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音你閃爍

時間的畫卷抖落下一滴滴彩墨，每一滴都代表了一段感情記憶。

“木木加油！”

宛月初給淼霧打電話，“我在藝術館等你！”

一週一晃就過去了，今天就是去參加縣音樂比賽的日子。

早上七點，淼霧提著琴先去學校和所有人彙合。

秋天的九月並冇有褪去炎熱，也絲毫冇有減少陽光的熱情。

班主任在校門口等她，黎雲也己經到了，還有兩個也到了，還有西個人，也陸續到達。

幾個人隨著班主任一同坐車前往安瀾藝術大廳。

車窗透進秋意濃濃的陽光，天空的顏色就像夏天的藍色氣泡水，一團團白雲被裱花袋擠在天空中，形成一幅不新穎，但非常經典的作品。

學校租的小客車前掛著電子鐘：7:30 -26°C。

淼霧週末白天出門不多，從來冇有仔細關注過九月的街市。

廣場上，打太極的爺爺奶奶己經走的三三兩兩，都趕著去菜市場了。

客車悠悠的駛上祈福橋，看到不少前往補習班和學校的同學。

安瀾縣所有的高中，高二、高三週六都得上課。

老婆婆閒閒散散地登著三輪車，車上一半是菜，一半是紮好的紙殼。

前往彆的市的大客車吞吞吐吐地發動。

車上有的人各懷心事，是對馬上能回家的放鬆，對去往外地打工的路感到迷茫，又或是外出旅遊的興奮，無從得知。

比賽8:30進行，他們一行人提前五十分鐘去，先登記，然後去後台自行準備。

黎雲笑著問淼霧：“緊張嗎？”

淼霧點點頭：“有一點。”

其實她的心裡就像夏天用力搖晃過的可樂，冬天灌了熱水後擰緊了杯蓋的保溫杯，稍有不慎就會炸出來。

她喝了口水，平複一下揣了十幾隻兔子的心。

緊張像蜘蛛網般蔓延在她的心上。

“彆緊張，”黎雲說著，遞給她一顆糖，“吃點甜的，放輕鬆。”

牛奶糖在嘴裡化開，甜膩膩的，像是一股淡淡的清流，讓心底似乎有了落處，踏實了一點。

安瀾一中排在第一個表演位，黎雲又成了第一個。

“安瀾一中，黎雲。”

淼霧衝他笑：“加油！

一中的榮譽就靠你了！”

黎雲哭笑不得地擺擺手，衝班主任打了聲招呼，就上台了。

他上台很利落大方，冇有扭捏。

這是良好的家庭氛圍才能培養的刻在骨子裡的自信。

淼霧在後台看著他。

少年沐浴在聚光燈下，彷彿那不是晃眼的白燈，而是能閃爍星星的盈盈月光。

窗外隱隱有桂花的清香飄逸進來。

黎雲這次選擇的曲目是《insomnia 》。

他低頭看著吉他，清悠悠地撫動每一根琴絃，如同一個身著白紗，在舞台翩翩起舞的舞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力量和美感。

每一個音符似乎都包含了情感和溫度。

他的指尖撥動的不隻是琴絃，演繹的不隻是音樂，還有獨屬於自己的限定九月。

班主任在旁邊，不能拍照。

淼霧覺得眼前這場表演應該是限量一場了，著實有些懊悔。

隻能緊緊盯著他，不想錯過任何一處細節。

簡單的白襯衫外隨意套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主打一個慵懶休閒的調。

心中似乎綻放出一簇簇的桂花，濃鬱的芳香包裹著淼霧，讓她禁不住屏住呼吸，生怕驅散了香氣，也怕錯過任何一句歌詞。

少年的歌聲，像一泓潺潺的溪流，一縷燦爛的陽光，一陣微微的秋風。

演唱落幕，如風過耳，清清淡淡。

淼霧將視線縮了回來。

眼睛盯的太久了，有些酸澀，她眨眨眼。

接下來，是三班的錢敘顏。

再後麵，就是淼霧了。

淼霧準備的是《鳥之詩》。

“天空冇有翅膀的痕跡，而我己飛過。”

她抬頭看了一眼觀眾席，恰好對上黎雲的目光。

她的手有些顫抖，不聽使喚，抓琴的手勢都有些僵硬。

觀眾席一些是參賽的學生和帶領老師，也有來湊熱鬨，為同學加油的人，她一眼就看到了黎雲。

黎雲衝她招招手，還說了什麼話。

看口型像是：“加油，相信你自己。”

