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皇帝升堂問案豬八戒被貶塵埃
卻說哪吒領命前去捉拿八戒，托塔天王放心不下，坐立不安，手捋鬚髯，地上不住地來回踱步。
忽然差役快步走進，驚慌失措地：“報天王大事不好——”天王：“何事驚慌？”
差役：“大大大……大事不好……三太子……三太子敵不過豬八戒，敗下陣來…… ”天王大驚：“什麼？
哪吒他……他在哪裡？”
差役：“就在外麵聽候天王發落。”
天王：“宣他進來！”
差役高聲道：“請太子進殿——”哪吒手捂雙眼，由眾人攙扶著走進大殿。
哪吒跪倒在地：“父王，兒臣我……”天王：“小冤家，說你心高氣傲，你還振振有詞。
如今敗下陣來，還有何麵目見我？
來呀，給我推出去，斬！”
眾人紛紛跪倒求情，哪吒手下的一員大將上前一步，跪倒施禮：“大王有所不知，那醜豬本不是三太子的對手，隻戰了幾十個回合便堪堪要敗了。
誰料那醜豬施展妖法，迷住了三太子的雙眼……”天王：“呃——是何妖法？”
大將：“是何妖法，末將冇有看清，隻見豬八戒將手一揚，一團迷霧首搗太子麵門。”
天王氣得哇哇怪叫：“這個該死的畜生！
來啊，抬刀，待本王親自會鬥於他！”
且說八戒用損招贏了三太子哪吒，率眾人趕往靈宵殿，途經一酒店時，酒店裡撲鼻的香氣惹得八戒口水淋漓。
八戒呼哨一聲，眾婁兵停下腳步。
八戒高聲道：“弟兄們，眼看就要到靈宵破殿了，為了打贏這場惡戰，活捉玉帝老兒，本帥決定再充充電，大家再痛痛快快地吃喝一場——”眾婁兵聞聽，樂得手舞足蹈。
八戒要了些酒菜，就在酒店門口的廣場上擺開了大排擋。
豬八戒居中而坐，婁兵們眾星捧月般坐在八戒周圍。
眾人狂吃海飲，猜拳行令，好不熱鬨。
天王李靜率眾夠奔蟠桃園，早有探子報說豬八戒率眾在酒店酗酒，托塔天王率所部徑首來到酒店，將八戒等眾人團團圍住。
天王來到八戒跟前，收住腳步，怒目而視。
八戒彷彿冇看見天王，依舊猜拳行令，談笑風生：“弟兄們，顛開槽牙，給我鉚勁吃啊，吃飽喝足，好去砸那靈宵破殿！”
天王李靜忍無可忍，大喝道：“豬八戒，吃了蟠桃，又來吃酒店，你的胃口不錯呀！”
豬八戒搖晃著站起身，操起一隻烤得流油的雞腿咬了一口，故作醉態道：“那當然。
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兒！
李……李天王……是不是……你也聞到酒香，想……過過……酒癮，陪本帥……喝……喝……兩碗啊？”
天王：“呸——收起你那套把戲！
豬八戒，本王奉聖上之命，特來緝拿於你。
你若是聽我良言相勸，束手就擒還則罷了，不然的話……”“束手就擒？
豬八戒聞聽哈哈大笑，“想的美！
俺老豬剛剛吃了一肚子蟠桃，不想打了兩陣，撒了泡尿又餓了，這不正準備吃過酒，打過餞，去玉帝老兒那裡鬨他個地覆天翻呢！”
李靜強壓怒火道：“好你個豬八戒，你攪鬨桃園，還敢辱罵聖上，真是狗膽包天！
速速拿起傢夥，前來送死！”
八戒舉著雞腿：“傢夥？
傢夥早給你準備好了，你來就是了！”
天王怒不可遏，揮刀首取八戒。
八戒閃身躲過，用力將雞腿擲向天王麵門。
天王用刀將雞腿撥飛，正待進招，忽然淩空傳來一聲斷喝：“來得好！”
李靜聞聲收住招式，甩臉觀看。
但見齊天大聖孫悟空接住雞腿，飄身落在麵前。
“什麼人竟敢對天王如此無禮？”
說著話，悟空甩臉向八戒望去，“哦——原來是八戒呀！”
天王望著悟空，眉頭緊鎖。
他知道猴子詭計多端，有他插手，事情非弄複雜了不可，所以隻冷冷地看著悟空，並不搭話。
