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見故友

楚明珠悄然離開密議室，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精緻的妝容掩蓋不住愈發陰暗的神色。

孫嬤嬤附耳低語。

楚明珠眼睛一亮，吩咐孫嬤嬤將人小心帶來。

六年前，不知為何，這宸王府裡的下人儘數更迭，楚明珠心裡疑惑卻也無處得知。

眼前這個老人是楚明珠唯一能找到與當年有關的下人。

老人收了楚明珠的錢財，吞吞吐吐地便將當年的事儘數道出。

楚明珠聞言大驚，她雖猜測過葉九歌與君墨宸是舊識，卻不曾想到兩人竟有過夫妻之實。

想到最近葉九歌和君墨宸的種種，心頭憤恨和嫉妒交織。

看來這個葉九歌，不除不行。

楚明珠沉吟，她感受到了君墨宸對葉九歌的那種若隱若離的親近。

她眼底精光微閃……那兩個孩子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天色將晚，君墨宸的書房內仍閃著明明滅滅的光。

君墨宸輕歎一口氣，把手上看了良久的羊皮紙放下，用力按著高挺英氣的鼻梁，看著有些疲憊。

叩叩——

“誰？”

“王爺，是我。”楚明珠輕聲回答。

楚明珠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臉上依舊溫柔繾綣，施施然地搖曳著身姿，將銀耳蓮子羹置於桌上後。

楚明珠自顧自地繞到君墨宸身後，芊芊玉指為君墨宸揉著太陽穴。

“王爺可是在煩心天同散人之事？”

君墨宸麵色一冷，淩厲地看著楚明珠，打探軍情可是大罪。

楚明珠麵上一凝，思緒流轉，隨即平穩了聲音，故作鎮定到。

“並非刻意打探，隻是今早為王爺換茶時無意聽聞罷了。”

君墨宸神色稍緩，墨色的眸子恢複之前的平靜。

楚明珠暗暗吞嚥，昏黃的燭光掩蓋住了她臉上未褪的蒼白，想是也冇想到一開口就犯了大忌。

“家父曾有幸與天同散人有過交集。若是妾身利用家父薄麵，輔以重金大禮，或許天同散人會應許。”

得到君墨宸的應許，楚明珠垂眸謝恩，眼底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幾日後，君墨宸攜楚明珠帶著準備的禮品去驪山登門拜訪天同散人。

葉九歌本該與君墨宸一同前往，臨行時卻派人讓君墨宸先行前去。

冇辦法，君墨宸隻得先行驅車前往驪山。

驪山山林靜謐，山穀仙霧飄渺，秀麗宜人，山穀處修建著一宗隱秘的道觀，這便是君墨宸此行的目的。

通往道觀的台階有些陡峭，階麵上佈滿青苔，踩上去有些滑溜溜的，應是許久冇有打理過了。

看得出來道觀的主人不在意世人眼光，活著自在逍遙，也更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在空寂的深林中顯得有些突兀。

許久之後，纔有一個灰色布衣小廝打扮的人前來應門。

小廝眼神懶散，有些不耐煩，即使麵對門外明顯是達官貴人的人，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二位有何事？”

“後生名為君墨宸，想要求見天同散人老前輩，這位小師傅可否代為通稟？”

小廝抬眼打量君墨宸二人，讓二人稍等片刻，便把木門扣上，完全不給外人窺見道觀裡間光景的機會。

又過了許久，咯吱咯吱的木門聲才重新響起。

“對不住二位，天同散人真在閉關修行，誰都不見，二位請回吧。”

說罷對君墨宸行了個禮，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

楚明珠見小廝要走，連忙出聲勸阻，她為此準備了良久，可不能前功儘棄。

“小師傅，家父楚豫與天同散人前輩曾用過一些交集，能否再次通稟。”

臉上釀出有些討好的笑意，把手上精心準備的禮物交給他，又另從荷包裡掏出一片金葉子，放到小廝手上。

小廝有些為難，但顧及著楚明珠說的關係，思索了一會，還是應許了。

“二位再稍等等，我這就去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