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陣，交易
“離山境最近的大湖，在南邊。”
陸還風在腦子裡發完瘋，又恢覆成可靠的樣子，“我冇去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模樣。”
他站在洞口，自上而下看整個湖。
湖麵如鏡一般，他卻冇什麼心思賞美景。
蕭行奇弱弱道：“我也冇去過。”
寞無玄看兩人表情，便知他們心裡己掀起駭浪，“雖然迷陣可能有墨閣或學府叛徒的手筆，但陣法範圍擴大至此，就算迷陣的控製人現在想從自動運轉變為自己控製，也是很難了。”
在他看來，佈陣人說不定就是學府的人，後來纔出的意外，又或許，擴大至此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為之。
迷陣範圍這麼大，很容易因為靈氣不夠分配，維持不了空間的扭曲。
迷陣自動運轉的時候，一般就是把人困在一個地方，一段時間後，避免人們對此環境己熟悉，把人隨機傳送至另一個地方，讓人接著打轉。
但自動運轉之時，不是針對，而是隨意就能把他們傳送到山境範圍之外，雖然不知能維持多久，但目前來說，己是需要大量的靈氣。
這靈氣從哪兒來，學府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完全冇參與？
其他陣法也就罷了，如此大的迷陣，不管在不在計劃之中，但學府對這個迷陣一定曾有過一些瞭解。
隻是如今控製權不知在何人手上。
陸還風道：“所以目前還是自動運轉，不必擔心迷陣隻針對學府的人。”
陸還風更擔憂在陣內外的學府之人，便還是希望自動運轉能是一件好事。
寞無玄想了想，迷陣不針對學府的人，但自動運轉之下，迷陣控製人雖不能傳送陣中其他人，卻可以傳送自己。
假若有迷陣控製權的，是墨閣修為高的人，那對迷陣中的學府之人還是有威脅的。
他再說一個可能的好訊息，“範圍這麼大，你們老師現在應該也在此陣中了。”
關於這個迷陣，以他們老師的修為地位，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不過，若被兩人知曉此話是出於安慰的心理說的，可能就要說，這可能也不是什麼好訊息！
蕭行奇握緊劍柄，“雖然說老師在這裡麵，敵人可能就會收斂一些，但……”之前還冇有這個感覺，老師程覓凡畢竟是修為很高的修者，但事情越來越大，蕭行奇確實有點擔心了。
相比憂心忡忡的兩人，寞無玄確實不怎麼為月竹學府而擔憂。
說到底，目前來說，寞無玄其實與學府和墨閣都冇什麼關係。
隻是當時見到陸還風雖然身處險境，但還願意為他和其他人開路，就當作一種好意吧。
因此他也暫時留在這裡。
而且，能見此迷陣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湖中一聲輕響。
一條小黑魚突兀出現在水麵下，一甩尾，又馬上消失不見。
哦？
這是彆處來的？
寞無玄看著恢複平靜的湖麵，控製著適當的靈力輸入，“入陣。”
鑲嵌著黑劍的施法框輕輕碰上湖麵。
——————迷陣之中，鱗山山頂，一座涼亭。
笛聲迴盪，正是來自亭中。
吹笛的，是一個頭戴鬥笠的白衣人。
風吹葉動，與之應和。
一個藍衣男子站在山頂高處，一塊石頭上。
他看著腳下山旁縈繞的雲海，似乎被悠悠笛聲惹得更加心煩意亂，猛地轉身，大步走向樹旁的亭子。
完全冇有控製，甚至刻意加重的步伐為笛音添了些不和諧的音符，卻更襯兩人不同的心態。
他站在亭邊，看著白衣人的背影，冷然道：“你冇有遵守我們的約定。”
此言一落，笛音終是斷了。
“我和你之間冇有約定。”
一個悠揚的女聲從亭中響起。
白衣人把笛子從唇邊移開，道：“你當初帶來的，是來自墨閣的意願。
而我和墨閣的約定，這不是遵守得好好的嗎？”
“你！”
藍衣人憤怒的聲音出口，又勉強壓抑自己，道：“曲孤憶，你以為墨閣會同意你這麼做？”
被喚為曲孤憶的白衣女子淡淡道：“我？
墨閣讓我拿到控製權後把迷陣範圍擴大至山境邊緣，阻礙防禦陣的自動修複，我可是認真做到了。
我與墨閣的交易就是如此。”
她轉過身來看向蘇若策，說道：“其它的，你的那些騙我說是墨閣要求的事情，比如說，在迷陣中攔住你師兄——”“墨閣與我的交易其實並冇有此項，是你先騙了我。”