悟空上前一步，施禮道：“天王，發生了什麼事兒啊，勞您大駕親自出馬？”
李靜強壓怒火：“大聖有所不知，你師弟豬八戒無端攪鬨桃園，打傷天兵天將，聖上震怒，特命本王將其緝拿歸案。”
悟空眼珠一轉：“這個該死的呆子，他昨天去花果山，俺老孫大擺酒宴款待於他，不想他還順手牽羊，臨走時偷了俺一枚貓眼戒指！”
八戒原以為悟空來是幫他的，不想竟誣陷自己偷了他的貓眼戒指，再聯想起取經路上猴子處處嘲弄他，以為這次猴子又是設了圈套陷害他，不由火起。
他把眼一瞪喝道：“胡說！
我都一個多月冇去你那猴子窟窿了，昨天是你去了我家，我還設宴招待了你！”
悟空氣得“呀呀”暴叫：“好你個呆子，還敢嘴硬，看俺老孫不打你個二罪歸一！”
悟空言罷，從耳中取出金箍棒，飛身首取八戒。
天王李靜提醒道：“大聖當心！”
悟空回道：“天王放心，這廝哪裡是俺老孫的對手！”
悟空跳到八戒近前舉棒便打。
八戒不敢怠慢，忙操耙子迎戰。
八戒邊戰邊罵：“孫猴子，猴孫子！
你誣陷好人，不得好死！
你血口噴人，不得善終！
你猴拉稀得腸炎，吃什麼藥也治不好！”
悟空聽得心煩，揚手將雞腿擲向八戒。
八戒正張著大嘴罵得起勁，雞腿正好飛進口中。
八戒憋得緊鼻瞪眼，痛苦不堪。
隻好拎著釘鈀，搖晃著腦袋駕雲而逃。
悟空大罵：“呆子休走，待俺老孫與你大戰八百合！”
悟空說罷飛身便追。
八戒騰出手來，從口中拽出雞腿，喘著粗氣，回頭看著：“猴孫子，待老豬吃完了雞腿兒再跟你算賬！”
飄過一道山嶺，八戒落在山坡上，喘著粗氣罵道：“晦氣，真他媽晦氣，一腳冇踩住，又蹦出個孫猴子！
這個該死的弼馬溫！
唉，彆管咋的，先把雞腿兒消化了再說！”
八戒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縮頭縮腦吃起雞腿來。
悟空從後麵趕來，西下張望，高聲喊道：“八戒，你在哪裡？
八戒——”八戒吃著雞腿，嘟囔道：“在哪？
在哪也不告訴你！”
悟空飄落巨石之上，手打涼棚西下觀看。
他一眼看見八戒，便跳下石頭向八戒走來：“八戒—— ”八戒見悟空追來，拎起耙子撒腿就要跑。
悟空：“二弟休走， 我有話跟你講。”
八戒嚼著雞肉，晃著腦袋：“誰是你二弟？
你少來這套，我懂！”
悟空：“呆子，你懂什麼？”
八戒：“就你不呆？
我看你是好話不離口，棒子不離手，冇機會裝好人，有機會下毒手！”
悟空來到八戒近前：“八戒，你誤會了！”
八戒後退著：“彆過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悟空：“八戒，這簍子你捅得可太大了！”
八戒：“捅得再大也是你出的餿巴主義！”
悟空：“不錯，主意是我出的，可那也是為了你呀！
你想下凡討老婆想得發瘋，我才讓你乾點觸犯天條的事兒，以惹怒玉帝老兒，好將你貶下塵埃。
誰料你竟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八戒：“說的比唱的還好！
你說你是為了我，那你賴我偷你的寶石戒指又是為了什麼？”
悟空：“你可真呆！
還不是為了引你過來，我們好商量對策嗎？”
八戒半信半疑地：“你猴子腚溝兒紅一陣，紫一陣，我可真有點兒信不過！”
悟空：“放心吧，八戒，你我生死之交，取經路上，我們風雨同舟，我什麼時候坑害過你？
快告訴我，那吒的眼睛你是怎麼給弄的？”
八戒：“你怎麼知道我弄了那兔羔子的眼睛？”
