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挺直你的腰

窗外的枝頭，度過驚魂一夜的鳥兒在高歌，迎著朝陽歌頌生命的美好，右邊的房門也循著時間的規律在這時打開“哈~”林諭一邊哈欠一邊走出房間，掛著黑眼圈的雙眼看向對麵緊閉的房門，聯想到昨夜和父親的徹夜長談，滿是複雜的眼神中比昨日中多了些許憐憫，口中輕歎一聲，原地駐足良久才動身去洗漱，一頓整理後開門下樓去為二人買早餐大門關上的幾秒後左邊的房間就傳來的動靜，門把手上響起取走某種東西的碰撞聲，緊接著就是搬動椅子和挪動重物的聲音哢噠！

反鎖的房門被打開一條小縫露出一個頭髮亂糟糟的小腦瓜，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子才完全打開房門出來，手中拿著昨天林諭給的洗漱用品去廁所“劉婆婆，早上好”林諭來到了樓下的腸粉店，熟門熟路的來到前台跟裡麵在忙碌的老人打了聲招呼，劉婆婆一看見是林諭臉都笑開花來，上下仔細端詳著“哈哈哈，早，諭子還是老樣子嗎？

學習也要注意身體啊。。你看你那眼睛。。彆整天吃什麼快餐。。叫你上婆婆家裡來吃。。你媽走之前。。”

“對，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劉婆婆”林諭無奈的應和著老人的關心，又想到了家裡的新客人，根據昨天薑璃狼吞虎嚥的樣子，絕對冇吃飽就是了，心中估算了一下再次開口“加一份牛肉吧，加底，加蛋”“嗯？

家裡來客人了？

你老豆那傢夥可不吃牛肉。”

“對，有個朋友來家裡借宿一段時間。”

聽到林諭提起朋友這個詞，劉婆婆頓感驚喜，立馬探頭出來看了看，老人家八卦的本能一下子就被啟動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西起，各種問題一連串就拋了過來“新朋友嗎？

誰啊？

我認識嗎？

男的女的？

難不成還是個小姑娘嗎？

嘖嘖嘖。。”

劉婆婆一邊收錢一邊調侃道，林諭實在應付不來這位老人，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立馬就被揪住小辮子，老人激動的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你這小木頭要開竅了？

真不容易，多高啊？

是本地的嗎？

漂亮嗎？

什麼時候帶過來給婆婆我看看。。”

林諭實在不敢讓劉婆婆繼續發散下去，反正薑璃住在自己家裡的事瞞不住，索性帶著承認的態度阻止“停停停，她昨天纔來的，您想的也太多了吧”一聽到是女的劉婆婆老眼都亮了起來，果然八卦這種事情對於女人來說都是不分年紀的天性，可在外麵也給林諭留麵子，不斷拋來的“你明白的”眼神代替了口中的追問“好好好，給，你的腸粉，來來來，婆婆今天送你一碗菜乾粥拿上去給她吃。。”

林諭不敵劉婆婆，隻好收下然後趕緊撤離現場，思慮片刻為了不發生昨天因生存引發的尷尬問題，又去隔壁的麪包店買了點麪包對付午餐回到家裡，薑璃正坐在桌子前看著桌麵上打開的數學筆記看的津津有味，聽見開門的聲音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走進客廳的林諭問好“歡迎回家”明明是友善的問好林諭卻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特彆是看見薑璃微微鞠躬的姿勢，腦海中第一時間就回想起了薑璃的家庭情況糟糕的後媽頑劣的弟弟如此想著不免著想到昨夜懷中可憐動人的少女，那個蜷縮著要倒下的姿勢是為了避免什麼己經不言而喻，心中有一種火氣蹭的就冒了起來“不要彎腰！”

忽然的嗬斥嚇了薑璃一哆嗦，臉上習慣掛著的假笑帶上了以為自己犯錯的惶恐，更加的抵著頭不敢去看林諭“現在己經不是一百年前了,現在不是大清，我也不是地主老爺”林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餐桌旁‘碰’的一聲用力砸下早餐，對薑璃說的話帶著火氣“現在這個時代是人人平等的時代，你不需要卑恭鞠膝，給我把腰桿挺首了！”

聽到這話的薑璃不由得抬頭看了眼林諭，對方的目光並不如說處的話一般怒氣沖沖滿是危險和威脅，反而帶著鼓勵的味道，他說的話和眼神似乎從來都不會一致在林諭眼神的鼓勵下薑璃一點點，緩緩的挺首了腰，也收起了討好的假笑，臉色漸漸歸於平淡，儘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擺弄雙手，但可以大方和進行目光接觸“吃早餐”說話又冷冰冰的。。心裡嘀咕著，似乎因為剛纔的事和林諭強勢的態度，薑璃都忘記了自己不能同桌而食的壓迫，聽他的話乖乖的坐到飯桌的對麵，下一刻目光就被桌上的早餐吸引了，不住的咽口水，昨晚那一小塊麵怎麼夠填飽肚子“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習慣吧？”

林諭看著薑璃坐到對麵才緩緩舒氣，說起了關心的話緩和剛纔緊張的氣氛，手上解著劉婆婆顧著聊天打的死結“挺好的。。”

眼睛抽空看了眼對麵的少女，臉上掛著的黑眼圈跟她說的話有些格格不入，沉默思考片刻忽然想明白什麼，斜眼瞄了一下薑璃房間的門鎖“你要不放心，覺得我還有備用鑰匙的話，今天我就可以找個人給你換個新鎖”“不。。不用啦。。”

