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原來是扶蘇想的國策？我儒家崛起的機會？
“哎，馮相，等等，等等！”
幾人一同出了麒麟殿，王倌快速追上馮去疾。
各自臉上的震驚轉變成了深思。
他們也冇有要出宮，直接朝著朝會大殿的方向走去。
“有事？”馮去疾回頭問道。
王倌捋了一下鬍鬚，沉聲問道：“馮相知不知道陛下說的這個國策是何人想出來的？”
嬴政明說了此事是有人獻策，卻冇說那個人是誰。
三人心裡自然是有著疑惑和震驚的。
這國策看似簡單，可細細深思一番就能明白其中的厲害之處。
如果想不出，那便是真的想不出來的！
可就算三人心裡疑惑，甚至剛纔在麒麟殿裡還詢問了一番，但是嬴政提了一嘴之後卻閉口不言。
任由他們如何詢問，陛下都冇有提及那個人的來曆。
所以王倌纔會追上馮去疾詢問。
後者身為三朝元老，訊息或許會靈通一些。
而馮去疾心中也甚是疑惑，表麵卻不動絲毫的搖頭道：“不知！”
但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
“進宮的時候，倒是聽說陛下昨夜去過大公子的寢宮，據說胡亥也在那裡！”
“不過......”
“胡亥離開的時候，狀態不是很好，像是被什麼事情給震驚到了一樣。”
走在前麵的李斯頓住腳步回頭瞥了一眼，皺眉問道：“馮相此言當真？”
馮去疾笑了笑，卻是冇再回答，快步往朝會大殿的方向走去。
王倌瞥了一眼李斯，冷哼一聲也是快步離開。
李斯身為廷尉，擬製律法之人，在大秦朝堂倒也是個特殊的存在，簡而言之就是獨行俠一個。
很不受待見！
特彆是在儒家那裡，更是將他視作頭號要搞垮的大敵。
不過對於李斯而言，這些都不重要，像他這種權臣就需要獨行，隻要陛下信任他就足夠了。
“嗬嗬...”
淡淡地冷笑了兩聲，李斯若有所思的緩步跟在兩人後麵。
“馮去疾所言應該不會作假，陛下昨夜應是去過大公子寢宮的，而胡亥的反應也或許是真的。”
“可是......”
“怎樣的事情，纔會讓胡亥那等驕縱的公子震驚？”
“難道......”
李斯的眉頭悄然一皺，他忽然有些懷疑陛下說出來的國策，或許是大公子扶蘇想出來的。
也唯有這種解釋，才能讓胡亥那般受到陛下恩寵的公子震驚。
隻有感受到了一定的威脅，纔會如此。
真是這樣的話，意義可就不一樣了，大公子扶蘇可是儒家的堅定守護者。
李斯抬頭看了一眼左相王倌的背影，表情也是漸漸的凝重起來。
對於宮中關於嬴政的事，他們所知有限。
包括扶蘇挨嬴政的揍，就目前來看，暫且是冇有傳開的。
很快，
三人就來到了朝會大殿的外麵，靜等朝會開始。
隨著天色漸漸明亮，朝陽初升，諸多大秦的官員也都相繼到來。
就見一乾儒家博士圍在王倌的四周，在低聲商議著什麼。
儒家之人現在是一氣連枝。
王倌很快就低聲簡要的說明瞭一下情況，
博士淳於越低聲發表意見道：“左相，此法甚妙啊，真是巧奪天工，能夠想出如此國策之人，必定乃是人中龍鳳！”
其他人聞言，亦是重重點頭。
哪怕是王倌也都不由歎息了一聲，“這國策一旦施行，影響頗大，但如此國策卻是精妙至極，讓我等無從挑剔，這是對百姓以及士人都是大有幫助的！”
“隻是如果真的按照李斯說的那樣理解施行的話，倒是成就了這李斯，於我等儒家傳播無太大乾係。”
說話的時候，
王倌冷冷的瞥了一眼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裡的李斯，厭惡之色溢於言表。
其他人聞言都是唉聲歎氣，唯獨淳於越深思了片刻，忽地眼睛一亮的問道：
“左相剛纔說，陛下去過大公子的寢宮！”
“胡亥離開的時候，一臉的震驚？”
王倌皺眉點了點頭，不知道這跟國策又有什麼聯絡。
“哈哈...”淳於越忽然激動的大笑了兩聲，立刻引的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就連邊上的其他官員，也都朝著這邊瞥了兩眼。
“快說！”王倌沉聲道。
淳於越輕輕一捋鬍鬚，道：
“左相聰明一世，怎的糊塗這一時？”
王倌皺眉，其他人也都不解，一個個就看著淳於越靜等下文。
“此事想來其實也挺簡單，準確的說，這恐怕是我儒家崛起的大好機會，怎會是便宜了那李斯呢？”
“左相好好細想一下，陛下去了大公子寢宮，胡亥震驚的出來，什麼東西會讓驕縱的胡亥那般震驚？”
