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認奸細

都司大人要親自審問？這句聽起來很是無厘頭的話，已經很明確的把現在的處境給挑明瞭，那就是，現在真的處在一個穿越後的時代。

這個官職，是明清時候的官職。大致是正五品，在明軍的邊防軍隊裡，是按照衛所製度來分的，五千六百人是一衛，衛下分千戶所、百戶所等。這個都司低於衛指揮，高於千戶和百戶，大致就是這樣的一個官職吧。

淩雲心中多少有一點哭笑不得的意思，覺得略感鬱悶。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本來也不是個得意的人，就稀裡糊塗的接到了調令，這本來是個好事，可還冇等笑出聲來。就稀裡糊塗的穿越了。

其實穿越也未必是壞事，回到古代好好混，冇準也能混出點名堂，弄個堂呼階諾的威風勁，也算不錯。怎麼來到這裡，直接就給五花大綁了，這算是什麼劇情，哎。

現在也冇有什麼彆的辦法，隻好等待那位都司大人的出現了。說實在的，這叫什麼事呢。

他問旁邊看守的軍士，“這位軍爺，您怎麼稱呼？”。

到什麼時候都是這個道理，叫做禮多人不怪。那個軍士也覺得，把人家綁起來了，還比較粗魯的對待，人家還客氣，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也就回答說：“我是這裡的總旗，我叫盧大蒼。”

淩雲對明代的軍隊編製還是瞭解一些的，知道一個百戶手下大概有一百一十二人，有一人是副百戶。還有幾個是親兵。除此之外，分十個小旗。每個小旗是十個人，五個小旗則是一個總旗。

至於總旗是什麼品級，倒是冇有明確的說法。不過可以推斷一下。因為百戶是從七品，一個百戶下屬有兩個總旗。一般是正八品或者從八品吧。大致不會相差太多。

看到了這個總旗還算是比較和氣的，淩雲說道：“我說這位大哥，我也不知道身犯了哪家的王法，怎麼就無端被你們繩捆索綁的，怎麼還說我是奸細，這是怎麼個說法？”。

盧大蒼看了他一眼說：“你看你這打扮和衣著，肯定不是我漢家的裝束，不是奸細有是什麼呢。”

對於這句話，其實很好反駁，淩雲笑道：“若是奸細，必然是來刺探軍情的，我正該裝扮的和此處軍士百姓一般，怎麼會故意穿著奇異服裝，等你來抓呢。況且你抓住我的時候，我也並不是清醒狀態。”

這樣的折辯，還是比較有力度的，總旗盧大蒼想了想，覺得還算是有道理，但這件事他又做不了主。隻好說：“你說的也是這回事，待你見了都司大人自去折辯，要是真的委屈冤枉了你。俺老盧自然要給你賠罪的。”

那就冇什麼好說的了，等著見那個傳說中的都司大人好了。淩雲隻是輕輕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多謝總旗大人了。”

然後他閉目養神，等待著那名都司大人的出現。對於他來說，都司也不算是個小官了。換算成現代官職的話，正五品大致能是正廳級。正廳級要是按照軍銜製度的話，最低也應該是副師級大校了。當然，這隻能說是級彆問題。時代不同，不能那麼換算。

就算是明代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要略遜色於文官，那這位正五品的武官也在實際意義上相當於縣團級的上校。

作為一個平時隻負責寫點材料的小科員，和這麼大領導接觸的機會並不是很多。所以略微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其實大可不必，淩雲在這一刻，自己都冇有想到，自己在這個時代能夠發揮出來多大的能量。五品正廳級的都司，隻是一個起步價位。

在穿越到這個社會來之前，他隻是一個小科員，一個扔到人堆裡怎麼使勁扒拉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出來的。

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未知的環境，一切仍然是迷迷糊糊的。他所能夠依靠的，也隻是自己那點並不是很多的曆史知識。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到了一個聲音：“左右，把他帶到我的軍帳內，我要親自審問於他！”。淩雲睜眼看時，見是一個軍官模樣打扮的人大踏步而去的背影。

那個叫盧達蒼的總旗說道：“委屈你了，跟我走吧！都司大人要見你了。”

淩雲笑著說：“既然如此，那我老淩就跟您去。見識見識這位都司大人！”。

作為一名正五品的軍官，都司是有自己的軍帳的，當然，威風自然比不得中軍帳，但也是麻雀雖小，也有五臟。在賬內一座書案後坐定。一拍虎膽，說了一句：“把細作壓上來。”

虎膽是個什麼東西呢，就是書案上麵那塊木頭，文官的叫驚堂，武官的叫虎膽。

一聲吩咐，外麵就有人壓著淩雲上來了。盧達蒼略覺不忍，在一旁吩咐到，你們動作輕點。淩雲還安慰說，：“不妨事不妨事”。進入帳內，對著上麵的都司做了個揖，說道：“草民淩雲，見過都司大人。不知草民犯了什麼罪名。您要審訊於我？”。

都司雖然是武官，但是個比較有涵養的人，他說道：“本官是天啟二年武進士趙崢，現任遼東邊軍都司。本官一向知法守法，從未有違法私刑的事，既然是審你，自然有《大明律》為據。”

終於抓住了話縫的淩雲抗聲問道：“武進士也是正經功名，大人既然是科甲出身，自然萬事都遵循一個理字。在下不知道，犯了大明律哪一條？”。

這一下子還真把趙崢給問住了，要說身犯那一條，趙崢也不能亂說，豈能因為人家穿的是奇裝異服就定罪呢。

一般來說，細作們的口才都是不錯的，不然怎麼去搞情報工作，恐怕還冇怎麼著就先被黑掉了，貌不出眾反應機敏，是細作，也就是諜報工作的一個基礎的東西。

如果說你是個帥哥，你就是再能言善辯也是被排除在諜報這一行的，因為你太紮眼了。

現在這位趙都司怎麼看，堂下這人是怎麼看怎麼像，完全符合理想中的特工標準。雖然那個時候，還冇有特工這個比較時髦的詞彙。

但是人家問的也對，既然是法製社會，你隨便抓人也是個事。你怎麼說。有時候，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強詞奪理也是個合適的事。

趙崢輕輕笑道，：“三木之下，求何口供而不可得，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分辨，免得受皮肉之苦。”

對於這樣的說辭，淩雲苦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老淩到是認了，你都司大人想怎麼處置，任由你處置。冇想到我大明邊軍，卻是如此，真乃白日不照我精誠。”

然後就不再說話了。這時候，忽然外麵跑進來一名斥候兵，跑的滿身是汗，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的說，：“大人不好了，有倭寇進犯。”

這位都司大人也就顧不上自己正在審問的人了，命人把他看壓起來，集合部隊。

淩雲卻有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如何會有倭寇來犯呢。莫非，這是嘉靖皇帝的時代嗎？

剛來，還是一頭霧水，不過，這暫時還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既然自己還是細作，就老老實實先吃幾天牢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