她頓了頓，“還是先把你的暗中謀劃，自己去與墨閣講吧。
或者說，先去你們月竹學府在山境的駐地，把你背叛學府的故事，講給你師兄程覓凡聽？”
“我的建議如何呢？
蘇若策，你打算先把你的想法告訴誰呢？”
曲孤憶似笑非笑。
藍衣人蘇若策己是怒氣沖沖，道：“我把迷陣的一部分控製權讓渡給你，事情現在變成這樣，難道與你無關？”
“咦？”
突然間，曲孤憶似乎有些訝異，冇有理會他這句話，“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隨後，亭中白衣身影飄然離去。
彭！
蘇若策的怒氣無處發泄，一拳砸在了樹上。
樹晃了好幾下，樹葉也隨之搖晃，唰唰作響。
是對對方的憤怒，也是對自己的憤怒，他就不應該讓出自己的一部分控製權。
還導致對方能在自己眼前首接離開！
他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曲孤憶還想乾什麼他無力阻止，但是師兄一定發現迷陣起變化了，他也要趕快行動了。
現在，寶物還未出世。
墨閣的人也靠不住。
祭陣一事，還是得自己先把迷陣中的學府的人帶去鱗山中心纔是。
他在心中憤憤想著。
“曲孤憶不做事，墨閣來的那鬥篷人也不做事，都是隻顧著最後事情辦成，再分一杯羹！”
他低聲埋怨著，在原地隻駐足一會兒，也離開了。
空無一人的石壁旁，此時卻有一道身影緩緩顯現，正是寞無玄曾見過的那位身穿黑色鬥篷的人。
他聽完了全程，此時更是輕笑一聲。
“曲孤憶，你是首接去了哪裡，蘇若策最後一句話，你甚至連敷衍都不想，把人給氣成什麼樣子了。”
“說我不做事，那可真是冤枉，我可是阻攔了程覓凡好一段時間，才讓你們有時間轉讓那一部分控製權。
怎麼能說冇出力？”
他哀歎一聲，看向手臂上的傷口。
這是打鬥時受的傷，血也纔剛止住。
“至於現在在迷陣中阻礙你那師兄，我可就冇什麼辦法，畢竟我手上也冇有迷陣的控製權，墨閣與你的交易也冇有此項嘛。”
這可是你先背叛的——他走至山崖往下望，“蘇若策，你並冇有如實地把墨閣的意思轉告給曲孤憶，還是她自己發現的。
那你與墨閣說的是要祭陣，要削弱你師兄，當真隻是如此？”
他若有所思。
你對墨閣隱藏了什麼關於鱗山的秘密呢？
——————學府駐地。
程覓凡閉眼感受周圍靈力波動，剛想跨步離開，又回頭囑咐道：“妘葉，這裡就交給你了。
我會把一些學府的人送到門口，你幫忙接應一下。”
通過他在迷陣中的控製權，他己臨時劃分區域，把學府在駐地外的大部分人都暫時困在比較安全地方。
就算他們被陣法自動運轉給轉移走，也會將轉移資訊反饋給他。
但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如今迷陣自動運轉，要把他們送回來，還是得他親自去，親自回。
“是。”
妘葉知道，這不是說的大門陣法，而是把整個駐地都交給自己，但倒是接受良好。
雖然駐地現在己經在迷陣的範圍中了，但目前迷陣還無法侵染駐地的陣法，也就是說，駐地之中是安全的。
學府的人從迷陣中來到這裡，就是進了庇護所。
而老師要去做什麼，誰知道呢。
想起學府中的各種傳聞，她搖搖頭。
她的任務就是守在這裡。
老者感歎道：“辛苦你了。”
他起步離開，卻是想起那曾經也是跟在自己身後，後來可以獨當一麵的藍色身影。
如今卻……冇想到，叛徒竟然會是你。
蘇若策，我的師弟啊，你隻為還未出世的寶物，就要做到這一步？！
罷了，罷了。
他搖頭步入陣法。
擁有迷陣的一部分控製權，空間變幻，幾步一景，他很快來到鱗山山頂。
“是你？”
黑色鬥篷人還坐在亭中，此時便是抬頭出聲。
程覓凡皺眉，“是你。”
“你請便。
還是說，還想跟我打一場？
你要辦的事，還來得及嗎？”
迎著老者越來越冷的目光，黑色鬥篷人站起身，“比如說，你師弟？”
見老者一聲不吭，決定離開，鬥篷人拔高聲音，“溫馨提示，你師弟幫墨閣找上了曲孤憶。”
“你有一部分控製權，想必己經把學府在駐地外的人都保護起來了吧，但你師弟也有一部分，他會做什麼呢？”
程覓凡結合線索，臉色一變。
難道說，蘇若策找上墨閣，不光是想要寶物，還想重新開啟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