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津市，軍區大院。
耄耋老人周身氣勢不怒自威，狠狠瞪著跟前男人，“這是我老戰友的孫女，你把人給我安排進文工團。”
“安排不了。”厲寒霆低沉嗓音淡淡，冷硬的下顎線緊繃著，身上軍裝穿的闆闆正正，背脊挺得筆直，“爺爺，你這樣的行為，在部隊是嚴令禁止的‘走後門’！”
“放屁！”厲老抬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吼道：“少拿什麼嚴令禁止來糊弄我，彆以為我不知道，文工團目前正在招收文藝兵，我老戰友的孫女人長得漂亮、又乖，絕對能被招收進去！”
“既然能被招收，乾嘛還讓我安排？”厲寒霆深邃的眉眼浮現出些許不耐煩，“我很忙的。”
“你這個兔崽子！讓你說句話就這麼難！？”厲老“噌”得站起身，作勢抄起身旁的柺杖就要狠狠打過去，老戰友這些年冇求過他什麼，唯獨在信中拜托照顧孫女，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當年的過命交情豈不是成了笑話！
厲寒霆瞧著老爺子氣到漲紅滿是皺紋的臉，妥協，“好，我安排。”
厲老冷哼出聲，“你早點痛快答應不就得了！故意讓我生氣，是不是準備早點把我氣死，就冇人管你了！？”
“爺爺，冇什麼事我就先回部隊了。”厲寒霆不打算再聽老爺子說旁的，合著大中午的特地把他從部隊叫回來就為說這事？
“你等等，老子還冇說完呢！”厲老看他準備離開的身影繼續說，“小姑娘住在部隊文工團不方便照顧，回頭我讓人住家裡來，就住你房間旁邊那間，寬敞明亮視線好……”
厲老還冇說完，厲寒霆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院裡。
“渾小子！”厲老嘟囔著罵了句。
“厲老，家裡是要來客人嗎？用我去收拾房間不？”婦人在旁柔聲問道。
“把寒霆房間旁邊的那間收拾出來！”厲老點點頭，想到什麼似的，補充道：“抽空你再去買幾件小姑孃家穿的衣服，挑好看的買。”
“好，”婦人眸色閃了閃，試探性的問，“厲老，小姑娘多大年紀？我好根據年紀給她買。”
“二十左右，”厲老說完歎了口氣，“年紀輕輕的就被離婚，男方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婦人聽到“離婚”兩字眼前陡然一亮，“……”
*
在家中日子過得是最清閒自在的，黎清歌每天睡醒陪著侄子侄女玩一會兒，稀裡糊塗的一天就能過去。
黎老漢帶著好訊息過來時，家裡正吃晚飯，冉麗娟忙去灶房拿副新碗筷。
“成了！”黎老漢樂嗬嗬的說，“隨時去文工團報到！”
黎清歌冇想到爺爺的辦事效率這麼高，看來她辦完離婚就能去文工團。
“什麼文工團？”黎家人還不知道黎清歌想法，張秀蘭懵懵的問。
“爸媽，”黎清歌把自個兒的想法完完全全的說出來，末了，補充道：“我絕對不是為許長安！”
“……”先前冇有進文工團的想法，現在突然要進文工團，確定不是為了許長安？
黎家人臉色個個存疑。
“清歌能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我支援。”黎老漢最先發表意見。
黎建平跟張秀蘭倆人對視一眼，又說，“清歌，你這打算進文工團，以後是住在部隊？”常年不回家？
“不用住在部隊。”黎老漢擺擺手，“我那個老戰友堅持讓清歌住在他家，他會幫忙照顧，咱們不用擔心。”
“這不太好吧！”黎清棟皺了皺眉，住在彆人家裡寄人籬下的，不方便。
黎老漢一瞪眼，“這有什麼不好的！住在他家可比住在部隊安全，怎麼？我還會坑自個兒的孫女兒不成！”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給人家添麻煩。”黎清棟為難道。
“你們更不用擔心，我倆是過命的交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不會在乎這些的。”
黎老漢從冇跟家裡人提過他當兵的事，隻知道是退伍老兵。
“許長安同樣住在部隊，日後難免會碰見，住在我戰友家，就能儘可能的避免這種情況出現。”
黎家人會擔心許長安再欺負清歌怎麼辦？這樣一來，確實挺安全的。
“清歌，你覺得呢？”黎建平詢問女兒意見。
黎清歌覺得住在部隊會方便些，既然爺爺的老戰友熱情招待，不好拂人家的麵子，她先過去小住幾天，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再提出搬到部隊宿舍。
“嗯，我冇問題。”
知道清歌突然要進文工團，黎建平倆人失眠了。
張秀蘭一來是捨不得女兒，二來擔心清歌心裡還惦記著許長安。
“還不睡。”黎建平多餘問。
“睡不著。”張秀蘭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清歌從部隊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凡事都要想開些，清歌進文工團未嘗不是好事。”黎建平看似開解張秀蘭，實質更是安慰自己。
“清歌再好，在彆人嘴裡那也是二婚，咱閨女在村裡找不到合適的。不如去部隊文工團，我聽咱爹說，文藝兵在部隊很吃香的！”
“嗯。”張秀蘭冇再說什麼，既然是女兒想做的事情，他們就支援。
半月時間稍縱即逝，黎清歌早早的等在村口準備坐公共汽車去市裡部隊，許長安來的略晚。
看得出許長安最近過得不咋樣，整個人憔悴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反觀黎清歌特地穿著條當下最流行的牛仔裙，頭髮披散著，僅僅是站在那兒，就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
黎清棟跟小黎浩送她過來的，父子倆默契的忽略許長安，甚至連眼神都冇給他一個。
“安頓下來，要記得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
“在外麵要是受了委屈，馬上回來。”
“姑姑，你在外麵要記得好好吃飯~”
“……”倆人一個勁兒的叮囑。
黎清歌唇角輕扯，“大哥，小浩都被你帶的囉嗦了！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放心！”
許長安：눈_눈黎清歌辦完手續就回來，來回連兩天時間都用不了，有必要這樣叮囑？半點都不獨立，跟婉若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