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神離開後,秦牧也出了王宮,回到自己府邸。

此時,黃忠站在秦牧麵前,等候著吩咐。

秦牧淺飲了一口茶,開口道,

“傳令桑海,令雲中君三日之內,將聚仙丹送回,不得有誤。”

明麵上的指令,陰陽家還是不敢抗旨的。

丹藥自然要最珍貴的那一種,傳聞聚仙丹有機會讓人達到羽化通天之境,這般藥效,對嬴政而言,自然更好。

“諾!”黃忠行了一禮,領命退下。

“大人,相國李斯求見。”秦牧還冇來及思考接下來的問題,一命侍衛便進來稟報道。

“讓他進來。”

“諾!”侍衛躬身退下,不一會,便帶著李斯再次來到秦牧麵前。

見到秦牧,李斯心中一陣感慨。

昨日的他身為大秦相國,官職在秦牧這個左相之上。

世事無常,而如今,秦牧已代政監國,見其如見始皇帝陛下。

就是他李斯這個相國見到監國大人也要行禮,朝中大小政務更是悉數得來請示監國。

“李斯見過監國大人。”進入左相府邸,李斯朝著秦牧行了一禮。

“李相國有何事?”秦牧道。

“回稟監國大人,此前陛下命我清繳墨家機關城之餘孽,如今十日已久,卻......久攻不下。城內之人更是抗旨不尊,我大秦將士因此折損不少,斯欲請流沙出手從旁協助,特來向監國大人請示。”李斯恭敬地回答道。

如今始皇陛下將一切政務交於了左相秦牧打理,於理法,此事是要上報的。

秦牧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墨家機關城確實易守難攻,墨家之人更是性子執拗,墨家,也是在反秦勢力中地位不俗。

單單靠秦國士兵,要攻下墨家機關城,不是容易的事,至少到了現在,秦軍麵對機關城還是一籌莫展。

不過,流沙也不是好相與的,流沙組織是韓國餘孽,對大秦本就有敵意,流沙不可能成為帝國幫手。

“不必。”秦牧抬手,“流沙不過一個殺手組織,不值得帝國看重。”

“傳我命令,墨家之人,三日之內,遵照旨意,開城投降,可免去一死。”

“若抗旨不尊,三日後本相親至,一個不留!”秦牧冷冷地道,不能歸降於帝國,即便是有天賦才情之人,也隻有一個下場!

死!

李斯感覺背後一寒,左相這是要屠城啊!

“諾!”李斯連忙恭敬道。

他有些疑慮,墨家機關城極攻破,他也未曾聽聞左相有武力,不知左相要如何處理。

但他也不敢問出口,領完命,便快步離開了秦牧的府邸,左相的氣勢很是讓人心悸。

自從始皇陛下授予其監國的權柄,李斯便覺得在鋒芒畢露的秦牧麵前,壓力很大。

......

胡亥府邸

胡亥還趴在床榻之上,一日過去,身上的傷在各種珍貴藥材的調敷之下,已有了結痂的跡象,隻是冇回換藥都痛得死去活來。

因此已經處置了好幾個為他換藥的丫鬟,每一回痛起來,胡亥對秦牧的恨意就增加一分,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身為大秦公子,連他父皇也不曾這般對待過他。

“殿下,您就忍著點,上了藥就好得快了。”趙高走到了榻邊,對著胡亥說道。

“秦牧!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胡亥眼中充滿暴怒。

“老師,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可有說什麼?”胡亥向趙高問道,昨日之事,他料定秦牧會上報他父皇,隻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遭嚴懲,畢竟父皇最厭惡的便是結黨營私之事,而且還是身為公子的他。

“殿下,如今的朝堂不太平。”趙高說著,拉了被子替胡亥蓋上,動了動眸子眼神示意胡亥。

胡亥屏退了所有人,房間隻剩下他和趙高。

“今日,陛下將監國大權授予了左相秦牧。” 趙高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但眸子陰沉得可怕。

“你說什麼!?”胡亥瞪大雙眼高聲道,滿臉寫著不相信。

“怎會如此?!”胡亥盯著趙高,希望這是自己聽錯了。

“的確如此。”趙高點頭。

知道老師不會拿做這種事開玩笑,胡亥緊皺眉頭,他怎麼也冇想到,僅僅一夜之間,秦牧竟然代政監國了!

他已經想了無數種能至秦牧於死地的方法,而現在告訴他,秦牧被授予監國大權。

如此一來,所有計劃皆泡影,連昨日羞辱之仇,他恐怕也是報不了了。

胡亥氣極,恨極!

還有什麼比不能手刃仇人,還要看著仇人在自己麵前風光更讓人憋屈的!

“混賬!”胡亥一手打翻了榻旁的藥碗,隨即又嘶了一聲,扯動傷口的痛意讓他看起來更猙獰。

“殿下,注意傷口。”趙高提醒道。

他臉色陰沉至極,此時,心中想要除掉秦牧的意思不比胡亥少。

胡亥是恨,而他,是憂。

他已經得罪了秦牧,如今秦牧監國,大秦舉國上下,秦牧是權力中心第一人,秦牧的手段他也算是領教過了,萬一其查到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情,他趙高的日子也就到頭了,恐怕還會誅九族。

趙高眼神又深了幾分。

“老師,秦牧絕不能留!即便是監國又如何,監國並非帝王,不是不能除。”發泄一番,胡亥想了想凶惡地道,他絕對不會讓敵人風光。

“老師,你怕了?”胡亥見趙高鎖著眉,以為趙高猶豫了。

“我趙高何時有過怕,如今我們與秦牧已經勢不兩立,而對方又大權在握,殿下可曾想過,你我之前所作之事,要是被查了出來......”趙高頓了一下。

胡亥聞言神色變幻,這些年在趙高的協助下,為了那至尊之位,他暗中謀害忠臣,打壓其他公子之事,可是冇少做。

如今一切被隱藏於黑暗之下,他弄巧賣乖,尚且能獲得父皇寵愛,若一切捅破,父皇絕非心慈手軟之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到時候就算始皇陛下靜養龍體出關,等待我們的,也隻有死路一條,事到如今,舉大計死,等陛下出關也是死,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舉大計,篡位!”趙高繼續說道。

“這......”胡亥驚異地看著趙高,他冇想到老師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但他還是有些猶豫,此事一旦開始,便冇有退路。

“殿下,我們冇得選了。”趙高看著胡亥。

胡亥皺了皺眉,最終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