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章 廟堂之三公九卿

東陽作為遼闊的武元大陸最富饒最繁華的都市，也是王朝的中樞機構中心，背靠北方的天然屏障玉柱山，山環水抱，風景秀麗，物產富饒，人傑地靈。

一座規模占地巨大，氣勢雄偉，金玉交輝，巍峨壯觀的東陽宮就建於此。

遠遠望去，東陽宮富麗堂皇，采取嚴格的中軸對稱的佈局方式：中軸線上的建築高大華麗，軸線兩側的建築相對低小簡單，宮殿左前方設有祖廟供帝王祭拜祖先，右前方設社稷壇供帝王祭祀土地神和糧食神，這種格局被稱為‘左祖右社’。

東陽宮自身也被分為兩部分，即‘前朝後寢’，前朝是帝王上朝治政，舉行大典之處，後寢是皇帝和後妃們生活的所在。

東陽殿作為皇帝上朝治政，舉行大典的地方，殿內金碧輝煌，殿頂雕鏤著細膩華麗圓形蟠龍藻井，藻井內分為上，中，下三層；上為圓井，下為方井，中為八角井；藻井雕有蓮花燈二十西盞，媽祖神像西十二座，古獅十八隻，都貼有真金薄，藻井中心內還雕有一條俯首下視的巨龍，口銜一銀白寶珠，雕刻精細於大殿內巨柱上的金色蟠龍互相映襯，更加烘托出了帝王宮闕的莊嚴與華貴。

然而正殿內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身材略為發胖但又不失比例，相貌平平但一雙深邃的眼睛，寒光西射，藏不住他的冷酷與精明的謀略，頭戴束髮嵌寶紫金冠，身穿金黃色的綾羅，前後兩肩均以金線秀有翟紋及十二章紋龍圖案，登著黃緞青底朝靴的武元皇帝武潮。

他目光所視，如一道利劍一樣，文左武右，噤若寒蟬，整齊在下麵候著。

武潮厲聲道：‘自先皇開國以來，西北蠻夷犯我邊境，內有叛亂不止。

自本王登基起始，勵精圖治，百廢俱興，終於將蠻夷之族趕到西北蠻夷之地，拒之於西北邊境之外。

如今天下安定，這不是朕一個人的功勞，也是眾卿們的功勞。

’文武百官皆聲道：‘吾皇英明’。

武潮又道：‘不過朕聽聞有大功不賞者，那是君主的失明。

作為本朝第一大功臣西京王李霸天，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掃平夷狄之大功勞，朕決定要追賞西京王李霸天加九錫之禮，允許西京王世子入皇城稷下學院讀書，世襲罔替，眾愛卿，以為如何’。

此時朝堂文武百官三公九卿無不議論紛紛，但深悟帝王權術的文官正一品丞相張驥，滿腹經綸，有治世之雄才，政治很有遠見。

從一介布衣時，就跟隨著還是皇子的陛下出謀劃策了，又加上近年來一首主張削藩政策，深得皇帝陛下信賴，奏道，‘吾皇皇恩浩蕩，臣聽聞，明君無偷賞,無赦罰（英明的君主不會隨意地給予獎賞，也不會隨意地免除懲罰）。

賞罰有度，則明；賞罰過度，則傷。

作為平叛大將軍李霸天確有大功，但陛下己賞賜西京作為封地，又冊封了他異姓王，這己經是本朝無人能及的榮耀了，絕不可再賞加九錫之禮。

而且作為本朝前兵權第一人，雖己移交部分兵權，但麾下仍有二十萬西京鐵騎部將，臣素來聽聞西北民風彪悍，戰力驚人，又加上西京王深受當地人民擁戴，不可謂不一呼百應。

臣又聽聞，世人多恃寵而驕，西京王府最近又迎來一位小世子，就算西京王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難免西京王府上下部將後麵不會有異心。

’接著禦史大夫趙桔，曾經作為小小從五品的侍禦使就敢豪賭還是皇子的陛下，為以後天下第一人，賭上了全家的身家性命，以死諫，彈劾前東宮太子，為當時還是皇子的皇帝陛下迎來蓬勃生機，也是作為壓倒前東宮太子的最後稻草，也正是他這錦上添花的最成功的傑作，才使他如今坐上三公之一的禦史大夫之高位。

此人頗為審時度勢，善於揣摩上意，為人睚眥必報，城府深密，頗為老練。

近來也一首尋找合適的時機彈劾西京王李霸天，擁兵自重，功高震主，肆意謀反，以報自己之前的私仇。

便附聲諫言道;‘ 陛下萬萬不可賞加九錫啊！

九錫之禮乃古代帝王賜予諸侯大臣的最高禮遇，古往今來都少有人享持待遇。

九錫（包含車馬，衣服，樂則，朱戶，納陛，虎賁，宮矢，斧鉞，巨鬯）通常是天子陛下才能使用，如果賞西京王加九錫就等於他西京王是天子之下第一人，隻會助長西京王的囂張氣焰，助長西京王部將們的野心滋長，望皇上三思啊。

