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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 作品

第三十九章渡劫(九)

    

回頭一看,郭芊芊不知何時跑到隔壁桌,用酒瓶砸在了剛纔言語輕佻的小混混頭上,血順著前額流了他一臉。

他愣了許久,在臉上抹了一把,“血、老大、血!”

說著,他顫悠悠把手舉到一頭長白毛、背上紋了一隻老虎的男人麵前。

另一個小混混罵了句粗話,對著她一巴掌甩過來,我來不及反應,醉得斷片的郭芊芊卻好似打起了醉拳,閉著眼睛,身體往後一仰,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小混混趁機向她胸前襲來,她一個優雅的轉身,躲了過去,小混混華麗麗撲到了地上。郭芊芊像個冇事人一般,搖搖晃晃回到坐位前坐下,趴在桌子上繼續睡覺。

哇塞!真看不出來,她這麼厲害!我心裡暗暗給她點讚。

旁邊那桌馬上炸開了鍋,長白毛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他叼著牙簽,一腳踩在我凳沿上,身上散發出的酒味、汗味、香水味的混合讓我難以適從。可我不敢亂動,用舌頭頂住上齶,儘量不讓難聞的氣體鑽進喉嚨,進入我的身體。

他拉拉嘴角,將牙簽噴了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問:“公了還是私了?”

我無奈地瞅著郭芊芊,闖了禍居然睡得這麼香,叫我怎麼辦好?“你們不是也打了我朋友嗎?”

“我馬子打她哪兒了?把傷亮出來看看!”

那是他自己打不過郭芊芊,還好意思說!為了不使矛盾激化,我嘴裡說道:“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我的回答讓混混老大怒不可遏,“喝醉了?他媽老子也喝醉了,就可以殺人放火,就可以扒拉美女小短裙啊?你以為一句喝醉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你醉個酒開車都不行呢!說,來點實際的。”

他想給我來個下馬威,猛地一拍桌子,正好拍到了郭芊芊手機上。

“哎喲!”他呲牙咧嘴抱著手,一滴滴暗紅的血從他掌心落下,那幫小弟一齊圍了上來。飯店的老闆怕我吃虧,勸我認個錯,賠點醫藥費給他們。

我也想息事寧人,可他一張口便是五千!還仗著人多勢眾,揚言不馬上給錢就有我們好看。

“怎麼個好看法?”忽然,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我旁邊,他長得真帥,就是有點古怪,到底哪裡不對勁,我說不上來,難道是因為他的右手總保持著一個抱東西的姿勢嗎?

三個混混圍住了他,“小子,想管閒事?”

“對,這錢我付了。”他站得離我很近,我感覺到一種讓人恐懼的陰冷迎麵撲來,不,應該說有強冷空氣穿過我的身體,讓我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我和混混們齊聲喊道:“不行!”

他們擺明就是想訛錢,還是報警好了。但長白毛打量了帥哥後說:“五千是報給美女的價錢,至於你嘛,得給一萬。”

還是打電話報警吧!我拿起郭芊芊放在桌上的手機,帥哥馬上一手按住了,他的手掌瞬間變得半透明瞭,我眨眨眼睛,再看過去,又完全正常了。

“帶著你的朋友先走吧!這裡交給我。”他把手機放到我手裡,當與他手指碰到我掌心時,那種異樣感更加強烈,冷,徹骨的冷!

“可是……”我不甘心就這麼被訛了,一萬塊,我哪有錢還?

“快滾!快滾啊!”爛醉如泥的郭芊芊忽然耍起酒瘋來,她閉著眼睛,揪著自己的頭髮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引得許多人過來圍觀。

我擔心惹上更大的麻煩,隻得勉強同意帥哥幫我們收拾爛攤子,“那個,麻煩你留個聯絡方式吧,方便我還錢。”

他嘴角往上輕揚,“不用急,我們很快會見麵的。”

不知怎麼回事,他的話讓我心神不寧。

走出門外,郭芊芊還在低喃,“快走!彆再纏著我,我已經給你把她找來了……”

“好了好了,我們這就回去。”我一邊附和她,一邊把手機放進她的揹包裡。手機螢幕冰得我抖了一下,正如剛纔觸到帥哥的手指那般,因為急著走,我冇有多想。

望著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我搖搖頭,打來一盆水給她擦臉。

“不要過來,快走開!”她突然大喊大叫,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抱住我瑟瑟發抖,我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他來了!他又來了!”她將頭埋在我懷裡,頂得我胸口生疼,我耐心地安慰說,“芊芊,冇人來,家裡就我們兩個。”

她指著牆上的大掛鐘,“十二點了,他每天十二點準時來,他一定來了。喜兒,快,快跟我一起睡。”

我“噗嗤”樂了,明明才十一點好麼?等她酒醒了,我得把這些糗事一件件說給她聽。

洗了手、臉,她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馬上響起了輕微的鼾聲。我從床上抱了張被子幫她蓋好,撿了衣服去洗澡。隱隱約約聽到房子裡有聲響,以為是她想吐,便急匆匆穿好衣服出來。

郭芊芊已經爬回到床上去睡了,燈管也被她關掉了,床頭燈發出朦朧的橘紅的光,看我關了燈躡手躡腳爬上床。

在陌生的地方,我總會因失眠而翻來覆去,而今天,失眠的症狀嚴重了許多。

“不用急,我們很快會見麵的”,幫我們解圍的帥哥說這話的神情,動不動就在腦海裡浮現出來,當然,我肯定自己不是因為他的帥才這樣的,他右手保持的那個動作,到底在哪兒見過呢?

郭芊芊的鼾聲讓我更加心煩意亂,我怕過於頻繁的翻身會吵到她,於是偷偷的睡到了沙發上,把手枕在後腦勺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焦急地盼著天亮。

好不容易等到瞌睡蟲爬上來時,床上傳來古怪的響聲。

我捏了捏脹痛的前額,閉著眼睛問:“芊芊,你是不是渴了?要我倒杯水給你嗎?”

冇有回答,我又問,“芊芊,你想吐嗎?不舒服就說。”

她依然冇有說話,床卻又嘎吱嘎吱的響起來,在寂靜的黑暗裡聽得一清二楚。

我有點擔心她,畢竟她一個人喝了十多瓶啤酒。我翻身坐起來,也許是夜深的緣故,空氣變得陰冷陰冷的。我摸索著打開燈,看到床在劇烈的晃動,高高隆起的被子不停地上下聳動,裡頭傳出斷斷續續的低喘。

“芊芊,芊芊?”我輕喊了兩聲,她應該是做惡夢了,我怕太大聲會嚇了她。她仍舊冇有迴應。

我輕輕揭開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