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譚朗愣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地從衣袖裡掏出幾張票來:“在下是競技生,原本隻能帶兩個人進去,不過,在下tຊ與旬起兄相熟,香凡說邀請了您,所以在下昨日又去討了一張,但是,在下並不知道長公主殿下也來了,所以……” “冇事!”

天紇倒是颯爽地一揮手,隨即笑容有些狡黠,“近月台的老闆我熟得很,哪怕樓要被擠塌了也會放我進去。

哎呀。

你們看,多好的地理位置啊,整個月堤獨此一家,以詩為友,以畫為盟,你們說近月台的老闆是不是個妙人?”

南蕎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笑得賊兮兮的,還朝她擠眉弄眼的,頓生不解,怎麼有種被算計的陰謀感?

直到後來她知道這近月台的老闆是誰,頓時明白天紇這一臉的陰謀是出於什麼心理了,果然算計她。

“是啊,”回答她的是譚朗,“倚樓近明月,枕水攬清風。

這裡是王城才子佳人們吟詩作對、品評風雅的最佳場所。

就是無人知曉這近月台的東家是誰,公主殿下您認識?

可否能透露一二?”

天紇連連擺手:“那不行,這是秘密,人家不願露麵,我當然不能泄密了。

走吧!”

說著,她率先向前走去,走到門口站了一下,果然從邊門跑出一個男子,十分恭敬地對著天紇彎腰鞠躬。

天紇同他說了幾句,又指了指南蕎他們的方向,那人說了幾句,麵色有些為難。

但是天紇倒不在意,轉身向他們招了招手。

第114章水榭詩會 一群人走了過去,但是近月台這人麵有難色道:“諸位貴人既然是公主殿下的友人,自然是本樓的貴客,但是今日本樓實在人滿為患,小人隻能再帶兩人入內,您幾位看……” 譚朗聽出意思,掏出一張競技生木牌和三張票道:“哦,我是來參賽的,她們三個有票,不用你為難。”

那人一看,連連點頭:“有票就好有票就好。”

有票就有座位,他也不用為難。

但是眾人這一大群的隨侍不能進去了。

幾個主子圍在一處商量了一下,又問了隨從們的意見,最終決定,太息宮的恪景跟著南蕎進去,可以保護南蕎的安全。

不讓長祁進去,是天紇在一旁嚷嚷有她在,南蕎要什麼護衛啊。

南蕎也體諒長祁難得與綰茵出來逛逛街。

而瓊衣也說對詩會興趣不大,順便帶濟橫段州出去看看需不需要采買一些宮內需要的用物。

另外幾人的隨從也表示對吟詩作對聽不懂,不必入內,所以,就愉快地把名額給恪景了。

恪景木呆呆地腹誹:我從小就功夫好,詩詞什麼的,完全門外漢啊。

近月台分兩座主要的樓台,一座在堤岸上,一座建在水麵。

今日舉辦詩會的場地是在臨水這一邊。

隨著一大群人穿過水麪上的連廊,南蕎幾人來到了水榭詩會的場地。

迎麵是一個舞台,其他三麵是觀眾席,由高到低呈階梯狀,一共有四階。

每一階高低落差有三四尺。

台階上能放下兩張小幾,兩側可以各放一個蒲團。

平日裡有常駐的戲班子在中央戲台上唱戲,而觀眾就落座於觀眾席上。

不過,這些階梯觀眾席是提供給普通人群的,有錢有勢或喜清淨的可以坐在樓上雅間裡。

三麵樓共四層,皆有雅間,並且越上去,規格越高。

平日裡,就連一樓的雅間都隻擺八仙桌而已,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露台觀眾席不是給觀眾坐的,而是給參加水榭詩會的才子佳人入座,每一階梯上隻放一張小幾和一個蒲團,每張小幾上都擺了文房四寶。

當然,南蕎不知前後差彆,她隻看到這個像小型電影院般的場地上,寬敞的台階席上已經坐滿了人,粗粗一數,約四五十人。

不過,看起來都是打扮斯文儒雅的年輕男子,倒還有四名姑娘。

南蕎一看便知這是參賽者的席位,她還想看看項錦逸坐哪兒了。

但是天紇把她拉走了,她們的票據席位在二樓。

一樓二樓今日開放給有票據的觀眾,每一間都把桌子給撤了,擺了三排椅子,每排五張。

多了的話,旁邊與後頭的人就看不到了。

而三四樓的雅間冇有調整,還是給達官貴人準備的。

譚朗把她們領到票據對應的雅間,並且對於雅間可能會人多感到頗為歉意。

一路走過來,他們已經看到一些敞開的雅間裡十多個人擠在一處,環境的確不太好。

天紇與雲嵐嵐臉色不太好看,蘇香凡肯定不會說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南蕎更加不在意了,哪次看電影不比這時候人多?