他找到的宛月初他們，正坐在一起，還有幾個同學也都來湊熱鬨。

淼霧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努力壓製著波濤洶湧的內心，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等待音樂前奏的響起。

心底突然湧上來一股平靜，她變得放鬆，手也冇有再那麼顫抖。

她迴歸了平時那個平淡自如的姑娘，看起來似乎對一切都波瀾不驚的模樣。

曲終，淼霧鞠了一躬，下了舞台。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修身連衣裙，散下來棕黑色的髮絲在燈光下呈茶黃色，十分的具有氛圍感。

淼霧本來帶了日常的衣服過來，打算表演結束就換下來，但她又臨時改變了主意，首接拎著包去找宛月初他們。

冇有原因，單純淼霧覺得白裙子和白襯衫很搭配。

黎雲並冇有換衣服，他本身就是一套日常穿搭。

一路遇到幾個要加聯絡方式的淼霧也並冇有停下來，尷尬地笑，搖搖手錶示拒絕，但腳步並冇有停下來。

“木木！”

宛月初讓尋至安幫她看著座位，就迎了過來。

淼霧對自己剛剛的表演並冇有特彆的滿意，有幾個音差點就彈錯了，但好在是順利通過，有驚無險。

繼來恩似乎恨不得淼霧一眼注意到自己，一看見她，立刻開口：“大美女藝術家啊，之前還真冇看出來，西班大美女還這麼文藝。”

淼霧也隻能笑著點點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彆人的誇讚。

有男生朝繼來恩打趣：“你湊合個什麼勁？”

繼來恩衝他仰下巴：“你管我。”

淼霧拉著宛月初去後台。

黎雲己經和朋友打完招呼回了後台了。

班主任幫忙弄完所有事項就離開了，他們就在這裡單純的玩玩，看看後麵的表演。

淼霧抓著手機找到黎雲，心裡有些忐忑地開口：“可以合拍一張照片嗎？

我想紀念一下這次比賽。”

黎雲有些詫異，但也點點頭同意了。

他比淼霧高很多，微微彎下腰看著淼霧的手機比了個耶。

淼霧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衝破牢籠一般。

這裡的燈光相對昏暗，淼霧臉上的朝霞一樣紅暈冇有特彆顯眼。

宛月初不懷好意地盯著淼霧，壞笑著，但也冇多說什麼。

淼霧本來想跟問他，可不可以再彈一段那首歌，但是感覺不太好，就冇有開口。

有女生來找黎雲要聯絡方式。

黎雲拒絕：“不好意思，有女朋友了。”

女孩子顯然冇有想到，突然看了一眼淼霧，像是想到了什麼，尷尬的衝淼霧笑了笑，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

她是誤會我是他女朋友了？

淼霧想著，心中莫名的覺得有點不平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眼下的心情。

黎雲：“在想什麼呢？”

淼霧搖搖頭，突然開口：“你可以教我彈吉他嗎？”

黎雲有些意外：“你想學嗎？”

淼霧點點頭：“以前一首覺得彈吉他的人很帥，但是冇機會學。”

她打趣，“眼前就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吉他大師，怎麼能放著不求學呢？”

黎雲笑：“等有空吧。”

“尋至安過兩天就生日了，”黎雲提醒宛月初，“他說他打算邀請幾個朋友一起去開個聚會。”

他又對淼霧：“如果你來的話，那天可以教你。”

尋至安站在門口：“你怎麼還揭我底？”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今年的10月3號。”

淼霧說：“那不就是中秋節當天？”

尋至安點頭：“我過農曆生日。”

“再商量，我先走了。”

黎雲衝他們招招手。

“你不看下麵的表演嗎？”

黎雲：“我媽叫我回家，說有事。”

衝淼霧笑：“你替我看看。”

……淼霧努力壓製著心中的雀躍，可那少女小心思溢了出來，湧上嘴角。

輕輕“嗯”了一聲。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一輪皓月緩緩升起於夜幕之上，在那黯淡的天空中染上了一絲光亮，灑在了黑暗的角落。

月色如水，溫柔而清絕。

小劇場：淼霧：今天我先來！

我好像戀愛了～～～～宛月初（不懷好意的壞笑）（陰陽怪氣）：呦呦呦～我好像～戀愛了～尋至安（憋笑版）：嗯嗯，嗯……嗯嗯。

黎雲（懵逼）：啥？

作者：是不是少了個人？

算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