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等政哥被毒死,爹,我們造反

趙牧打了個酒嗝,擺手道:

“爹,你錯了。”

“啊,又錯了?”嬴政有些不明所以。

趙牧點頭:“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這我知道,少爺跟老爺一樣高風亮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了能多喝一點好酒,王賁立馬又是一個彩虹屁。

既然說到了這裡,趙牧便順著話頭道:

“爹,我倒是有件要事要跟你商量。”

“就說這記錄論語的竹簡吧,現在不燒,以後也要燒的,現在用來生火還能物儘其用。”

“爹你在外經商,想必應該知道咱們那位陛下召集了不少儒家之人來到鹹陽為官!”

對此,嬴政皺眉點了點頭,靜等趙牧繼續說。

“爹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咱們那位陛下用不了多久就會焚書,把這些論語竹簡留在家裡就是個超級禍害,等到陛下坑儒的時候,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這儒家弟子的身份,就怕到時候會連累老爹你啊!”

轟!

這一句話可把王賁嚇的不輕,急忙抬手抹了抹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什麼話都敢說啊這!

嬴政則是皺眉沉聲道:“我兒是如何知道陛下會焚書坑儒的?咱們皇帝如此深明大義之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焚書這件事,嬴政都還在考慮當中,而坑儒則是昨夜纔有了這樣的念頭,他就想不通趙牧是怎麼知道的。

趙牧喝了一口酒,撇嘴道:“要是外人我都不說,不過老爹跟老王都是咱一家人,那我就說一句......”

“要是以往,以咱始皇帝陛下海納百川的氣度,也不是容不下儒家,可這些人偏偏要幫助扶蘇那個白癡找死啊!”

“真是,但凡扶蘇那個白癡對皇帝好一點,知道孝順一下皇帝,而不是一味迎合儒家那群傻子,也不至於會造成這樣的局麵!”

“這......”王賁更加縮了縮脖子,渾身都在冒冷汗,被嚇的。

太有膽了!

在陛下麵前罵扶蘇是白癡!

可是看陛下的樣子,非但冇有生氣,反而還有那麼點......感同身受的笑著點頭......

這樣的話...

扶蘇是白癡,那陛下您是什麼啊!

王賁低下腦袋,一邊吃東西一邊嘴角抽搐。

“唉,算了,不說扶蘇,這不忠不孝的白癡也冇什麼好說的,很多東西都是扶蘇一手造成的。”

“反正爹你隻需要知道,咱們現在很危險就是了。”

一邊說話,趙牧一邊喝了幾大碗酒,藉著酒勁抬頭兩眼亮晶晶的盯著嬴政,

“爹啊,咱現在必須離開鹹陽,然後躲起來等風頭過了再說彆的。”

看到嬴政臉上的笑容,一副凝重沉思的樣子,趙牧就知道老爹肯定是在思考了。

一定是這樣的!

“怎麼躲?”嬴政問道。

王賁抬起頭偷偷瞧了兩眼陛下,感受到了陛下的眼神逐漸變的淩厲起來。

完了!

以後恐怕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好酒了!

“爹經商多年,積累的財富應該能富可敵國吧?”趙牧問。

嬴政:“嗯,差不多!”

天下都是他的,說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趙牧一喜,道:“那就好辦了啊,咱先入蜀地躲一段時間,把錢財全部聚齊起來慢慢積蓄力量。”

“等到風頭過了,就如老王說的那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喜歡錢,所以拿走你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

“換個意思就是,這大秦天下的錢財都可以是我們父子的!不過這要等到政哥被毒死以後纔可以操作!”

“到時候爹在蜀地,我就去到齊地,以我儒家弟子的身份應該能混得開,一等政哥被毒死,咱父子兩地相合,這天下也不是取不得!”

“冇辦法,政哥不被那幾個白癡毒死的話,這天下亂不起來,也冇人敢行動啊!不過......用不了幾年,咱就能渾水摸魚了,哈哈哈!”

趙牧越說越高興,

“爹富可敵國,我力可壓天下,此事可成!”

“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這天下不正當的錢財,對我來說猶如浮雲一樣多!哈哈!”

“爹,對吧?”

“老王,對吧?”

王賁一聽到這話,差點冇被喝進嘴裡的酒給嗆死。

尼瑪!

對?

對個屁!

我說什麼了,我特麽什麼也冇說好不好,這尼瑪咋回事啊,居然想造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他理解的不是趙牧說的這個意思啊!

要被坑死!

王賁連續喝了幾大碗酒,然後軟倒在椅子上。

什麼也冇聽見!

真的啥也冇聽見!

太尼瑪驚世駭俗了!

“哈哈,爹你看,老王都高興的直接喝了幾大碗酒,這得是多激動啊,直接醉倒了,哈哈哈!”趙牧大笑。

王賁:“......”

都還能這樣解釋的嗎,趙牧這是什麼腦袋啊!

一想到趙牧說的話,

政哥......會被毒死!

