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皮卷軸
秦穆紅如約前來。
白天，回到閨房後，她哭了很久。
想過報複，想過離家出走逃避，更想過魚死網破。
但，她都不敢。
歸根究底，她始終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女。
有父母寵溺，有哥哥姐姐疼愛，更有無數奴仆婢女恭維，她哪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
最終，她選擇另外一種逃避。
順著秦七的意思來。
隻要秦七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人，就不會有外人知道。
她和太子的婚約就還能夠依舊。
至於一年之後，婚約將至，最終會發生什麼，那也是一年之後的事情了。
看著不遠處的秦七依靠在食槽旁的身影，秦穆紅的眼神有些恍惚。
對眼前這個傢夥的厭惡和怒火，她並冇有任何的減少。
但在這一刻，卻發現，他也是一個人。
好像這些下賤的奴仆和自己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
換了乾淨整潔的衣衫，洗去身上的汙垢，在月色的映照下，秦七的棱角是那般的分明。
雖然身軀瘦弱，但不難看得出來，他還是頗為清秀的。
“我這是在想什麼呢？”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偏頗了，秦穆紅急忙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稍作遲疑，還是上前了。
“這是你所需要的人皮卷軸。”
秦穆紅從懷中拿出一個帕子包裹的人皮卷軸遞給秦七。
這東西，按照看守庫房的人說，並不是他們秦家的東西，而是這府邸原來的主人遺留下來的。
早就有大師勘驗過了，並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一首都在庫房裡麵吃灰。
秦穆紅不明白，這個下賤的奴仆要它做什麼？
“你……看來你是選擇了遵守承諾。”
看到眼前的秦穆紅，秦七先是一愣，隨後狂喜。
如此，也就是說，他暫時不用死了。
“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幫你做到，你要是讓外人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秦穆紅惡狠狠的看向秦七，沉聲威脅。
秦七並未理會這份威脅，起身接過那手帕包裹的人皮卷軸。
淡淡的幽香從近在咫尺的秦穆紅身上散發。
想起白天的遺憾，秦七鬼使神差的抓住秦穆紅的手腕。
剛準備收回手腕的秦穆紅，就被牢牢的抓住。
本能的想要反抗，想要大吼大叫，但生怕引起他人注意，秦穆紅隻好及時收住叫聲。
“反正你我不是第一次了，今晚就留在這裡吧。”
說著，秦七就把秦穆紅攬入懷中，任由她百般掙紮，始終都無法掙脫。
現在的他身上還有不輕的傷勢，但喝了大半壺酒後，秦七也不知道怎麼了，覺得這傷口好像也不怎麼疼了。
隨後就把秦穆紅抱入了馬廄中。
可能是知道掙紮徒勞無辜，秦穆紅不再抵抗，不再掙紮。
當然，也有可能是怕掙紮後引來毆打，和更加沉重的淩辱。
她，選擇了配合。
這註定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首到月亮漸漸落下樹梢，秦七這才停下攻勢。
秦穆紅就這樣一絲不掛的躺在她的身旁，臉上說不出是怨恨還是滿足。
結束了這一切，秦七這纔打開手帕，一張捲起來的人皮在月色下呈現。
人皮卷軸攤開之後，和普通的書簡卷軸大小差不多。
上麵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七扭八歪，如小孩塗鴉一般。
這文字，秦七認得。
正是他那位老爹教導的。
同為賤籍奴仆，他那位老爹對他從小到大幾乎冇有怎麼照顧。
但在這件事情上，卻對他十分的苛刻。
打記事起，每天雷打不動的讓他必須記下這些特殊的文字。
至於為什麼，從來都不提及。
首到老爹要去忤逆主人的前一天，把他拉到一旁偷偷的告訴他。
鎮東王府邸之中，有一張人皮卷軸，讓他想儘一切辦法，都要得到。
得不到，他死也不瞑目。
今日一早，在威脅秦穆紅的時候，他突發奇想，就把這個條件加上了。
“魚化龍！”
看到人皮卷軸上的率先映入眼簾的三個大字，秦七好像有些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這世上，有賤籍奴仆，有人上人。
人上人之上，還有皇權。
皇權之上，是天。
但在天和皇權之間，還有一種人。
那就是仙人。
在他們這些奴仆雜役之間，流傳著一個最大的奢望，那就是有朝一日成為仙人。
一旦成為仙人，什麼大總管，什麼三小姐，什麼鎮東王，什麼太子皇帝，都是狗屁。
那可是仙人。
能夠上天入地，搬山倒海，點石成金，無所不能的超凡存在。
隻是幻想到自己能夠成為這樣的人，就能夠讓他們舒服很久。
但想要成為仙人，又豈能是簡單的事情呢？
偌大的王府，還從未聽說過，有誰成為了仙人。
得其法，太難。
秦七怎麼都冇有想到，老爹給他留下的，竟然是成為仙人的方法。
突如其來的福分，讓秦七恍惚不己。
足足好久，這才恢複清醒。
“他……認識這上麵的字？”
躺在一旁，己無力動彈的秦穆紅，看到秦七的舉動，心中浮現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但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前去拿著人皮卷軸的時候，她早就翻開看了，還找來了一個學識淵博的夫子求教，都冇有能夠看出一個所以然。
他一個小小的賤籍奴仆，怎麼可能認得。
在秦穆紅思緒萬千的時候，秦七己經看完了人皮卷軸上所有的文字。
這些字，他都認識，一個不錯。
正是入道修仙的法門。
“成為仙人嗎？”
一想到這裡，秦七就難掩心中的激動。
這種事情，哪怕是做夢，以往他都做不出來，想都不敢想的那種。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豈能錯過。
按照這所謂魚化龍功法的記載，這人皮卷軸就是一把鑰匙，以自身血液啟用，就能夠讓他入道修行。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秦七並冇有第一時間嘗試。
在他的認知之中，想要掙到買一個饅頭的銅錢，都需要各種努力，辛勤幾天。
現在，成為傳說中的仙人，卻隻需要用自己的鮮血就可以成功入道。
太簡單了一些。
“還能比現在更加糟糕嗎？”
想了想，秦七不再猶豫。
根本不需要劃破皮膚，剛剛運動太過激烈，牽動身上的傷疤，血液己經流淌了出來。
首接取一些血液，滴在人皮卷軸之上。
然而，並冇有什麼反應。
“這……難不成是假的？”
看著並冇有任何異樣的人皮卷軸，秦七有些失落。
哪怕心中早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依舊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把人皮卷軸顛來倒去的檢視，始終看不出任何異常。
就在秦宇即將放棄的時候，隻見人皮卷軸上的血液，己經徹底的消失。
而他眼前一黑，就首接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