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桑嚴不想承認和桑夏的關係,也就冇回答。
房東也並不在意,直接拿出鑰匙開門,嘴裡還不停抱怨著:“真是晦氣,死在我房子裡,害我房子都租不出去!”
桑嚴猛地一驚,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你剛說什麼,什麼死?
誰死了?”
房東被這聲音嚇得頓了頓,纔回:“就是上一個租客啊,叫什麼桑夏的。”
“小夥子,你來評評理,你說我好好的房子租給她,她倒好,在我房子裡自殺。”
8房東還在繼續吐槽著,桑嚴卻再也聽不進去。
死?
自殺?
這兩個字眼盤旋在他的腦海,好半響他都冇有反應過來。
房東怔怔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男孩,試探性的問:“小夥子,你不會是來找這個叫桑夏的吧?”
思緒回籠,桑嚴一開口,嘴都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她現在在哪?”
房東楞楞的回:“好像說是送到了桐山醫院。”
女人的話音剛落,桑嚴就跑得冇影了。
桐山醫院。
桑嚴在說出自己的名字後,護士便把他帶到了路朗的辦公室。
當初在仁心醫院的時候路朗見過這個男孩,他知道他是桑夏的弟弟。
“你看起來恢複得很不錯,你姐姐要是知道,一定會很欣慰。”
如果說在到這裡之前桑嚴的心中還抱有一絲的希翼,那麼此刻,完全破滅。
“桑……我姐……”他眼眶發紅,聲音顫抖,“她真的不在了嗎?”
儘管不忍,但路朗還是點了點頭,告訴了桑嚴這個殘忍的真相。
“桑夏小姐,的確在一週前就已經去世了。”
此刻,桑嚴剛換好的心臟,不可抑製的抽疼了一下。
他撫上心口,聲音沉重:“那我能把她接回家嗎?”
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不願意承認這個真相。
他想要親眼所見,搞不好又是桑夏騙他的呢,畢竟小時候她就經常騙自己。
聞言,路朗也頓住了,眼眶不自覺的泛紅。
然後,起身來到辦公桌前,打開了抽屜:“桑夏在生前簽署了遺體捐贈書,如今,她身上的器官已經捐贈了給了需要幫助的人,挽救了很多生命。”
桑嚴不可置信看著這份遺體捐贈書,捐贈攔上桑夏的名字清晰可見!
他的心又抽疼了,比上一下更加的疼。
刹那間,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中冒出。
“那我的心臟……”第14章路朗冇有回答,隻是他點頭的動作,讓桑嚴的麵色煞白!
作為一名醫生,他很敬佩桑夏這樣的捐贈者,換做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
他不忍的拍了一下桑嚴的肩膀:“桑夏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可這話卻讓桑嚴的情緒更加激動:“我不要什麼了不起,我隻想我姐姐。”
“憑什麼,她憑什麼自主主張,憑什麼救我,我把心臟還給她,你讓她回來。”
他無力的蹲了下去,眼淚一滴滴砸在捐贈協議上。
“所以,我連接我姐回家都不可能了嗎?”
路朗不忍的轉過了頭,空氣中瀰漫著悲傷的氣息。
桑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隻覺得每一步都踩在了心臟處,遍體的疼。
隻是記得那句:“你姐姐很疼你,她希望你以後好好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也冇有地方可以去。
這個世界上,桑家的人就隻剩下了自己。
他找到了之前的房東,又把房子租了回來。
這房子本來就不好租,房東一聽有人要租,自然願意,甚至還便宜了租金。
6桑嚴並不在乎,也不害怕。
這個房子裡讓大家害怕的人,卻是他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親人。
深夜中,他看著一家人的全家福,照片裡一家人笑得歡快愜意,尤其是桑夏,眼睛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可短短幾個月,就隻剩下了自己。
最不可原諒自己的是,還在桑夏走之前,都冇有給她一個好臉色,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黑暗中,桑嚴喃喃自語:“姐,對不起。”
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備忘錄提醒:上午九點,去京一院。
桑嚴這纔想起來,昨天主任交代過他,他的手術是京一院的裴晏裴醫生親自做的,所以讓他去感謝一下人家,另外再檢查一下身體,有備無患。
裴晏,這個名字,他在很小的時候從桑夏的嘴裡聽到過。
隻聽說他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人。
想到這裡,簡單的洗漱過後,桑嚴就去了京一院。
他按照大堂的座標,一路來到裴晏的辦公室。
正要敲門,裡麵就傳來對話聲。
“裴晏,你當真要違抗裴爺爺的命令,取消我們的聯姻嗎?”
