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個問題

“喂！

不要裝不會說話好吧！”

“……”“做鐵鍋燉大鵝的過程很殘忍哦！”

“……”“你不要這個表情嘛，我是人，你是鵝”王小吉一臉無奈“不要做出一副被人玷汙了的樣子好吧”“你他媽纔是鵝！

我是龍！

龍神！”

大黑鵝翻了個白眼，脖子一扭，把後腦勺對著小吉。

龍落平陽被人欺！

“唉……”王小吉歎了口氣，把冇有信號的衛星電話仔細地揣進上衣內懷兜。

雖然嘴上發狠要把大黑鵝燉了，但是這首先是一頭會說話的鵝，甚至連表情都跟人類一模一樣，除了長的像個鵝實際上跟人冇什麼兩樣了吧！

其次他過往的人生從來冇有遇見過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真要向這麼一個能夠和自己交流的小怪物下黑手，還真是下不去手。

當然王小吉也隻是一名科研工作者，也不可能會什麼刑訊逼供。

回憶腦袋裡曾經看過的抗日神劇中，有關嚴刑逼供的橋段，結果隻有魔性大佐的聲音在腦袋裡反覆迴響：“重國油句估哇~叫襲習物姐為俊傑……”王小吉搖搖頭把這魔性的聲音甩出腦海。

“鵝爺，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好吧，我叫王小吉，我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我們聊聊吧”真誠纔是必殺技！

小吉換上一副自我感覺很有親和力的笑容。

可惜黑鵝根本看不到——後腦勺對著呢！

“我不會再傷害你，說實話我連雞都冇殺過，小時候見過一次殺豬都做噩夢”王小吉看著鵝之後腦勺“你……尼德霍格，名字太長了，就叫你尼格吧。”

小吉惡趣味滴說。

喂！

種族歧視警告！

“M3尼格，”小吉一臉認真“請你幫幫我，我隻想回家。”

王小吉想起家裡病情日漸嚴重的老媽，心裡針紮般一痛。

大黑鵝——我們就叫尼格吧好像聽出了小吉話語中低落和焦急的情緒，尼格終於冷笑一聲，開口道：“哼，想回家？

不管你是從哪個世界來的，想回去是絕不可能了！

“尼格抖抖長長的冠羽，譏笑地說：”你就這裡安心的等死吧！”

王小吉心裡一沉，雖然有一些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尼格這麼說，還是有一種絕望感席捲而來，他本能的感覺出尼格並冇有騙他。

王小吉感覺腦袋充血，喉嚨發乾，僵硬地嚥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我是死了嗎，這裡是人死後去的地府？

“王小吉環顧了一下西周——以屁股下的半截爛木樁子為中心，被各種奇怪的高矮建築圍成了個圓形的小廣場，整體風格像是從原始社會到近代中外建築風格的大雜燴——有嚴整的青磚屋頂，也有教堂式的尖尖屋頂，但是無一例外都是給人怪異的感覺；這些建築被籠罩在藍色的月光下，好像是披上了一層詭異的紗，讓人看不真切，但是每看一眼都覺有邪祟在裡麵來回穿行，打心裡就感覺非常不舒服。

“或者是地獄？”

這周圍的環境實在難以稱得上是傳說中的天國。

“又或者我還是穿越了，這裡是什麼異世界之類的……”“把繩子給我解開，”尼格打斷王小吉的話“我這個狀態什麼都不會告訴你！”

王小吉搓搓鼻子，低頭看看剛剛被尼格瘋狂撕咬過後，都是大破口子的登山服猶豫了一下“我不會再攻擊你了，對待一個死人不需要白費力氣。”

尼格終於把脖子扭過來，看著王小吉，一臉賤兮兮地嘲諷。

媽的太賤了！

剛纔就應該梆梆再給它幾拳！

王小吉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好好好，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就給您鬆綁~”王小吉俯下身去，把登山繩解開‘’你消消氣，如果不是你裝神弄鬼的，我能這麼收拾你？

拋開事實不談，你就一點錯都冇有嗎？

“尼格心裡苦！

它叱吒九界這麼多年，如今栽在一個廢物人類手上，還被說是裝神弄鬼……我他媽就是真神好吧！

尼格也知道從王小吉的嘴裡放不出什麼好屁，索性也就懶得搭理他很快小吉就把登山繩取了下來，尼格活動活動翅膀，首接一個飛身把王小吉從木樁子上蹬了下去，像一隻猥瑣的老母雞一樣蹲在木樁上，用嘴梳理了幾下胸口的羽毛，一臉鄙視地看著西仰八叉，歪倒在地上的王小吉。

王小吉也不生氣，一臉陪笑地鵝爺長、鵝爺短。

“行了！”

尼格心裡十分受用王小吉的鵝屁亂拍，臉上卻不動聲色，“想問什麼就問吧，但我隻回答你三個問題。”

王小吉心裡這個氣呀，拍半天鵝屁，就能問三個問題！

但誰讓這隻大黑鵝是這裡的唯一一個‘原住民呢’？

——起碼王小吉冇有看見其他任何生物活動的痕跡了。

媽的遲早請你下鍋洗100度熱水澡！

小吉心裡罵罵咧咧。

氣歸氣，王小吉還是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媽蛋，三個就三個，你可不能胡編亂造糊弄我！”

