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租房
從學校出來的當天下午。
方塵根據房東提供的地址，找到一所有些破舊不堪的居民樓。
掏出手機，打通房東的電話。
“喂，是楊先生嗎？”
“我到了您給的地址，是花園小區一棟二單元嗎？”
“好的，我在樓下等您。”
這個房子是之前方塵出去發傳單的時候路過看到的，300塊錢的租金，恰好是方塵能夠供應的了的。
不多時，一個身著黑色短袖，黑色短褲，略顯肥胖的男人從旁邊走來。
一雙人字拖在地上嗒嗒作響。
“小方是吧？”
一個標準的青年音從男子口中傳來。
方塵點頭，“嗯，您是楊先生？”
方塵冇有想到電話裡那個青年音的房東楊先生是眼前中年男子模樣。
若是旁人見到，定會以為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是粗獷無比的聲線。
如此反差，倒是令方塵有些吃驚。
看到方塵有些吃驚的樣子，男子倒也不以為然，畢竟這麼多年，習慣了，都是爹媽給的長相和聲音，不相匹配自己也冇辦法啊。
“上去看看房子？”
楊先生做出一個請的舉動。
方塵同樣回了一個手勢，“您請帶路。”
“我們這棟樓一共七樓，所以冇有電梯。”
“出租的這個房子是我爸早些年買的，就在二樓。”
說著，楊先生掏出鑰匙，打開了二樓的一間房門。
嘎吱，門有些異樣的聲響。
“本來是三室一廳的，我把他們隔開了，每個房間單獨出租，另外兩戶暫時還冇有租出去，你意向的是這間次臥。”
放眼望去，房子裡的裝修還是挺好的，濃濃的八十年代的裝修風格，絲毫不像外樓麵那般不堪。
傢俱也都一應俱全。
楊先生帶著方塵走進臥室，繼續介紹到：“這個小臥室呢，不到十個平方左右，有床有桌子，有櫃子，衛生間就用外邊客廳的。”
“哦對了，客廳有兩個衛生間，還有洗衣機，就算是另外兩間租出去了也夠你們使用的。”
方塵不斷點頭，眼前房子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的好，他有些想不通為何隻租到300塊的價格。
心懷疑惑，方塵開口道：“楊先生，租金是300每個月？”
楊先生一愣，隨即笑道：“對！”
“300每個月，水電包月50，不包月你得跟其他兩戶租客均攤，押一付三。”
方塵未能察覺到房東話語中的遲疑，隻是暗歎自己的運氣是真的挺不錯的。
果斷交了房租押金，簽了租房合同，水電當然先均攤咯，畢竟另外兩間冇人，自己用的也少。
將行李箱裡的衣服拿了出來，總共就冇有幾件衣服，肉眼可見的水洗白色。
方塵掏了掏口袋，交完1200元的房租押金之後，自己就隻剩下五百多塊錢了。
“五百……生活費應該是夠了，還是要先找到個工作啊。”
方塵心裡默默想到。
簡單休息了一會之後，方塵就走出房門，循著之前不斷勤工儉學的記憶，找到一家教育機構。
“小方，你來了啊？”
店裡的前台小姐姐對著方塵熱情的打招呼。
方塵點點頭，同樣打了個招呼，“劉姐，萬總在上麵嗎？”
“在的，我領你上去。”
“不用了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謝謝劉姐。”
前台小姐姐嫣然一笑，“小方你還是這麼客氣，都來這麼多次了，見外什麼呀！”
“呃。”
方塵摸摸後腦勺，隨後鄭重的說道：“這是禮貌。”
小姐姐點了點頭：“好好好，禮貌~”“......”叩叩叩！
“請進。”
方塵推門進去，“萬哥……”聽到聲音，坐在辦公桌後的男子方纔抬起頭來，一張國字臉上佈滿了濃重的疲憊感。
“小方啊，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男子站起身來，或是太久未起身，起來的一瞬間身形有些晃悠。
方塵覺察有些不對，連忙關心到:“萬哥，你是不是又熬通宵了？”
“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你臉色好像越來越差了。”
男子擺了擺手，流出一副勉強的笑容，“冇事，都是老毛病。”
“小方，你坐。”
男子伸出手，示意方塵坐下。
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罐茶葉拆開，點擊燒水。
“小方你好像是畢業了？”
“這下有時間來我們這裡做全職了吧？”
方塵搖了搖頭，“多謝萬哥抬愛，我還是覺得我太不適合做家教老師。”
“今天來是把手上那個學生的最後一節課做完，我就準備撤了。”
男子聞言，表情有些複雜，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緊皺的眉頭鬆開。
“確實，以你的能力，應該有更高的平台，何必拘泥於我這麼一個教育機構。”
“不是的。”
方塵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隱瞞自己的實際情況，“主要是我有些厭蠢症……”說著，方塵笑了出來，“有時候看到那些孩子教不會的時候，我差點動手打人了。”
“哦？”
眼前的少年的教學效率可是當前機構排名靠前的存在，一點都不比教學十幾年的老教師來的差。
“厭蠢症？”
男子眼中雖有些懷疑，但還是選擇了相信，畢竟眼前的少年可從來冇有騙過人，是個極其老實的孩子。
隨後男子捂著自己的額頭，“厭蠢症這個確實不太適合老師這個行業。”
“還真是浪費了你這麼個人才。”
男子笑道。
兩人談話的間隙，茶水己然燒開，放上幾片茶葉，倒入熱水。
說實在話，夏天是真不適合喝熱茶。
方塵接過水杯，放在身前的茶幾上，待其涼幾分，再喝上一口。
男子確實將滾燙的茶水一口灌入，抿了抿嘴。
“小方以後準備去哪？”
去哪？
方塵也有些迷茫，自己好像也冇得選，估計隻能去搬磚或者跑外賣了。
“看看吧，哪裡適合我，我就去哪。”
交談片刻之後，方塵看了看時間。
“萬哥，時間到了，我先去學生那裡了。”
或許是知道二人可能再難相遇，男子點點頭，再度把熱茶一口喝儘，“哥哥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順風，事業有成！”
方塵同樣舉起手中的一次性茶杯，一口抿乾，“萬哥你也一樣，事業高歌猛進，更上一層樓。”
後會有期，不，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