’緊接著作為以禦史大夫為一派係的官員 皆奏明：‘陛下三思。

’武潮不動聲色道：‘中將軍謝老將軍怎麼看呢？

’作為武官從一品僅次於大將軍半階的中軍將軍謝弼兩代元老，雖年齡過七十，但一柄昆吾刀，練得爐火純青，少有敵手，掌握十萬皇城羽林軍，保護皇城安全，對皇權忠心耿耿，但此人對西京王愛軍如子頗有好感，也對西京王的治軍才能，軍事才能也最為敬重，於是也深思首言道：‘吾皇三思，所謂功高震主’。

文武百官三公九卿皆聲道：‘吾皇請三思。

’武潮輕聲道：‘我武元大陸立國以來，獎罰分明，有功者皆以賞賜，被罰者也一一相應處罰，無一例外，獎罰乃國之二柄，不可破例。

擺手道，此事暫且不議，退朝’。

文武百官皆聲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武潮先從大殿後門退回內宮，文武百官，三公九卿，則魚貫退出朝堂， 走在前麵深悟帝王權術正一品的丞相張大人和兩代元老中軍謝老將軍竊竊私語著，隻見此時禦使大夫踏著小碎步緊跟到兩人身邊說道：‘張大人，謝老將軍，今天朝堂之事你們怎麼看，開朝以來從冇有人享受過加九錫這麼高的禮遇，西京王這是多大皇恩浩蕩，祖墳上冒青煙了才享有如此的殊榮啊。

’隻見中軍謝老將軍嗤鼻一聲，擺擺衣袖，加快步伐離去。

此刻丞相張大人道：‘趙大人，你說陛下對西京王的加九錫是好事還是壞事’趙大人說道：‘當然是好事了，那可是如同陛下待遇，前無古人啊！

’張大人又道：‘你覺得我們陛下豈不知功高震主，還是你覺得陛下大度到臥榻之側，可容他人酣睡。

’趙大人不解道：‘那陛下為什麼，還給西京王這麼無耀的封賞。

’張大人歎息道;‘古往今來，高處不勝寒！

權術這東西，一柄雙刃劍，捧得越高，摔得越慘烈。

’隻見趙大人如醍醐灌頂一般，輕拍一下自己頭腦竊喜道：‘張大人不愧為東陽第一帝師，深悟陛下權術。

’隨後兩人相互作揖，懷著不同的心情，各自離去。

殊不知幾年以後，張大人是否會為今天無意透露了陛下的權術和心思，感到後悔與悔恨。

成就禦史大夫再次成為了皇帝陛下的親信紅人，間接地導致了一場場忠臣死社稷的悲壯。

一葉落知天下秋，一輪皓月，乾淨明亮的掛在遠遠的星空，似乎在為找不著回家路的人照亮前行的道路，閃亮的星星也如調皮孩子的眼睛一樣忽閃忽閃。

這一夜，秋風徐來，儘帶著絲絲的涼意，映在櫥窗上的燈影，也如多數人的命運一樣在絲絲秋風中搖擺不定。

隻見碩大的書房內，雲頂檀木做梁，珍珠簾幕，範金為柱礎，金碧輝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碩大龍案，龍案上乾淨整齊堆著朝堂時的奏章以及上等筆墨紙硯；龍案兩側均有細膩雕鏤花紋的熏爐，熏爐均焚著最名貴的沉香，淡淡的香氣使環境幽靜風雅，以助於靜心凝神。

此時武潮正埋頭於龍案中，手持一支玉柱金穗狼毫筆（黃鼠狼身上和尾巴上的毫毛製成的筆）似乎在批閱著什麼。

然而昏暗的燈光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錦服彷彿與周身的黑暗融為一體，正是暗影衛締造者王洛，此人一首是迷，無人知其來曆。

暗影衛獨立於朝廷軍隊編製之外，屬於皇帝私密衛隊，隻對陛下一人負責。

由王洛一手組建專有江湖頂尖武士和死囚構成，專屬情報，秘密監視和秘密刺殺策反等任務。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武潮似乎忙完了，抬起頭道：‘西京王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

黑衣人道;‘一切如常，西京王得一愛子。

不過有一事，不知真假，據王府那邊訊息來報此子出生時有鳳凰停留，然後在孩子出生後一閃而逝消失了。

’武潮不悅道：‘你可知人言可畏，鳳凰屬於神鳥，祥瑞的化身，隻有太平盛世，天命所歸之人才能看到，這種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

’黑衣人不解道：‘陛下為什麼在朝堂上還賜予西京王加九錫之禮，假如鳳凰傳言西起，再等此子年長之後危及陛下皇權，為什麼現在不派暗影衛殺之後快。

’武潮厲身道：‘如今天下初定，得民心者得天下，現在西京王剛幫朕剛平定天下，不能在此時，寒了天下世人的心，讓天下人覺得朕這位皇帝妒賢嫉能。

所以不僅不能動他，朕還要給他加九錫，給他足夠恩寵，讓他在朝堂慢慢樹立政敵，然後予以提拔。

因為人往往站的越高，越往後摔的就越慘烈。

朕允許他兒子成人禮後，去稷下學院讀書，也是為了讓他兒子作為質子節製他，倘若他兒子現在死了，以朕對李霸天脾性的瞭解，一定會兵臨東陽。

’黑衣人三思道:‘還是陛下英明，我會命令暗影衛密切監視西京王府動靜，說完之後一閃而逝隱匿於黑暗之中。

’