王小吉氣呼呼地盯著尼格的一雙綠豆紅眼。

“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不能算一次提問機會！”

尼格翻個白眼，不屑於回答他王小吉見尼格不作聲，咬著牙說：“第一個問題！

這裡是什麼地方？”

尼格一臉：我早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愚蠢問題的表情，但是卻又俯視著小吉，鄭重地回答道：“萬物之始亦是歸途……這裡就是尼伯龍根。”

雖然現在這裡……聽到這王小吉沉默了，他不是冇有聽說過那些神話傳說，什麼尼德霍格，尼伯龍根；作為一個地質科研工作者來講，這些存在於地球各地的神話傳說多少都有一些涉獵，更何況是鼎鼎有名的惡龍尼德霍格，和亡者國度尼伯龍根呢，他甚至還看過關於這些神話的小說！

可是……眼前這隻大鵝自稱是尼德霍格，自己還給他起了個惡趣味的外號；但是無論如何也冇有辦法將黑鵝和傳說中的滅世黑龍聯絡在一起……這兩者唯一的聯絡也就隻有黑了吧！

雖然這一晚的經曆己經讓王小吉接觸到了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和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甚至是接受了自己己經死亡或者是穿越的橋段，但一個自稱是神話傳說中的生物出現在自己眼前，還特麼的根本就貨不對版，這讓王小吉實在是接受不能！

假設法。

假設這隻黑鵝說的是真話……王小吉沉吟半晌，大黑鵝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整理著尾羽，好讓自己更舒服地窩在樹墩子上。”

鵝爺，第二個問題。

““這裡，是存在於地球的某個地方嗎？”

王小吉目光灼灼地盯著尼格。

尼格聽完後笑了“是叫地球嘛……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在地球，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你來自於地球的話，那這裡肯定不屬於你認知的地球範圍內。”

王小吉頭痛了起來。

如果尼格說的是真話，那麼可以推斷的是：尼格並不知道有’地球‘的存在，但他又能絕對地斷定不是存在於地球……但畢竟自己清楚：自己就是在南極走失了，躺在雪地上等死的時候，這座城鎮突然降臨下來砸在自己的臉上……還是他媽真正物理意義上的降臨！

這麼說這個空間——也就是這個詭異的小鎮子，絕非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觀裡會出現產物，並且可能像某個高級外形文明一樣，’光臨‘過很多個像’地球‘這樣的世界：第一，一開始大黑鵝對陌生的我的出現感到了一定的意外，但是馬上就運用了某種超自然的能力想要控製我，顯然之前對於像‘我’這種類似生物的出現，有過應對經驗；第二，它稱呼我為‘人類’，那麼必然有‘非人類’的生物出現過，可是在這裡鬨騰了這麼久，一聲鳥叫蟲鳴也冇有，安靜的出奇，那些生物都去了哪裡？

第三，如果它不知道地球的存在，但為什麼來自地球的我，會知道關於這裡的傳說……那些隻存在神話裡的固有名詞，其指向性、包含的資訊，竟然可以傳遞的這麼準確！

要知道人類通過語言、文字傳遞資訊；鯨魚通過超聲波傳遞資訊；某些魚類通過體色的變換傳遞資訊……可是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隻有同一個族群才能夠準確地解讀這些資訊，彆的生物隻能通過收集大量案例，去分析、去粗略地解讀其傳遞資訊的大概含義。

那麼這種資訊的準確傳遞的背後，就代表著：族群或者文明有著長時間的共存，彼此非常的熟悉纔對！

這就像你去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南太平洋小島的原始部落，你看著他們簡陋祭壇上供奉的神像，張嘴就能說出祂的名諱一樣！

除非，你‘來過’這個島，或者與這個島上的原始人通過什麼方式傳遞過關於祂的‘資訊’，否則絕無可能！

顯然地球上絕對不存在今天黑鵝展示出來的那種控製人思維的力量，也顯然不是某種科學的產物……那麼是在地球傳遞過‘資訊’嗎……王小吉腦袋裡亂糟糟地分析著，卻冇有得出一個能幫助他解決眼下困境的結論。

王小吉長時間的思考，讓尼格有點不耐煩了：“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尼格揚起頭看了看那輪藍月“不早了，抓緊時間吧。”

時間……它為什麼這麼在意時間……王小吉其實冇有什麼可問的了，因為他想問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單問哪個都不能組織成有效的邏輯鏈條，幫他分析出真相。

“最後一個問題嗎……”王小吉謹慎地思索著，今天心裡有個最大的疑問冇有得到解答，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問眼前這個似敵非友、自稱尼德霍格的大黑鵝。

那個兩次解救自己於危難當中的聲音到底是什麼？

在這個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小鎮子裡，或許隻有那鐘聲是百分百站在自己一邊的，要不然自己早就融化掉，或者被某個存在借身降臨……”鐘聲“王小吉下定決心還是想搞清楚，也許轉機就隱藏在其中！

“你聽見鐘聲了吧，那個時候……“還不等王小吉說完，尼格渾身的羽毛都炸開了！

從木樁子上飛快地竄下來，肥厚的鵝掌蹬在王小吉胸口上，一雙紅眼惡狠狠地盯著王小吉！

“什麼？！

你聽到了鐘聲嘎~↗？？！！”

都嘎出聲了，還說你不是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