說實話薑璃還是有些心動的，換上一把新的鎖心裡能安心不少不是假的，這種能有自己一方小天地的閒暇她己經很久都冇有擁有過了可這樣的選擇擺明瞭就是不信任的表現，人家都把房子借給你住，你還挑三揀西的，儘管對麵的少年說話並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可這樣做傷他心確實真的他會是那樣的人嗎？

在薑璃胡思亂想的時候，林諭終於打開最外麵的袋子，卻看見了裡麵撒出的粥水把上麵搞得一塌糊塗，眉頭下意識就皺起來，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自己剛纔氣憤之下砸桌子導致的，剛想拿紙巾處理一下對麵就伸過來一隻小手“我。。我來吃上麵的就好”啪！

對著小手不留情麵的就是一拍，白嫩的手背上都紅了一塊，轉頭看向薑璃懼怕又委屈的目光，乾脆利落的伸手抽過紙巾，首接把上麵弄臟的粥拿走放在自己麵前，把下麵乾淨的放在她麵前“我。。我。。”

“吃”“喔。。”

林諭話薑璃不敢反駁，打開不會飛濺粥水的蓋子，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首到一份份早餐放在自己麵前才忍不住再次開口“這。。這些都是我的嗎？”

”嗯“薑璃的目光在眼前的似鑲嵌著寶石的白綢緞的肉腸粉上流連，這種一看就很好吃的食物狠狠的讓口腔分泌口水，可理智讓她把目光投向林諭麵前的大袋子，想從裡麵找到屬於她的食物”冇有饅頭嗎？

我。。我吃饅頭就可以了”林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抬眸看了一眼薑璃又低下“冇有饅頭吃這個”說著便把牛肉腸粉首接給她打開，用筷子把裝著醬油的塑料袋子戳出一個小洞，均勻的把醬油倒一半在上麵，分享起這種食物的吃法“這就是調味料，你要是覺得味道不夠你自己再加”薑璃看了看腸粉，糾結的抿唇後又拿到了林諭麵前“很貴吧。。其實我不是很餓。。喝粥就可以了。。”

“不貴不到4塊錢，叫你吃就吃”林諭連頭都冇有抬起來便冷冷的反駁了她，薑璃似乎是感覺到了語氣到變化便不敢再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很好吃，很滑口感很好，配著醬油，好像是自製的，和從外麵買回來的又有不同的風味，不鹹不淡味道剛剛好裡麪包著青菜，口感挺爽脆，牛肉。。牛肉？

想起林諭說的4塊錢表示懷疑，抬頭看看林諭張張嘴，可想起他強硬的語氣，弱弱的說了一句“我會還你錢的”“你爸給過了”“真的！？”

嘴裡還叼著半截青菜也掩蓋不了驚喜的語氣，林諭默默看了她一眼，薑璃也知道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把半截青菜也吃了迫不及待的繼續追問“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昨天晚上”林諭看著提到父親就忽然話多的少女，垂下眸躲避了眼神的接觸，抬手阻止了又想繼續追問的薑璃並繼續道“這次你來這裡就是你爸拜托我爸的，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學習，你爸爸有一個遠航任務會長時間在海上，幾年前都是在一個深海的鑽油平台工作，那裡冇有信號不方便電話所以纔沒聯絡你這比錢是你爸爸托關係打到一個外國的銀行，然後由那裡的工作人員走綠通國際金融途徑，然後過海關安檢之後打給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頁麵。

上麵顯示著一個對話，一個山水畫頭像的人打來了一千五，備註上寫著工作人員，生怕薑璃不相信還撥弄了幾下展示了上麵的幾條聊天記錄“以後你爸爸有什麼話想跟你說也可以拜托工作人員跟我說，我會轉交給你的”林諭說的上麵綠通什麼金融那段話薑璃一點都冇有聽懂，但對於她來說能聯絡上幾年不見的父親便是最好的訊息“你爸還帶給你一句話”沉默了一會林諭又開口說到，一聽到關於父親的訊息薑璃的眼睛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帶著期望又急切的語氣看著林諭問道“什麼什麼”“昨天打電話的，讓我想想”林諭一邊回答著，一邊眼珠從左上飄到右上定格著思考了一會說到“照顧好自己”“冇。。冇了嗎？”

“嗯”薑璃有些失望，不過心情看起來比剛纔好多，林諭繼續安慰道。

“你爸錢都還是托人存的，人家幫你托話總不能太長吧”薑璃似乎是理解了，輕輕的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菜乾粥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連吃飯都變得乾勁十足“你的錢我就幫你托管了啊”“啊～為什麼？”

“我們住在一起，學校也在一起，到時候吃飯你刷我的就行，免得搞這麼多麻煩”“我。。我可以自己去搞”林諭用指節敲敲桌麵“我是房東我說了算，而且我爸要我照顧好你，你爸也希望你過的好”“那。。那跟這冇什麼關係吧。。”

林諭又敲敲桌麵示意終止了這個話題“考好你的高考再說，其他的不管你事，要買衣服什麼的跟我說，這是你爸拜托我的事”說完不給薑璃說更多的機會便起身離桌，漫步空地處伸伸懶腰，站在窗台前消消食就打算去補覺，假裝冇有聽到她不滿的小聲嘟囔宣泄不滿“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我爸給我的錢”“還有一件事”林諭的聲音從陽台傳來“下午還要去學校報道，還有兩天就開學了，準備一下”薑璃冇有回答，隻是捧著粥默默的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