唐晚意不死心的問著。
裴晏冷凝著她:“不然呢?”
唐晚意心有不甘地盯著男人,冇想到即使裴爺爺出麵,也冇法讓這個男人迴心轉意。
看來硬碰硬是不行了,那就隻能求軟了。
“裴晏,我們不是一直都相處的挺好的嗎?
你忘了我們在療養院的那段時間有多美好嗎?”
裴晏目光一沉,黑眸冷冷掃過女人:“你確定在療養院的那段時光,是你陪著我的嗎?”
唐晚意被看得心一慌,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冒充著她人。
她隻有這個方法才能留在裴晏的身邊,也隻能靠這段偷來的回憶來讓裴晏對自己不一樣的關注。
所以,她必須坐實這件事。
想到這,她臉上的笑容更甚:“是啊,那時候我們兩人形影不離,每天都呆在一塊。”
裴晏冷冷地望著她,聲音越漸冰寒:“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當年的人真的是你嗎?”
第15章這場十年的謊言,一旦戳破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唐晚意冇有彆的選擇,她隻能一提道走到黑。
她鼓起勇氣理了理衣服,貼身上前。
“裴晏,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不會替我出麵處理,用五百萬買了桑夏奶奶的命……”一瞬間,裴晏的臉陰沉了下來,染了寒氣的眸子凝著唐晚意。
周圍的溫度都好像降了好幾度。
唐晚意打了和寒顫,忘了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下一秒,裴晏聲音冷冽的響起:“滾!”
男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也不代表一絲溫度。
唐晚意心一沉,她知道,他生氣了。
跺了跺腳,不甘心的拿起自己的包,轉身離開,同時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桑嚴雙目赤紅的盯著裴晏:“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有錢就可以換我奶奶的命嗎?”
麵對他的質問,裴晏本就煩躁的心更加不悅,語氣寒冷:“怎麼,五百萬不夠嗎?”
桑嚴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意識到破了產的桑家就跟弱小的螞蟻一樣。
隨意的讓人欺負在腳下。
他的手緊緊捏成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會把害我奶奶的凶手繩之以法。”
4裴晏不屑地冷笑著,根本就冇有把桑嚴的話放在心裡。
臨走前,桑嚴看著這個裴晏,緩緩道:“要是我姐姐還活著,她一定很後悔曾經以為你是個很好的人。”
本來冇有任何表情的裴晏,聽到這句臉上終於有了些波瀾。
隻是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他眸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扯了扯嘴角:“可笑,你怎麼也信?
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死。”
北城墓地,靜悄悄。
沿著石階,桑嚴來到了父母的墓碑前,卻發現了一座嶄新的墓碑。
那是奶奶的墓碑。
一瞬間,他險些站不穩。
墓園的工作人員恰好經過,他抓著工作人員的手問:“請問,這座墓碑是什麼時候辦理的?”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回想了一下後回:“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來辦理的好像是一個叫桑夏的小姑娘,而且這三個墓碑都已經交了十年的費用,還說後麵的轉成人是桑嚴。”
“那小姑娘每次說到自己弟弟的時候,臉上都是自豪。”
桑嚴踉蹌了一步,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灰白的臉落下……原來,桑夏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這一刻,他才相信,好像一切都是真的。
他在墓園呆了很久,隻覺得滿心的茫然和空蕩。
天空又下起了暴雨,雨水混在他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tຊ。
另一邊,雷聲也敲打著裴晏的心。
看著桌上收到的私家偵探的回覆,他突然不敢打開。
起身,拿上車鑰匙,消失在雨夜中。
夜倫,京都占地麵積最大的娛樂會所,出入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裴晏熄了火,神情冷冷的走了進去。
會所的前廳喧囂不已,勁歌辣舞嗨爆全場。
坐在包廂的羊皮沙發上,裴晏的表情依舊很冷。
會所經理將酒水果盤都上到了水晶茶幾上後,就退了出去。
包廂裡,有四五個豪門子弟,都是和裴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