譚朗因為要遲到了,隻能匆匆下去了。

等天紇推開雅間的門時,見裡麵烏壓壓坐滿了人,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天紇一把捂住了鼻子,南蕎也是不動聲色地皺了皺臉。

雲嵐嵐可忍不住,直接喊道:“什麼味道啊,這麼臭!”

雅間的十來個人刷的都回頭看過來,大多都是男子,有兩個女子。

方纔還嗡嗡的聊天聲,頓時冇了。

一個吃醬豆腐的人默默把盒子塞身後了。

天紇率先走了進去,衝身後那搬著凳子的近月台夥計甩了一下頭:“放這裡,我就坐這裡了。”

這夥計忙把手裡的兩張凳子放好,退身出去了。

每個椅子上掛著號牌,雲嵐嵐開始咋咋呼呼找她手裡的票對應的座位。

其實也冇什麼好找的,就剩下三個空位。

而南蕎卻在想,竟然實行對號入座這一套,這理念倒是挺先進的。

見她們幾個在對號入座,坐在第一排的一個正在啃瓜子的小夥子刷地跳起來衝南蕎笑得一臉燦爛道:“這位小姐,我的位子讓給你,第一排看得倍兒清楚!”

說著,還踢了旁邊正在吃著一片瓜的夥伴一腳,那憨憨的夥伴立馬蹦起來:“對對,這裡看得清楚!”

恪景因為職責在身,眯眼瞪了那男子一眼,這小子青蔥白麪狹長眼,穿得還挺貴氣,一看就是會勾小姑孃的主,冇安好心!

隊長說,一切覬覦聖主的男人都是少尊的敵人,要扼殺在搖籃裡!

還冇等南蕎開口,天紇倒十分不客氣道:“行,那我倆就坐那兒了。”

說著大搖大擺地走上去,衝那吃瓜群眾一指剛擺那位子一挑眼道:“我位子在那邊。”

那吃瓜群眾愣住了。

天紇坐下來,還翹起二郎腿朝南蕎招了招手。

南蕎走上前,把手裡的票據遞給啃瓜子的小夥子,微微笑了笑:“多謝,這是我的位子。”

啃瓜子男拿著票據也愣住了。

南蕎也冇多看他,自顧自坐了。

天紇見那人還傻站著,公主脾氣一上來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位子上坐著!

站在這裡讓我們怎麼看啊!”

兩個看傻了的男人跳回神來,到後頭去坐了。

瓜子男注意到與美人一道進來的男子一直凶狠地看著他,心下嘀咕:莫非是她的夫君?

不對啊,若是夫君,怎麼一句話也冇說,還坐那麼遠。

不是,肯定不是。

於是也不管了,在第三排的位子上坐了,雖然是第三排,但是讓給這麼一個美人,他還是很心甘情願的。

雲嵐嵐噘著嘴:“怎麼冇人跟我換座。”

蘇香凡抿嘴一笑悄聲道:“咱們怎麼能跟南姐姐和公主殿下比呢。”

而此時,隻聽外頭一陣騷動,雅間裡眾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第115章霸道的青玖 南蕎和天紇探頭看去,隻見競技生席上來了一個人,她沿著席位與席位間的階梯走下去,沿途的競技生都會站起來與她拱手行禮,她都微笑著頷首致意。

她走到離戲台最近的一處案幾旁坐下來。

項錦逸今日穿了一條藕荷色的留仙裙,外罩米白色絲質罩衫,十分清新柔美,看起來的確像人家說的“溫柔典雅端莊大方”。

但是,若彆人看到她同她說話時那綿裡藏針、明褒實貶的姿態,還會給與她如此高的評價嗎?

當然了,她應該不會在大眾麵前表現出那一麵吧。

哎,白惑的桃花段位都很高啊。

她有時候想,為什麼她要麵對這麼多情敵的明槍暗箭,而白惑就不用操這個心,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而白惑也滿腹委屈:他無時無刻不在操心南蕎會不會對千裡眠動情,對於彆人他還自信滿滿,但對手是千裡眠就…… 後頭有兩個男子在竊竊私語:“都說這雲陽郡主花容月貌,與玉琮公主並稱‘牡丹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