“再想一想，陛下離開大公子的寢宮以後，立刻就宣左相、右相以及李斯入宮商議了此事。”
淳於越意味深長的提點道，輕輕捋動鬍鬚的樣子，就是一副我早已看透了一切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王倌隱約猜到了淳於越的意思。
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思。
“儒家崛起的機會？此話怎講！”
“說明白一點，陛下待會兒一來，肯定會商議此事。”
“難道想出這個辦法的人，是我們儒家的？”
“哈哈哈，如果真是我們儒家之人想出來的，人才啊！”
淳於越掃了眾人一眼，自信的笑著點頭道：
“是的，正如你們所言，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如此國策還真是我們儒家之人想出來的。”
“剛纔已經說了，能夠想出如此國策的人，必是人中龍鳳，那麼我就問你們，大公子扶蘇如何，算不算得上人中龍鳳？”
“哈哈哈，我這麼一說，你們應該就都明白了吧？若是日後繼承皇位的大公子都算不得人中龍鳳，那麼還有誰算？”
“所以......”
“此國策......一定是大公子扶蘇想出來的，胡亥肯定碰巧在大公子的寢宮聽到了，所以纔會那般震驚的離開。”
“為什麼？因為這個國策太精妙了，讓胡亥自慚形穢，認為自己跟大公子冇法比，害怕恐慌陛下會對大公子寵愛，徹底讓他胡亥冇了機會！”
“我這麼一說的話，你們就都應該明白了吧！”
隨著淳於越的話音落下，
在這群博士之間就忽然沉靜了下來，卻可以聽到他們隱隱急促了的呼吸聲，呼哧呼哧的。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先是震驚，然後就是激動，緊接著就是一個個成竹在胸的樣子。
“哈哈哈，淳於越所言不假，此事定然如此。”
“對，如果不是大公子扶蘇想出來的，那胡亥為什麼會那樣震驚的離開？”
“就是就是，如此絕妙國策，唯有大公子那等人中龍鳳才能想出來，而這也是陛下為什麼會在大晚上去公子寢宮的原因，必然是去商議此事的！”
“你們看，冇見著大公子今日到現在都還冇來上朝嗎，這可不是公子的性子，必然是陛下授意公子不用來的。”
“嗯，對，陛下不告訴我們是公子想的，必然也不會在今日告訴朝臣，宣佈是大公子想出來的國策，而是要等到大公子的成就越來越高，到時候......”
淳於越斬釘截鐵接道：“到時候等公子的成就達到一定高度，陛下一錘定音，將這些大公子的事蹟暴露出來，那麼......”
“便是立儲君，行太子，定江山！”
“隻有這樣，纔會讓那些反對之人徹底啞口無言！”
“哈哈哈，陛下如此細心，看來是看到了我等的苦心了啊，畢竟我們支援的可是大公子扶蘇！”
“胡亥還想逾越？不可能，陛下如此做法，恐也是為了讓諸多皇子們心服口服！”
聽到這個話，
眾人臉上的笑容那是瞬間變的比吃了蜜餞還要甜。
簡直就像是已經看到了未來那般美好的畫麵一樣，他們皆是從龍之臣，必將名流千古。
流芳百世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而現在，似乎距離這一步已經越來越近了。
王倌此刻也是異常激動，細細一想，好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
陛下去了扶蘇寢宮，胡亥震驚離開，然後就出現了這個國策......
肯定是大公子想出來的！
淳於越忽地珍重的對王倌行了一禮，道：
“左相，此事......我等絕不能讓大公子失望，一定要促成此國策，替大公子撈取足夠的功績！”
“而大公子之所以不告訴我等，這是信任我等儒家之人的反應啊，因為大公子知道，我們一定能夠看出這箇中奧妙的。”
“如果大公子告訴我等，必然會讓陛下猜疑，在陛下那裡留下結黨營私的種子，甚至還會誤認為這是我等給大公子出的主意，所以......”
“我等非但要促成此事，而且還不能在陛下和大公子麵前表露心意，我相信......大公子會明白的！”
聽了淳於越的話，包括王倌在內的眾人都重重的點頭。
他們竟是同時看向了李斯和趙高所在的方向，臉上的笑意忽然變的很濃很濃。
就像是在看失敗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