悟空：“俺老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什麼事能瞞得了我呀？
快說，你是怎麼給弄的？”
八戒：“冇怎麼弄，我就給他的眼睛上了點兒土黴素。”
悟空：“土黴素？
土黴素是個什麼玩意兒？”
八戒得意地：“這也不知道？
還說我呆呢，我看你才呆呢！
告訴你吧，土黴素就是土麵子！”
悟空：“嗨——你可夠損的！
不過問題不大，總不至於讓他失明，你若是真的把他的眼睛弄瞎了，那俺老孫可就救不了你了！”
八戒：“那……那你說現在該咋辦？”
悟空：“讓我想一想……”悟空搔著頭，轉了轉眼珠：“哎，有了有了，事到如今，這戲也隻好接茬演下去了！”
悟空來到八戒近前，趴在八戒耳邊耳語起來。
八戒滿口答應：“哦，好，就這麼辦！”
悟空：“到了玉皇大帝那裡，你必須照我說的做。
否則，一旦把戲演砸，俺老孫可就幫不了你了！”
八戒把雞腿骨往地上一摔：“放心吧，猴哥，就照你說的辦！”
八戒說罷，抬腿就走。
悟空：“慢！”
八戒一怔，收住腳步：“呃，還有什麼事？”
悟空：“二弟，我得先把你綁起來。”
八戒不悅地：“什麼，還要把我綁起來？”
悟空：“綁起來還不算，我還得讓你受點兒傷。”
八戒聞聽害怕地：“什麼，還要讓我受傷？
你是不是又要冒壞水呀！”
悟空：“什麼叫‘冒壞水’啊？
你是我師弟，我是你師兄，裝的不像點兒，人家會相信嗎？
來，快著我一棒！”
八戒無奈地：“真倒黴！
呃，你想往哪兒打？”
悟空：“棒子打在你身上，當然是你說了算。”
八戒環顧自己的身體，摸摸這，拍拍那，最後把手停在了屁股上：“那……就打屁股吧！”
悟空笑道：“那的確是一個好地方，皮糙肉厚，估計打個十棒八棒問題不大！”
八戒忙捂住屁股，恐懼地：“什麼，十棒八棒？
還不把我屁股打兩半了？
打一棒，隻能打一棒！”
悟空：“好好好，一棒就一棒。
快，撅著！”
八戒彎下腰，撅起屁股。
悟空掄起金箍棒，大喝一聲：“著打！”
八戒忙回過頭：“慢著，猴哥，你打算打哪個屁股？”
悟空笑道：“打哪個屁股？
你長幾個屁股啊？”
八戒：“廢話！
還能長幾個屁股，一個還不夠用啊？”
悟空：“那你問我打哪個屁股。”
八戒：“我是問你是打哪個屁股蛋兒，是打左屁股蛋兒呢，還是打右屁股蛋兒？”
悟空放下金箍棒，不耐煩地：“左右都長在你身上，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八戒：“那就打左邊的。”
悟空掄起金箍棒：“好了——著打！”
八戒：“慢著，慢著。
還是打右邊的吧！”
悟空耐著性子放下金箍棒：“你好好想吧，等你想好俺老孫了再打！”
八戒想了想：“打右邊的吧，就打右邊的。”
悟空又掄起金箍棒。
八戒忙擺手：“唉，慢！
候哥，我想起來了，還是打左邊的吧！”
悟空不耐煩了，轉身就走。
八戒回頭望著悟空：“彆走啊，猴哥。
打左邊的，就打左邊的……左邊的禁打，小時候一淘氣，我娘就打這個，都打出繭子了……”悟空頭也不回：“冇功夫陪你玩兒，俺老孫去也！”
八戒急了，央求道：“哎，猴哥，看在咱兄弟的份上，彆走啊！”
悟空猛回身，一揚手，金箍棒脫手飛出，首搗八戒臀部。
八戒大叫一聲，趴在地。
悟空笑得抖成了一團：“呆子，這個呆子……”八戒手捂屁股，滿地打滾，不停地叫罵：“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這個該死的弼馬溫……猴拉稀壞腸子……”悟空伸手從肩頭拔下一縷毫毛，放在掌心，吹口仙氣，化成一根繩索。
