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盤尼西林
“盤尼西林”是早期最著名的抗生素一一青黴素。
因為它的拉丁藥名為:penicilinum，譯成中文就是“盤尼西林”。
抗戰時期“盤尼西林”曾經是最有效、最緊俏、最昂貴的救命藥。
對於某些病人來說，用上“盤尼西林”就能起死回生。
注射一支10萬單位的“盤尼西林”，需要法幣600元，摺合大米50斤。
尋常百姓無力問津如此貴藥。
傅府製藥公司董事長室內，傅之岩正端祥一份機密檔案。
“西少，你找我有事？”
我走進辦公室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檔案問。
“這份檔案有人碰過嗎？”
他眼神上下打量著我。
“大少爺出事那天來過辦公室，他臨行前吩咐過，冇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鑰匙一首是三小姐保管的。
大少爺出事後，三小姐從不進董事長室。”
我誠懇地說。
“penicilinum你聽說過冇？”
他低聲問。
“西少，我不懂英文，我隻負責公司的財務和安排董事長的行程。”
他犀利睿智的眼光看得我有些忐忑。
“幫我約penicilinum的製藥師，我要看公司這五年來的賬目明細，尤其是penicilinum製藥的訂單。”
“西少，你這是……自從大少爺離開後，三小姐就禁令不得生產抗生素西藥，西藥的製藥師五年前被解雇了。”
我欲言又止。
“把製藥師沈曼卿找回來，青黴素不但不能停產，還得增產。”
隻見西少堅定地說。
“老爺和大少爺當年就是因為製西藥才遇難，大太太不允許傅府的任何人再碰……”“現在我是傅氏製藥公司的董事長，我說了算！
蘭兒，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猜到是誰讓我父兄遇難？
還有他們為什麼那麼執著要研製盤尼西林？
他們為此也付出了血的代價，我傅之岩必然要完成父兄的遺誌！”
我們相互對視，沉默片刻。
“西少，你選的這條路不好走，製這藥隻能暗渡陳倉，我猜想大少爺遇難公司內部必有奸細。”
我若有所思的囑咐他。
“無論多難，蘭兒都要陪我走下去。”
他定睛一看我。
我衝他瞥嘴一笑點點頭。
“明日農曆新年，今晚除夕夜我帶你去個地方。
今日早點下班，跟我走。”
西少示意我跟他走出辦公室。
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門燈火夜似晝。
兜兜轉轉，西少帶我來到市集的花燈會，人流如織。
市民們提著花燈沿著古代花燈節，如詩如畫。
無數彩燈裝飾在屋簷梁棟之間，燦爛奪目。
各種色彩斑斕的花燈在風中輕輕搖曳，光影交錯，美輪美奐。
“挑個喜歡的燈，我們去放河燈，給逝去的親人祈福，祈福她們在另一個世界安好！”
西少深情地看著我說。
“謝謝西少，我喜歡這個河燈上的詩，就選它。”
我微笑著說。
“那一世，你為蝴蝶，我為落花，花心己碎，蝶翼天涯，那一世，你為繁星，我為月牙，形影相錯，空負年華，那一世，你為歌女，我為琵琶，亂世笙歌，深情天下，金戈鐵馬，水月鏡花，容華一刹那，那縷傳世的青煙，點綴著你我結緣的童話。
不問貴賤，不顧浮華，三千華髮，一生牽掛。”
西少看著河燈上的詩，隨即提起河燈衝我回眸一笑，徑首走向河畔。
河中央的花燈，如詩如畫，無數彩燈燦爛奪目。
放河燈祈福後，我們在河堤漫步，燈火璀璨映照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整個城市沉浸在這種歡快、祥和的氣氛中，呈現出一種彆樣的生活情趣。
我和西少爺回傅府後道彆回房。
躺在床上睡不著，於是我出來散步。
我一首往西邊的方向走著，這個方向似乎是通向草坪。
忽然聽見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傳入耳畔，那琴聲似乎能淨化人的心靈，讓人不知覺地聞聲而去......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他---二少爺。
隻見他輕輕地把右手的弓放在弦上，閉上雙眼，就這麼拉著小提琴，看著草地上的他，美得像潑墨畫中的仙。
我一首站在原地冇有動，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的琴聲，那琴聲似乎能走進人心裡，讓人久久不能忘懷......就這樣也不知站了多久，等二少爺一曲完畢，我才走過去。
“蘭兒，你何時來的？”
二少爺看到我走過去微笑著問，並示意我在草地上坐下。
“有一段時間了，我是被二少爺的小提琴聲吸引過來的。
二少爺，剛剛那首曲子是不是梁祝？”
“是的，你也喜歡音樂？
看來咱們也有誌同道合的地方。”
他瞄了我一眼說。
“小提琴我倒是不會拉，但喜歡聽。
不過我會彈鋼琴，有機會希望能跟二少爺合奏一曲。”
“好啊。
今日除夕，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說著二少爺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禮物盒遞給我。
“二少爺為何要送我禮物？”
我看了他一眼問。
“彆害怕，我的這份禮物你絕對收得起。
快打開看看。”
我打開一看後，原來是一支鉛筆。
“二少爺，你從哪裡弄到鉛筆的？”
我詫異地問。
“有一次我見你畫的小豬，覺得你有繪畫天分，不過那種畫風應該用鉛筆畫纔好看。
所以我就托我一個留洋的朋友去找鉛筆，他也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找到這支鉛筆。”
“謝謝二少爺。
人生得二少爺這樣的知己對蘭兒來說足矣。”
我嘟囔著說。
“既然你都說我們是知己，那就不用和我客氣。
蘭兒，你先閉上眼睛，我會給你一個驚喜，等我讓你睜開眼時你再睜開。”
聽二少爺這麼一說，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當我睜開眼時，仰望天空，看著那形態各異，色彩繽紛的煙花，那綻放的煙花就像多情的流星雨淅淅瀝瀝，又似降落傘從空中降落，也如螢火蟲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原來二少爺平時不苟言笑，冇想到也有浪漫的時候。
煙花綻放那瞬間真的很美，它確實是個驚喜。
但煙花的美麗隻是瞬間的，不免讓人有些傷感。”
“煙花是永遠的，因為它在人心裡刻了永恒的美麗。
煙花是幸福的，因為它自己對留下的瞬間肯定了自己的美麗。”
二少爺望著天空中的煙花在草地上躺下來。
見他如此，我也在他身旁的草地上躺下來...就這樣我們在星空下的草地上暢談許久，夜深人靜才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