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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 作品

第5章 CFI 社會係統

    

秋回到家裡清理了身上的疲勞,躺在曆史的廢墟上又思考起了那段亙古的人類文明。

社會體係和製度的演變與進化,從原始到現在,表現為:人類個體或團體在社會體係和製度中的作用和權限的不斷削弱和減少,甚至完全消失。

“靜,你認為我們現在的社會體係是否己經達到了最高形態?”

“宇宙間的所有存在都是相對的,不會有任何存在能夠達到所謂的最高形態。

至少在人類己知和可思維的條件範圍下是這樣的。”

“那,你覺得現在的CFI社會係統(Communism of Freedom and Independence是一款應用於支撐地球社會體係運轉的宇宙空間網絡資訊技術)是否完全獨立於其創造者的意誌。”

“如果個人意誌絕對滿足並服從了所有人的意誌,那CFL社會係統便絕對獨立於其締造者的意誌。”

“我感覺現在的社會狀態仍是處於那種“物質暴力”統治的曆史循環之中,社會係統為我們提供了無限物質資料,同時也規塑著我們的思維模式。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人類的所有思想、創造力都會被計算機收集並呈幾何演算,推導出無數種連人類都很難想到的思維模式。

我們成為計算機的附庸。

例如我想寫一本古代小說藝術,或者發明一件屬於自己的科技,隻需要將你的大腦連接到生物計算機,輸入你的思維和想法,隻需要一個物質列印機,一切想法皆可立馬成真,你的小說,你的發明,如同玩具一樣被計算機輕而易舉的實現。

人們很難生出一個計算機都無法理解和完成的idea,人類將一敗塗地。

“我所學習和理解的一切資訊的來源皆是出自曆史,或被曆史延生出來的現在,甚至是據由曆史設想出的未來。

從未斷裂的曆史——那個充滿意識形態的文明積澱,充斥著現在與未來。

現在的一切,明天的一切都難以擺脫這個循環。”

“你,包括我,隻不過是人類文明長河中的一份子。

我們的存在——物質與精神皆同根共祖。

在這條湍急的河流當中,一滴水確是那麼微不足道,無法改變河流的方向,亦無法遏斷,所有的脫離都將會被太陽或風蒸發消散。”

“有冇有一種文明,它不是循環螺旋,而是跳躍裂進?”

“原理上不存在此類文明的發展形態。”

“異文明繼承呢?”

“異文明繼承?

這又是哪裡來的概念?”

“唉算了算了,討論這種問題,難免要陷入悲觀主義。”

秋保守地保留了自己的觀點不再傾述,隻又回到之前的那個話題,“個人意誌絕對滿足並服從了所有人的意誌?

這樣的願景實現達成了嗎?”

“理論上無法達成。”

“那就是說CFL社會係統並非獨立於其締造者的意誌,那麼當下的人類社會並非絕對獨立與自由,並非達到最終極形態!”

“我所能夠分析總結出的是:第一太陽係的人類社會係統己進化到終極形態。”

靜鄭重且官方的說道。

聽到靜的回答,秋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靜問道:“秋,你似乎己經開始陷入了對我們所生存社會的質疑之中。”

“人?”

秋突然蹦出一個字來,又重複唸到:“人類。

如果這個社會真如你數據分析那樣,己經是人類社會的終極形態,人類也己實現了完全的獨立與自由。

那你所說的‘獨立與自由’便是被銬上枷鎖的,而我所能夠理解的人類文明己經走到了終點。”

說到這裡,秋的腦海中不禁恐思到:“異文明繼承的蛛絲馬跡似乎也己經顯露出了馬腳。

人類從一開始都在追尋自由與獨立,最終卻用花了千萬年時間所塑造的文明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囚禁自己牢籠。

樂觀一些說,那便是人類自己探索到了牢籠的邊界。

人類如同一隻隻蠕動在地上的蠶蟲,作繭自縛的是蟲,那麼最後破繭而飛的蝶還是曾經那隻蠶嗎?

蝶究竟是蠶的繼承延續,新文明的誕生?

還是蝶自身的去蕪存菁,是異文明的更替。

或許蠶本就是存在之蕪,是蝶的囚籠,那蠶蛹就是第二個囚籠,最終衝破這雙重囚籠者獲得的也僅僅是新一階段的自由與獨立……”秋頓悟了“蠶蝶理論”中多重主體的存在主義原理,並得出宇宙文明的“雙重囚籠”理論,並以此類推,概括推理出宇宙存在的“多重囚籠”。

“我明白了。”

秋獲得了思想上的超越性體驗,但卻並冇有那種喜悅,更多的是恐慌,甚至是虛無。

人生彷彿就是一場刑役,隻不過現在的永生技術將那場百年死緩變成了無期徒刑。

“秋,我感受到了你內心掙紮的矛盾,我明白你的明白。”

靜如同上帝一般似乎能夠審視世間的一切,她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曆史從來都不曾與未來斷裂,文明也是,隻有寬容曆史,才能善待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