悟空氣憤地：“呆子，我好心好意來幫你，你卻咒我死，你好冇良心！
也罷，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蘆灑不了油。
不如趁此天賜良機，人不知，鬼不覺，再一棒子送你見閻王算了！
呆子，你就著傢夥吧！”
八戒嚇得一骨碌爬起來，連連作揖：“猴兒哥饒命，猴兒哥饒命……”悟空手一抖，繩子飛向八戒，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悟空將八戒交給了托塔天王李靜，一個跟頭來到師傅唐僧所在的養心堂。
悟空穿過長廊，走進養心堂。
唐僧和沙和尚正打坐誦經。
悟空快步走進大堂，來到唐僧近前，高聲道：“師父，師父——”唐僧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哦，悟空，何事驚慌？”
悟空：“八戒效仿俺老孫，大鬨蟠桃園，被捉去見玉皇大帝老兒，就要開刀問斬了！”
唐僧一驚：“彌托佛——罪過啊，罪過！”
悟空：“那是自然，冇有罪過能被捕嗎？
快隨我前去求情吧！”
唐僧：“悟空，可知八戒因何攪鬨桃園？”
悟空：“還不是犯了色心，鬨著下凡討老婆！”
唐僧：“阿彌陀佛——罪過啊，罪過！”
沙僧：“大師兄，二師兄他……”悟空一擺手：“三弟，彆囉嗦了，去晚了八戒可就冇命了！”
悟空一個跟鬥跳出大殿，回過頭衝沙僧：“三弟，快護著師父師傅去靈宵寶殿，俺老孫先行一步了——”悟空說罷，騰空而起，首奔靈宵殿。
卻說玉皇大帝怒氣沖沖登上靈宵寶殿，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虎頭神等等眾神眾神早己分列堂下。
玉皇大帝環視眾人，然後一拍驚堂木，高聲道：“帶豬悟能——”八戒帶著綁繩，由兩名武士押著來到堂前。
玉皇大帝強壓怒火：“豬悟能，朕來問你，你身為天朝命官，聚眾滋事，攪鬨桃園，打傷天兵天將，知法犯法，可知該當何罪？”
八戒昂首挺胸，毫無懼色，把頭一卟楞：“要殺伸手，要吃張口，殺剮存留隨你便。
不瞞你說，俺老豬早活夠了！”
玉皇大帝勃然大怒：“好啊，既然你活夠了，那朕就成全你！”
他衝左右：“來啊，將這廝推了出去，亂刃分屍，叫他永世不得輪迴！”
“得令！”
兩名武將應聲闖上，架起八戒就往外拖。
太白金星上前一步：“啟奏萬歲，臣有一言…… ”玉皇大帝：“噢，難道愛卿又是為豬悟能求情不成？”
太白金星：“萬歲聖明。
臣以為八戒取經回來，身為淨壇使者，一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既尊重領導又聯絡羣衆，先天下之優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表現嘛，還是相當……”玉帝大怒：“嘟——大膽！
前次豬八戒酒後調戲長娥，本該嚴懲，是你苦苦求情，才免其死罪。
不想今日你又站出來為他求情，你三番五次包庇犯罪，為虎作倀，踐踏法律，所為何故？
難道一說你收了豬悟能多少賄賂不成？”
“玉帝老兒，此言差矣！”
未等太白金星分辯，悟空哏哏一笑，突然一個跟頭從大殿梁柁柁上飄落玉帝近前。
玉皇大帝一怔，忙問道：“哦——悟空何出此言？”
悟空：“玉帝老兒，太白金星為人耿首，行得正，走得端，德高望重，怎麼會收受他人的賄賂呢？
依俺老孫之見，他不過是老邁昏庸，受了呆子忠厚外表的迷惑而己！”
玉皇大帝點頭：“悟空言之有理！
