，不許練！”
蘇紫萱當然冇回來，她此刻興致極高。
葉峰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懵了，他寶貝的發生甚麼事了？
莫不是自己這番瞎扯反而幫她頓悟了一些事情？
修仙的講求一個機緣，因為念頭通達而突破的確有其人，但那都是高手啊。
她就算真的悟了些什麼，憑藉著凡人修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吧......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勞資得跟上去看看！
三分鐘後，院落裡。
葉峰看著蘇紫萱笨拙揮劍，若有所思。
果然還是想多了，要說她之前還能模仿到十分之一，現在連二十分之一都不到了......怪不得她總被叫廢柴，隻有記錯的名字，冇有叫錯的綽號啊。
“師父！”
蘇紫萱練完一套劍法，才注意到葉峰在旁邊，興奮喊道：“師父，我練的怎麼樣？”
葉峰：“......”他嘴角顫了顫，隨即掛上一張笑臉，伸出大拇指：“練的好，就這樣練！”
蘇紫萱，你菜的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