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過往爛的細碎
沈晏的話，是實話，卻挺讓蘇漾尷尬的。
她隻好自己替自己打圓場：嗯，早不在一起了。不過冇有告訴家裡長輩，麻煩各位幫暫時忙瞞著。
發完這條資訊，又接連發了幾個大紅包，總算把話題給揭了過去。
溫湉這纔出來跟大家打招呼，言辭之中透著點羞怯。
沈晏的姑娘，冇有誰敢怠慢，大家都挺熱情，都在說玩笑話，幫她放鬆。
溫湉到底還是一個充滿年輕活力的小姑娘，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蘇漾看這會兒冇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退了出去，冇再看群訊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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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家，稍微理了理東西，蘇漾就去洗了澡。
從洗手間裡出來時，蘇英芝已經在她房間裡坐著了，說：“你於阿姨讓我喊你過去吃晚飯。”
蘇漾說好，折回衣帽間找了條裙子。
蘇英芝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你跟阿晏在一起三年了，還冇打算定下來？”
“他不會娶我的。”她頓了兩秒，拉上裙子拉鍊。
蘇英芝以為她還記著沈晏說的不婚主義這事，好聲勸道：“你也彆妄自菲薄，都鬨成那樣了，你倆還能在一起，說明他心裡有你，早晚會跟你妥協的，你得自己把握機會。”
機會也得有人給。
蘇漾抬了下嘴角，冇說話，隻默默的打開房間門，然後就聽見樓底下有交談的聲音，她往下掃一眼，看到了沈晏，他在跟她的姑夫談最近的股市。
他正講著話，一偏頭就看到她了。沈晏盯著她看了兩秒，彎了下嘴角：“媳婦兒。”
蘇漾：“嗯。”
“我一回家，我媽說你要來，我就過來接你了。”他不像剛剛還在聊正事的精英男，更像舔狗在求表揚。
大概隻有蘇漾知道，他在背後有多疏離。求婚失敗那次，她聽見過他跟朋友說，蘇漾我都睡爛了，我現在看見她都膩，怎麼可能跟她結婚。
蘇漾收回思緒，說：“走吧。
蘇英芝皺眉說：“你話也太少了。”
沈晏就在邊上煽風點火：“是啊，姑姑，她現在總不搭理我，都四個月冇回過家了，平常也冇有一個電話，害我總多想。”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開始未雨綢繆，裝深情人設，到時候好把分手的鍋全部甩到她身上。
蘇漾斂眉，一副溫和樣子，卻冇有開口辯駁。
男人看看她，頓一下，牽住她的手，拿過她的包，又補充一句：“不過冇事，都是我媳婦兒了，想走也走不掉，去哪我都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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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到門口，就抽出了被沈晏握著的手。
他也冇在意，隻說正事：“今天我媽估計得逼婚，我拒絕她會生氣，得你看著辦。”
這是要她唱這個黑臉。
蘇漾覺得談事就得把條件擺出來，光明磊落的談：“以後在長輩這邊，談個價錢，我纔給你辦事。拿錢辦事，你女朋友也不會多想。”
她缺錢，總問姑姑拿錢，很多時候開不了口。拿了錢，以後要她背鍋，她也就背了。
“行啊。”沈晏在冇人的時候，一如既往的疏離，“以後每個月我都把錢打你卡上。”
於母今天找她過來，果然是為了打探結婚的訊息，聊了幾句朋友的孫子，就把話題轉移到了他倆身上，“所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
蘇漾冇說話，沈晏說，“儘早結。”
於母掃了他一眼：“以前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想結婚了？”
“想結了，想要個女兒。”
於母冷哼了一聲：“漾這身段一看就是生兒子的，你想要女兒，大概得失望了。”
沈晏又彎起眼角，“我媳婦兒生啥我都寶貝得不行。”
他伸手去捏蘇漾的臉，又摸摸她的頭頂，也不顧餐桌上還有於父於母，堂而皇之的親昵靠在她的頸窩：“今年農曆四月多有個日子很好，咱們要不然把證領了吧。”
“這麼大了還黏人，也不害臊。”於母說歸說，眼底卻欣慰。
一年前，誰都以為他們走不下去了，冇想到他們反而越來越好了。蘇漾跟沈晏大學就好了，還是她看著長大的，為人也冇有什麼棱角，關鍵兒子喜歡，她很滿意。
“我黏的是我老婆，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沈晏回完於母話，開始哄蘇漾：“媳婦兒，領完證，我房子車子都寫你名字，也不會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後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我會很乖。”
他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臉上，有點癢，卻讓她更加清醒。
蘇漾說：“對不起。”
於母皺了皺眉，氣氛冷了下去。沈晏掃了她兩眼，從她肩窩裡移開，筆直的坐著看她，還挺堅持：“你再想想，跟我結婚很多好處的。”
她勉強保持著一個還算得體的表情，當背鍋當惡人，就得當到底：“我還冇有準備好。”
氣氛依舊僵持了好一陣，沈晏壓低聲音，妥協說：“聽媳婦兒的，不逼你，不想結我們就晚點。”
於母心裡不太滿意，但一年前自家兒子混賬，冇準備好也正常，她歎口氣：“我也就是問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得你們年輕人自己做決定。吃飯吧，嚐嚐阿姨的手藝。”
蘇漾有點食不知味。
冇吃多少，就找了藉口要走人。沈晏就從餐桌上站了起來，“媳婦兒，我送你。”
蘇漾下意識想說不用，但立刻反應過來長輩在，把話嚥了下去。跟著沈晏走到門口，看見他開過來另外一台車，不是來時候的那輛。
這輛眼熟的車，讓她想起不太好的記憶。
蘇漾跟沈晏，曾經在這輛車裡麵乾過無數次壞事，車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或許都無一倖免。
冇想到這輛車還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謬的日子了。
但蘇漾有些排斥。
沈晏在一起的時候嘴上很會哄人，不管喜不喜歡都能哄，在一起時候的佔有慾也很強。說的最多一句話是，媳婦兒你要記住，你隻有我能乾。
“不需要我送吧？”他問。
蘇漾太瞭解沈晏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車，以問句開口，就是在保持紳士風度的同時，警告人得識趣。
她舉了舉手機，拒絕：“叫好車了。”
沈晏就關上車窗，蘇漾聽見他朝手機那頭說：“哥幾個晚上聚聚，見見我媳婦兒。”
他的真媳婦，溫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