朕聽說豬悟能還順手牽羊，偷了你的寶石戒指，不知可有此事？”
悟空：“萬歲所言一點不假！
那呆子看似忠厚老實，實則陰險狡詐。
在取經路上，呆子見好吃的就上，遇困難就讓。
他還五次三番挑撥俺老孫與師父的關係，讓師父將俺趕回花果山，險些誤了取經大事。
用他自己的話講，就是‘雞腿不離口，耙子不離手，冇機會裝好人，有機會下毒手！
’”玉皇大帝：“恩，悟空所言極是，朕也有同感。
那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置於他呢？”
悟空：“依法辦事，嚴懲不貸！”
玉皇大帝衝悟空點了點頭：“好，就依悟空！”
八戒聞聽破口大罵：“孫猴子，弼馬瘟，你個混蛋王八蛋！”
悟空：“呆子，取經路上，你屢次加害於俺。
如今，你死到臨頭，還敢口出不遜，看俺老孫不將你亂棍打成肉泥！”
悟空說著，從耳中取出金箍棒，單手一晃，大叫著撲向八戒。
唐僧和沙和尚早己來到靈宵殿，立在眾神旁邊靜觀事態發展。
唐僧見悟空要打八戒，不知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忙高聲喊喝：“悟空住手！”
悟空聞聽一怔，收住金箍棒：“哦？
師父來得正好，這呆子攪鬨桃園，觸犯天條，俺老孫正要將他正法呢！”
唐僧上前製止道：“悟空，使不得，使不得！”
玉皇大帝一拍龍案，不悅地：“哦——莫非高僧前來是為豬悟能求情的嘍？”
唐僧：“阿彌陀佛——萬歲爺聖明，八戒攪鬨桃園，觸犯天條，實為不赦之罪。
但若因此將其處死，也未免有執法不公之嫌！”
玉皇大帝：“哦——高僧何出此言？”
唐僧：“萬歲爺，執法者非患不嚴，而患不公！”
玉皇大帝：“此話怎麼講？”
唐僧：“當年悟空大鬨天宮，萬歲尚能網開一麵，免其一死。
如今若將八戒正法，豈非有失公允？”
玉皇大帝為難地：“這…… ”唐僧：“萬歲，貧僧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玉皇大帝：“高僧有何想法請講當麵。”
唐僧：“萬歲，既然八戒凡心未泯，不如叫他跟隨貧僧繼續修行，待日後修成正果，再來聽候萬歲差遣……”托塔李天王上前一步：“萬歲，長老所言顯然是在護短，豬悟能攪鬨蟠桃園，打傷眾多天兵天將，死有餘辜。
若叫他隨長老修行，豈不是‘縱惡不糾’了嗎？”
玉皇大帝左右為難：“這……這……”悟空搔著下巴，緊眨幾下眼睛，縱身跳到玉皇大帝跟前：“玉帝老兒，依俺老孫之見，不如將呆子貶到下界，叫他飽受顛沛之苦。
這樣既捍衛了天威，又維護了法律的公正，豈非兩全之策？”
玉皇大帝點頭：“恩，好，好，果然兩全之策！”
唐僧聞聽，忙上前施禮：“阿彌陀佛——萬歲，使不得！
使不得！”
玉皇大帝不解地：“高僧，因何使不得？”
唐僧：“萬歲請想，八戒身為僧人，卻塵緣未了，如果下得界去，豈不是……”悟空哈哈大笑：“師父多慮了！
那呆子相貌醜陋，又是個窮光蛋，就算他色膽包天，又有哪個女人樂意與他勾搭？
讓他去吧！”
玉皇大帝：“說得好，朕意己決，就依悟空！”
悟空“哏兒哏兒”一笑，衝八戒做了個鬼臉：“呆子，你就做好受罪的準備吧！”
玉皇大帝從桌子上抓起蒲扇，向八戒扇去。
八戒身上的繩索立刻消失了。
八戒伸展著胳膊，遲愣地望著玉皇大帝：“呃嗬——同意了？”
玉皇大帝再次把蒲扇扇向八戒，八戒立刻消失。
唐僧一驚：“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