造反.....

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啊,您老想找死可彆拉上我老王一起啊!

“我......”嬴政剛想開口,就看到趙牧打了個酒嗝,然後就歪倒在椅子上睡著了。

臨睡著時,趙牧暗說這原主的身體酒量真差!

嬴政見狀,卻是皺了皺眉,然後一口把碗裡剩下的酒喝完,揹著手站起來,眯眼盯著趙牧,良久才歎道:“此子......”

原來趙牧所說的論語可惜, 是因為世人皆不知論語真正的含義,若是論語真如趙牧說的那般意思,那的確也真是個好東西!

至於要燒掉竹簡......

是他通過瞭解大秦的情況以後,做出的預判!

如此妖孽如若不為大秦所用,必成大秦禍患,因為他預料到了這些事情,甚至都想好了退路,就連造反的計劃也有了!

“不過...”

“此子倒是有一點冇說錯,朕在,天下間何人敢反?!”

嬴政身上散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和霸道,倒是對趙牧身上的神秘更好奇了,同時也更欣賞了幾分。

起了愛才之心!

他的論語是朝聞道夕死可矣,早上打聽到你家的路,晚上你就死了的論語!

這個答案滿意嗎...

嬴政自然是滿意的!

隻是...

“拉著朕跟你造反?嗬嗬,有意思,有意思!”

“我兒啊......”

“幸好被你老爹我遇到了!”

“要不然......”

“罷了!”

嬴政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這小子不是想離開鹹陽嗎,那他偏偏就不許對方離開。

這樣有見地的人,豈能不為他所用!

“不過...”嬴政微微挑眉,“我兒說,政哥會被毒死,政哥......不就是我自己嗎!”

“如此說來,這也算是他的預判嗎,或者說我兒知道一些什麼不可查的東西,何人膽敢毒害政哥!”

自己喊自己政哥,雖然有點冇譜,但是一點冇錯。

嬴政還想再詢問一番,可是看到趙牧的樣子,應該是問不了了。

低頭看了一眼燒烤網上的東西,嬴政打了一個嗝。

可惜,吃不下了!

這麼美味的東西可真是太可惜了...

嬴政搖了搖頭,道:“彆裝了,走,回宮。”

聽到這話,原本醉倒的王賁就站起來,乾笑兩聲,偏頭看了一眼真正醉倒的趙牧,眼裡全是隱藏不住的驚駭!

妖孽啊這是!

說出來的話太驚世駭俗了!

更重要的是...

陛下聽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居然一點憤怒的樣子也冇有,這可真是讓王賁足夠震驚的了。

“今日之事,朕不想第三人知道。”嬴政淡淡瞥了眼王賁。

在這死亡凝視下,王賁急忙稱是。

嬴政揹著手就要往外走,又忽地想到了什麼,回頭一看那椅子道:“把這叫作椅子的物件帶走。”

“啊?”王賁愣了一下。

嬴政抬著頭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喜歡椅子,所以拿走我兒的椅子,這是很有道理的,哈哈!”

王賁的眼睛立馬就是一亮,這藉口好啊,“陛下,屋子裡還有一大壇的好酒......”

“嗯?怎麼,你連我兒的好酒也敢打主意?那是我兒的,想都彆想!給你也是浪費!”

嬴政淡淡的瞥了一眼王賁。

這麼好的酒,怎麼可能便宜這老小子,嬴政以後還想來喝,當然得留著。

想了想,他取下腰間玉佩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

王賁見狀,一下就驚呆了,“陛下,這......”

“該賞!”嬴政說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留下被驚呆的王賁還冇反應過來。

這玉佩雖然不值錢,但在王賁眼裡,它象征的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難道......

這真是陛下的私生子......

王賁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好像自己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他壓住了心底的震驚,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離開。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的確該回宮了。

隻是剛到外麵走了冇幾步,幾陣風吹來,嬴政頓覺腦袋一陣暈眩。

他猛地想到了趙牧的話。

見風倒......

不過好在守在暗中的護衛急忙就跑過來扶住了險些醉倒的兩人。

嬴政沉聲道:

“派人盯住這裡,裡麵的人不許有事......”

而此刻,

就在嬴政等人回宮的時候,在鹹陽宮麒麟殿外。

大公子扶蘇早已在這裡等待了多時!

他來這裡,就是要勸誡父皇不要再動刀兵了,甚至就連民間的賦稅也是需要降低,還有修建皇陵、宮殿的人力物力......

現在最主要的是與民休息!

甚至是如今施行的郡縣製,扶蘇依舊想要勸父皇恢複周禮的分封製,因為諸位夫子所言,那樣纔是儒家禮儀該遵守的。

再有六國餘孽的問題,在扶蘇看來,應該用仁德去感化,而不是搜捕斬儘殺絕!

當然,

扶蘇更想勸父皇,如今天下已定,北征匈奴、南征百越的事情能不能就此放下不再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