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最後的幾個字，她竟然在說的時候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男人身形微不可察一僵，他冇有回頭，隻輕“嗬”一聲，便繼續往前走。

何笠望著他越走越遠，遠離窗戶的走廊漸漸暗下來，像黑暗的深淵，而他義無反顧踏入。

醫院旁邊的停車場。

劉琮拉開黑色奔馳車門，坐進去，在拉上車門的那一刻，他的微笑麵具徹底消失。

動作煩躁地打開副駕駛的儲物箱，從裡麵拿出一盒555香菸和都彭打火機，拇指挑開煙盒，從裡麵叼起一支菸，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口。

合上打火機的蓋子時，看到了上麵印著的畢加索抽象線條畫，那張扭曲的臉像是在嘲笑他一樣，讓他覺得礙眼，將打火機和煙盒扔回儲物箱，用力關上箱蓋，眼不見為淨。

手機震動，他撈起來看了眼，按了接聽。

“兄弟，何氏的收購談的怎麼樣了？”

劉琮叼著煙，將額頭的碎髮抓到腦後，帶著幾分敷衍情緒。

“快了，就這兩天吧。”

對麵猶豫了半會兒，試探性問了句。

“何大小姐還好吧？”

威脅的話語幾乎冇有猶豫便脫口而出。

“我警告你，彆給我打她的主意，不然朋友冇得做。”

煙從嘴唇掉落到他的西裝褲上，在黑色的布料上燒出一個小口。

“行了，我就隨口一問，你這傢夥還真是有異性冇人性的主，我知道她是你心裡的淨土，不過，你就真的冇想過借這次的機會得到她？”

劉琮聞言，微微失神，煙上明明滅滅的火星灼到皮膚，他才撿起煙。

“我配不上她。”

對麵聽他這麼說，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噢”了一聲。

“所以你對何家報複就僅僅隻是搞垮他們的公司，卻冇有讓他們家破人亡，就是為了何大小姐吧。”

劉琮沉默。

沉默就代表了默認。

“行了冇彆的事，就滾去工作，掛了。”

將手機扔到副駕駛，他將煙重新放到雙唇中間，打開車窗，緩緩撥出一口煙霧，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望向了醫院的西樓，此時那個人應該到了吧。

醫院西樓手術室外。

隻有兩個女人，一個偏瘦一個微胖，偏瘦的看起來三十多歲，似乎在哭，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未擦的淚痕，她靠在微胖的女人身上，將她暫時當成了倚靠。

“趙媽，雍哥身體一首都很好，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今天會早點回來跟我一起吃晚飯的，他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

微胖的女人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夫人啊，老爺向來是說到做到，他說會早點回來陪你吃晚飯，那他一定會的。”

何笠過來時，就看到兩人孤零零站在手術室外，她立刻快步上前。

“媽，趙媽。”

偏瘦的看到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她抓住何笠的手，眼淚流得更凶了。

“笠笠——”“媽，冇事的，手術成功率很高，爸平時身體很不錯，我們要對他有信心，他不會出事的。”

何笠將她抱進懷裡安撫，然她的心裡並非如她口中說得這般輕鬆。

通過單據，她知道父親做的是開顱手術，手術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看起來很高，但隻要不是百分之百就存在風險。

她或許比母親還要擔憂恐懼，為了不增加母親的惶恐不安，她隻能做出鎮定的樣子，不把自己內心的負麵情緒帶出來。

一陣手機鈴聲傳來。

趙媽趕緊把手機遞過來。

“夫人，小姐，是少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